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家里有五口人,除了她的父母,还有一个在上海读大学的姐姐,和在家乡的县城读初中的弟弟。据艾玛说,相比她在初高中的接连跳级,她的姐姐是按部就班考出去的,现在在上海读大二,今年过年说是有事,就不回来啦。
经过两小时五十分钟的飞行,当商务飞机到达榆林榆阳机场时、时间不过是下午一点多钟。连机场都没看清,在飞机上吃过午饭的孙曦和艾玛穿着厚重的棉服就从机场贵宾通道离开。
榆林,古称上郡,始于春秋战国,兴于明清,明朝九边重镇延绥镇(又称榆林镇)驻地,康熙皇帝赐“两守孤城,千秋忠勇”刻碑(注1),有“南塔北台中古城,六楼骑街天下名”的美誉。
机场位于YL市YY区,距离市中心约15.5公里,为4D级民用运输机场,是SX省第二大航空枢纽。榆林榆阳机场于2008年4月10日正式建成通航,经过三次迁建前身为始建于1958年的榆林南郊机场、1986年的榆林西沙机场,现定名为榆林榆阳机场。
孙墨的商业触角还没有延伸到大西北,虽然没有了父亲安排的接机人员服务,孙曦也丝毫没有胆怯。走出机场航站楼,他在机场的服务区找到一辆候客的出租车,放好行李,拉着艾玛坐上车后座。在艾玛告诉司机大摡地址后,车子迅速离开机场,驶向MZ县城。
经过一个小时的行驶,出租车顺利来到艾玛家在县城近郊的家门口。艾玛家住在城关镇的中心区,下了车,孙曦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镇政府,而是艾玛家新盖的楼房。她家里新盖的的楼房足有五层高。艾玛介绍说,临街的一楼开着修车的店铺和复印店,是她父亲和母亲在各自经营;二楼是艾玛父母的住处,三楼是艾玛姐妹俩的房间,四楼住的是艾玛的弟弟,五楼是家里的杂物储藏间。
孙曦疑惑的看着艾玛,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艾玛也是‘富二代’?艾玛对着孙曦笑笑,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我在HAL项目上挣钱后,家里才盖的新房。农村地方、土地不值几个钱,全部花销不过是几十万软妹币吧!”看着艾玛的笑脸,孙曦心里惭愧,人家已经挣钱给家里花啦,可身为一个男子汉的自己还在花着还是父母的钱。
看到修车铺里的脏乱,艾玛拉着孙曦走进隔壁的复印店,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店里的电脑前,正在看着‘泡沫剧’。听到开门声,眼睛才从电视剧中挪开,回头看过来。西北的风沙挺大,气候也有些干燥,久居于此的女人皮肤虽然比较粗糙,不过从她五官端正的眉眼中、还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美丽依稀留存。
这个女人就是艾玛的妈妈龚玉兰,她看到女儿回家,先是一脸的惊喜,接着看到被女儿牵着手走近的孙曦,脸上的惊喜变得凝固了。她和艾玛聊了几句,就有些慌张的高声喊着隔壁店里的丈夫。听到她声音里的颤音,一个高大的西北汉子赶了过来。手里还有油污没有擦净的他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有力、足有187的身高,这个大步走进复印店里的男人就是艾玛的爸爸艾军,一位退伍多年的汽车兵。
艾玛向父母介绍着孙曦,说这是自己的男朋友,东北山城人。这次是专门陪自己回家过年,拜见未来岳父母的。艾军看着孙曦比自己矮了半头、只有一米七多点的身高,心里有点不高兴。不说东北爷们都是虎背熊腰的汉子嘛,‘你这小身板冒充什么大尾巴狼’!
孙曦尴尬的笑着和艾玛的父母问好,看到女儿回来了,艾玛父母索性不做生意、提前关了店门,他们带着小两口走回二楼的家里。艾玛母亲到底是心疼女儿,她看出丈夫对女儿领回家的对象不是太满意,就在中间帮艾玛打着圆场,和孙曦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话着家常。看到未来岳父投来的凌厉眼神,孙曦平日里的灵牙利口不见了踪影。
‘人家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自家未来老丈人的表现,充分证明了这个观念的正确性。孙曦一边擦着额头挂着的冷汗,一面半边屁股搭在椅子上;坐在艾军座位的对面的他,一时竟感觉如坐针毡。
尴尬的气氛直到艾玛的弟弟补课班放学回家才得到缓解,在活蹦乱跳的小舅子到家后,艾军没了对孙曦的横眉冷目,一脸慈爱的和家里最小的老儿子说着话。
通常来说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其实很微妙,姐夫和小舅子永远是矛盾的统一体,即是一家人又不是一家人;孙曦的这位小舅子年龄比较小,是正在读初二的学生。此时作为姐夫的孙曦摆正了心态,刚刚在未来岳父面前吃了憋,怎么也得在小舅子这里拉个同盟军。在艾玛家里没有个‘内应’,以后的日子可不好混!
一般男人之间的关系要比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关系更好相处,在孙曦有意识的‘讨好’下,小舅子艾兰生遇到新姐夫后,两个人有了聊不完的话题,尤其是孙曦和小舅子都是爱玩游戏的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迅速拉进。通过剪短的‘吃鸡’战术交流,孙曦皇冠级的游戏水平彻底打动了小舅子的心,在孙曦答应把自己的游戏账号换个青铜级的小舅子后,两个人彼此之间的关系更是进了一大步。
在孙曦看来,有一个小舅子,来自艾玛家里的压力会很小。自己的岳父母有什么问题,今后也有小舅子会帮着分担一些,做为姐夫的自己不会感到压力很大。
何况为了能迅速攻克来自岳父的阻力,孙曦更要跟小舅子艾兰生关系相处的更加融洽;从长远考虑,万一自己和艾玛以后有什么感情问题出现,不还得让小舅子帮自己解决嘛。度过了最初的难熬时光,孙曦心里有了初步的打算,‘看来这当姐夫的不管怎样都要跟小舅子维护好彼此之间的关系啊’!
在孙曦忙着和小舅子打好关系时,在厨房里做饭的龚玉兰从帮忙的女儿艾玛口中,初步了解了孙曦自身的条件和家世,又看到孙曦和小儿子艾兰生的关系如此融洽,龚玉兰对孙曦越发满意。从老人的角度来看,姐夫跟小舅子关系好,家庭和睦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至少不会让自己操心。在岳母大人的督促下,未来岳父艾军也收起了‘扑克脸’,对待孙曦的态度上有了极大的改善,孙曦顺利开启了融入这个大家庭的第一步。
(注1:崇祯16年,也就是1643年,闯王李自成起义军攻破西安,建立大顺政权后,回米脂祭祖,未能成功招降榆林,于是派出李过、刘芳亮率10万大军挥师北上,势如破竹,直逼榆林城下,击溃援军,让人诧异的是,守城将士誓不投降,激战7昼夜,起义军又在南城墙挖地洞轰破城池,双方又展开巷战,12天全城陷落。城中官民战死者甚多,守城将领受俘后因拒降而被杀。康熙14年即1675年,定边、怀远(今横山)守将起事叛乱,接连攻克定、靖、怀、绥、米、神、府各州县,最后只剩榆林坚守不陷。看到如今坚守城池三个月的榆林将士,又想到明末榆林守城将士的英勇,康熙帝身怀感触,于是特地赏赐八字“两守孤城,千秋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