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自中国的瓷器堆积物大多被摆放在一层层的陈列架上,不远处的一个陈列架上,依次摆放着大小不一的几十个青铜编钟,最大的有半米多高,而最小的只有拳头大小,上面刻画着各种图案还有铭文,在地下室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非常精美。
在中国古代,编钟是上层社会专用的乐器,是等级和权力的象征。近代,在中国云南、山西和湖北等地的古代王侯贵族的墓葬中,曾先后出土了许多古代的编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在湖北S县曾侯乙墓发现的曾侯乙编钟。
这套编钟工艺精美,音域可以达到五个八度,音阶结构接近于现代的C大调七声音阶。另外,编钟上还标有和乐律有关的铭文2800多字,记录了许多音乐术语,显示了中国古代音乐文化的先进水平。
曾侯乙编钟是目前中国出土数量最多、规模最大、保存较好的编钟,被誉为人类文化史上的奇迹。编钟音乐清脆明亮,悠扬动听,能奏出歌唱一样的旋律,又有歌钟之称。
把视线从编钟上挪开之后,孙墨又往别处看去,在编钟不远处的陈列架子上,放置了许多青铜或是铁质兵器,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等。有些兵器的样式是孙墨从未曾见过的,虽然兵器上面的铜铁锈迹斑驳,但是孙墨知道,这些东西在千百年前,都是用来杀人的神兵利器。
在兵器架子旁边的架子上,散放着的就是一些小件的青铜器。青铜爵,青铜烛台和青铜钱币满满当当的堆满整个陈列架子,在铜币中孙墨清楚地看到不少的器形呈小刀状,孙墨大摡猜出这些钱币,应该就是春秋战国时期流行使用的刀币。
站在地下室门口目测了一下,整个房间里大约有不下于数万件的器物,五分之二是来自于中国的瓷器,其它大多是大件的人物雕塑、精美的石壁雕刻画和各类精美的金银艺术品;初次之外、还有大量中国风格的书画卷轴胡乱插在瓷器瓶口。
当孙墨在定睛观察地下室中的藏品时,曹丹在一张摆在八仙桌旁的书架上找到了不少记载着拉斐尔家族各代家主事迹的书籍。在一本书籍里书写着地下密室灯光线路改造有关的记录。
地下室里的灯光线路是小拉斐尔父亲生前对密室进行改造时重新布置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的时间里,小拉斐尔的父亲自病逝的父亲手中,接掌了拉斐尔家族。当他每次进入密室时,感到使用马提灯照明不便时,就兴起对地下密室重新改造的念头。
后来他借着在庄园里要修建磨坊的机会,利用护城河的流动水源,在磨坊中的一角安置了一台水力发电机组。在磨坊的施工完毕后,拉斐尔家主又安排自己家族中的几个心腹偷偷的将线路隐秘地引入地下密室中。因为掩饰手法巧妙,从未引起过后世生活在庄园里的人们的注意。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记载,孙墨他们还是一头雾水呢。
这台机组因为磨坊一直在使用的,在后面的几十年时间里被新主人维修过数次,长期保持着使用,所以孙墨他们在下到密室时才有了灯光照明。
除了破解了灯光的秘密,曹丹还在书籍中发现了和藏品有关的记载目录。在目录册中详细记录着地下室中藏品的数量和收集地点等信息。
欧洲的藏品主要来自希腊的西洋人物雕塑和巨大的石壁雕刻件,按照目录记载,这些文物是拉斐尔家族早中期的收藏,还有海量的金银器物估计是被那位险些让拉斐尔家族破产的纨绔公子哥卖掉了,目录中相关的记载都被划掉了。石雕、壁画大摡是因为不好买的缘故,浪荡公子把它们留在了家族的宝库中。
来自亚洲和非洲的器物,按照目录中记录的时间来看,是从小拉斐尔的祖父开始在世界各地通过各种手段掠夺而来的。有来自埃及的木乃伊、黄金面具和镶嵌着宝石的权杖;有来自南美的印第安风格的金器和宝石器皿;还有来自非洲的大量镶嵌着钻石的黄金饰品和非洲象牙雕刻的精美制品。
如孙墨刚开始猜测的那样,在和来自中国的瓷器有关的记载中,显示拉斐尔家族,从小拉菲尔的祖父开始就在中国有计划的收集各类瓷器,到末代家主小拉斐尔为止,时间延续了几十年之久。
瓷器的年代从唐朝开始,至中间朝代的宋、元、明和清,乃至民国时期;大大小小的瓷器琳琅满目、能在国内找到的这里应有尽有,国内都绝迹的瓷器,这里的数目虽然不会太多,却也不会缺乏。难怪当年买孙墨笔洗的牛老曾经感慨的说过,中国存世最精美的古董,大多都在外国收藏家的手里。看到拉斐尔家族地下密室里的藏品,孙墨发出相同的感叹!
在记录中孙墨看到了与永乐梅瓶相关的记载,孙墨按照目录记载的数据,走到地下室深处中国文物堆放地,在一个有拉丁字母编号的陈列架前他蹲下身子,又打开陈列架下面的一个柜门,搜寻片刻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用绸缎层层包裹的物件。
打开之后,孙墨清楚的看到,那件瓷器是一件品质不错的明朝永乐梅瓶。孙墨能够有今天的发达,要感谢两年前的捡漏,做为纪念、那件损坏的梅瓶赝品至今还被孙墨妥善地保存在孙墨新家建造的地下专用储存室里。
对梅瓶孙墨有着特殊的感情,在藏品目录中看到有梅瓶的记载时,他第一时间就走过去找了出来。明代的梅瓶造型比例偏低,口部圆浑厚实,没有明显的线角转折;肩部向上抬起,线条饱满而有力;腹部之下呈垂直状,有的微向里收,在足部的结束部分,稍向外撇。
这件永乐梅瓶放在国内的拍卖会上,随随便便都可以拍卖上百万。在拉斐尔家族的地下室里,居然连陈列架都摆不上去,这让孙墨感到有些感慨无语。
不过放眼看去,地下室层层叠叠、密密麻麻遍布数百个平方米空间的器物,也让拉斐尔家族的做派能够解释的通;换做孙墨自己,恐怕也是捡价值最大的摆在外面的陈列架子上,至于其他不起眼的器物,随便找个柜子一放也就算了。
在地下室里呆了不短的时间,看着腕间的手表显示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孙墨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带着刘子韬几个人从密室里走了出来。密室地下的大门已经被刘子韬用韩旭提供的新锁具重新关闭,孙墨最信任的人就是刘子韬,他没有向刘子韬要钥匙,而是直接吩咐刘子韬负责把钥匙贴身收好,不要遗失了。
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在孙墨走回地面后,他亲手扭动石刻花瓶将地面的机关复原。又安排跟在自己身后的韩旭调来庄园中的安保人员,每次四人、每天六小时,四班轮换看守骑士石像附近的这片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