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四月初七便是万佛节,传闻说是因为大渝国的某一位皇帝,自小体弱多病,还是皇子时被寄养在佛门中,等到他继位后,为了报答佛门的养育之恩情,便定下了他被抱进佛门的那一天为万佛节。在这一天,大渝子民都会焚香礼佛,吃上一月的素食斋饭。
将所需的东西打包放好后,许清如坐上马车向着灵感寺的方向而去。
林语嫣在一个路口等她,等二人碰了面,林语嫣便也坐上了她的马车。
这一路,倒是不无聊了。
“你说谁会……”
等了半天许清如也没回答,林语嫣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姐姐你这是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说话?”
林语嫣越想越委屈,她那么认真的说了半天感情许清如根本就是在神游天外,完全没听她的话。
许清如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一路来她总是心神不安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这才晃了神没听见林语嫣的问话。
“你刚才说什么?”林语嫣撇过头去,不愿理她。许清如自知理亏,拉过林语嫣的手。
“好妹妹,你就再说一遍好不好?我这次定会认真听了。”
林语嫣这才看了她一眼:“我说,你觉得谁家小姐会成为七皇妃。”
七皇妃?那便是…萧牧原的妻子。
也是,萧牧原已经年满二十,却迟迟未成婚。换做旁人还能用前途、学业拖着,可萧牧原哪里需要担心这些。他不作为、无志向、无用的名声早就人尽皆知了。
何况他还是个皇子,虽说不得皇上重视,可好歹也代表了皇室的脸面。同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都有了,偏生他不在乎,流连青楼也不肯娶妻。
哪家小姐?难说…
有身份的是瞧不起他的,没身份的……也不敢有那份心思。
她同林语嫣说了这些话,林语嫣面露不解:“可是…若是陛下下了旨意呢?”
“陛下?”
“嗯!”林语嫣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听父亲说,前几日陛下亲口说的,萧牧原何时成婚,他王爷的封号便何时下来。”
这样的话,那七皇妃便是不远了。
说话间,灵感寺便到了。
今日香客多,庙里紫烟缭绕,诵经声不断。
两个僧人领着她们到了后面的厢房,便离开了。秋月带着人将东西归置好,许清如便坐在一旁看起书来。
徬晚时分,吃过饭后,许清如一个人待在房里,耳边忽听到了什么声音,先前那股不安又再次出现,害得她心悸起来。
“谁?”
“安静!”有人忽然出现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巴。
好重的血腥味!许清如被捂住嘴,鼻间清楚的闻到了身后那人身上的血腥味道。
“小姐?小姐……”屋外传来秋月的声音。
“打发她走,快点!”那人受了伤,气息不稳,说话有气无力的。
“唔……”
那人收回手,许清如得了自由,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人以为她要叫喊,又欲伸手捂住她的嘴。
许清如偏头一躲:“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秋月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只觉得是今日车马劳顿,许清如累了,这才早早歇下了。
很快,门口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没了声响。
许清如转过身去,看着一身黑衣蒙面的人,开口道:“七殿下原还有夜闯女子房间的癖好吗?”
黑衣人一愣,没想到竟被许清如发现了身份。于是撤掉遮面的面巾,问道:“你如何认出是我?”
许清如笑笑,并不答话。
如何认出?自然是听出来的。
她自小耳朵便比别人好使,对人的声音敏感了些,只凭借着声音便能辨别出人来。
这些她并不想同萧牧原说,身为一个男子,夜闯女子房间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更别提……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萧牧原笑了笑,道:“佛门之地,只有施主,不分男女。”
“你不必担心这事被旁人知道,只要你不说出去,便不会有人知道。”
“嘶…”许清如望过去,只见萧牧原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一只手紧捂着腹部,血还在源源不断流出来,将他的手染红了。
这不是她该管的事,也不是她能够管的事。
许清如转过身。
萧牧原看着面前那道背影,苦笑了一下。
他今日心急了些,出手早了,结果不小心掉进了别人设好的圈套里,险些丢了命。
不过是随便跳进来的一间房,谁知道会是许清如。
伤口痛得紧,他随手撕下一块布料,想将伤包扎一下。
“还是我帮你吧。”
萧牧原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许清如手上拿了一瓶药,原是担心林语嫣不小心磕着碰着准备的,谁知道现在派上了用场。
二人坐在床边上,中间隔了些距离。
“脱衣服。”
萧牧原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可是未出阁的女子。”
“你不脱怎么上药。”
许清如仍是一脸正经的模样,让萧牧原想起了庙里供着的菩萨。
普度众生、慈悲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