“哈啊啊啊啊...!”
罗飞猛吸一口气,直挺挺的做起,脸色苍白如纸,细密的汗珠化成一缕顺着额头留下。
“我这是...在哪?”
喃喃低语了一句,来回转身打量着四周。
“这是!”
看着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罗飞只感觉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身体一个颤栗,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他这不是吓得,而是激动!
“这怎么可能!”
五分钟之后,罗飞从懵懂中回过神来,满脸的震惊之色。
抬起双臂,微微握拳,感受着充满爆炸性力量的双臂。
没错!就是爆炸性的力量,至于为什么这么说,这完全是因为罗飞工作。
他是一名装卸工,而且不是那种普通的装卸工,他是跟随一个伐木团队工作的装卸工,负责把锯手断好的木材装车。
一辆装满木材的货车足有三十几吨,而罗飞一天能装三车,将近一百吨,这绝对不是吹牛,因为罗飞的另一位同事比他还要强壮,一天下来,从早上四点起床,到晚上五点,能装整整四车木材。
零六年,在农村,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一千五左右,这已经是高工资了。
而罗飞他们这种装卸工,装一车木材,能拿一百块钱,三车就是三百,干五天就能顶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不是每天都有活干),前提是你得有一个强壮的好身体。
以上这些事情,罗飞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回忆了一遍。
现在让他不解的是,自己居然穿了,回到了十六年以前,今年他刚好十八岁。
“今年是?”
眼睛看向墙上的挂历,2006年6月8号,农历5月13,狗年!
害怕自己眼花,罗飞翻身走下床,三两步走到挂历跟前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没错!我真的回来了?”
兴奋、迷茫、伤感,彷徨。
罗飞的脸上一瞬间变换了好几种表情,脑海中的记忆,最后停在了一个算卦摊位前。
那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婆婆,这是罗飞的感觉,但是、他又想不起老婆婆真实得面容长什么样,如梦似幻,就好似老婆婆的脸上被打上了一层马赛克。
2022年,那年罗飞34岁,在他30岁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被撞成了下半身瘫痪,从此只能以轮椅代步。
她的妻子,在两年以后,终于承受不住守活寡的煎熬,带着罗飞十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几千万,跑了。
罗飞没有怪她,不能行人事的他,真的可以说无欲无求,就算给他再多的钱,也没地方用。
直到两年以后,罗飞得了重度抑郁症,就好似回光返照,他把仅剩的一处房产,变卖了三百万,全部款到李红(歌星)基金会。
事后,罗飞便打算找个地方,结束自己的一生。
在半路,路过一个街口,一排十多个摆摊算命的老头,正在大声吆喝着。
当罗飞摇着轮椅走到街尾的时候,他被人叫住了。
十几个算命的,只有街尾的这一位,是位老婆婆,也许是出于好奇,罗飞转动轮椅,来到老婆婆身边,伸手摘下自己手腕上,唯一一件还算值钱的劳力士腕表递给了老婆婆。
就好像看电影一般,罗飞清楚的记得二人的对话。
罗飞:“婆婆,这是我最后的一件还算值钱的物品了,反正我也没用了,就当是缘分吧,送您了,如果您有急需可以卖掉,还能值两个钱,如果不缺钱,您就保……唉!算了!”
说完这句话,罗飞便打算离开,却又被老婆婆叫住了。
“年轻人,你相信好人有好报吗?”
老婆婆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罗飞的耳中。
“好人有好报?呵呵,也许吧!”
说玩这句充满讽刺意味的话,罗飞便想离开。
却在这时,老婆婆的声音再次传入了他的耳中。
“你应该相信的!”
紧接着,罗飞便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他再次睁眼,已经是十六年以前。
这一年的罗飞,年轻、帅气、朝气蓬勃。
“久经沉睡的梦啊,只要你不断浇灌总会萌芽,你要相信那些无人问津的沉默岁月,都是往后涅槃重生的铺垫。”
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前世看过的一段励志的句子,缓缓念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显得痞气十足:“回来了...真好!”
铃铃铃玲……!
床头柜摆放的小闹钟,发出一声声响亮的铃音,把罗飞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大飞呀,快起床吃饭,妈今天蒸了你最爱吃的大馒头。”
罗妈就好像神仙一样,铃声想起片刻,她的声音也传入了罗飞的耳中,短短的一句话,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
罗妈名叫张美娟,一名普普通通的农妇,老实本分,年轻时在四里八乡也是有名的美人,罗飞样貌有九成都随了罗妈。
都说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贤妻,说的一点都没错。
罗父便是一个好吃懒做的懒汉,吃喝嫖赌抽,除了嫖,他全占了,喝多了,或者赌牌输了钱,每次都拿罗妈来出气,总是打的罗妈鼻青脸肿。
当然,这在罗飞16岁以后,罗父再也不敢对罗妈动手了。
言归正传。
罗妈今天很高兴,因为大儿子能干,两年时间足足攒了六万多块钱,她已经联系好了村东头的老李头(农村包工头),打算商量一下把现在的破房子重新翻盖一下,不但如此,旁边紧挨着还有自家四间房的房基地,她准备多起四间房,到时候哥俩一人四间房子在那摆着,就不用担心以后找不到媳妇了。
“咿呀!哎哎呦!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抱孙子,依儿呦。”
哼着农村几乎家家传唱的小曲,罗妈只感觉全身充满了干劲,脑海中已经有了儿子结婚生孙子的美好画面。
“耀宗!快起床,一会给李叔拎两瓶酒去,请他给咱家好好参谋一下,盖房子这么重要的大事可不能马虎了,人家是老师傅了,你买两瓶好一点的酒,记住了昂。”
“哎呀!行了行了!知道了,真他妈烦人。”东屋的火炕上传出一声十分不耐烦的声音,骂骂咧咧。
“嗯,记住就行了。”罗妈早已经习惯了罗父的坏脾气,也不往心里去,继续哼着她的小曲,把蒸好的大白馒头一个一个的从锅里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