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朝晞带着点期待，将那本书接过，费力地翻了几页，很草率地浏览了几分钟。
她抬起头来，眼中是雾水一般的迷惑。
“司觉音，这些东西，虽然不能说全懂，但是我能懂个五六成。”
司觉音将她手里的书抽走，规规矩矩地放回了书架，顺带将另一本书也放到原来的位置。
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司觉音又一句一句地回忆了刚才言朝晞说的话，忽然想到什么，疾走到言朝晞面前，蹲下。
“你说，你的记忆中好像分出了另一条线？”
言朝晞又闭着眼睛感受，半晌，直至确定后，才睁眼点了点头。
“对。那个记忆里，我听见依稀有人叫我‘棠衣颜’什么的…”
言朝晞还想再回忆些什么，但是随着回忆的深入，头也越发的疼痛，像是在拼命阻止。
司觉音紧紧抓住言朝晞的手臂，脸上是再也隐藏不住的震惊。
她深呼吸，目光中隐忍着什么东西：“你确定，那个名字是棠衣颜？”
“是啊。”言朝晞将这地国她所能想起来的人全想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有人叫做“棠衣颜”的。不过现在看来，司觉音肯定认识“棠衣颜”。
司觉音站起身来，示意言朝晞跟她走。
“你要是去问那个薛迟影的话或许会有一些答案。你毕竟在这地国，连十八城都没有出去过，自然也不知道。”
言朝晞垂头思考着，被带进了一片漆黑里。
“这里是藏书室？”
司觉音用自己的火点燃挂在墙壁上的蜡烛，室内总算有了昏暗的光线。
“这里有棠衣颜的事情？”
司觉音没搭话，像是受了什么禁制一样，对“棠衣颜”的身世一字不提。
言朝晞撇撇嘴，只好跟着她走。
司觉音在一面只摆着几本书的书架上停下。等看清楚书上的字体后，从第二排上取下一本，拍拍表面的灰尘，递给了言朝晞。
“你想知道的，里面只记录了一点。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最好就不要在深究了。”
言朝晞将书打开，一页一页地寻找着。她刚刚看了眼书名《人间》，“人间”这个词语，是她从未听说过的领域。
终于在最后一页，提到了棠衣颜的事情，也只不过是潦草几笔。
“棠衣颜作为棠家的大小姐，在万世城创立倾世协会，得罪凡灵，追杀过程中，逃出幽魂林，至今下落不明。棠衣颜的失踪，象征着人间这一带的彻底衰落，自此之后，人间这个名字也消失在灵域。”
言朝晞慢慢品完这段文字脑子里忽而又回忆起了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棠衣颜从五岁开始学习……她最讨厌的科目是数学……嘶……”
每每往下细思，便会头痛炸裂。
司觉音想要摸摸她的头，揉一揉她的碎发，再也下手前愣了愣，最终还是蹲下来，摸着她的头，声音也无比地温柔。
“小朝晞啊，要是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别逼自己。”
言朝晞终于挣扎了回来，脑部的余痛还在，她不太想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