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天空开始飘起雪花,圣福利亚孤儿院一楼的角落,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孩子们围成一个半圆,“你个小杂种!”众人的中心围着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正揪一个白发的孩子的耳朵,唾沫星子满天飞,“你知不知道老娘的裙子是昨天刚买的!”说着她特地拿出手帕在手上擦了擦仿佛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腰间的肥肉抖动着,琉璃捂着发红的耳朵,不敢出声,思绪不知飘到何方。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看什么看,”妇女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都给老娘滚上去!”妇女咆哮到,孩童们一哄而散,妇女转过身去开门,还不忘回头瞪一眼,“看老娘回头怎么收拾你!”,琉璃装作没听见,默默的走到楼梯口的下方,这里有一处小小的空间,哪里放着一床破旧的被子,这就是琉璃的“房间”了,因为是一头的白发,被认为是天煞孤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他在这里很不被待见。
妇女走到门口,换上了职业性的笑容,她的生活可全靠那些善良的冤大头呢,可不得装像点,“您好,这里是圣福利亚孤儿院,请问您有什么事?”打开门,孩子们纷纷从楼梯上向下望去,门外站着一对夫妇,夫妇身后还站着一个茶色丸子头的小姑娘咧着嘴,露出两颗虎牙,看起来很可爱,“你好,我们是想来领养一个孩子的。”女人说话了,“哦,这样啊,”中年妇女的态度瞬间变了,一脸失落,“要什么样的?”仿佛是在卖菜一般,平静冷淡,“这个……”女人看了一眼男人,两人对视过后,一齐转身看向女孩,眼神中冲满了复杂的情绪,“女儿……”男子小心翼翼地问到“你不是想要个弟弟吗?去选吧,你把他领回家,这样你就有个弟弟了。”女孩听了,笑得更开心了,一蹦一跳地走进去,夫妇对视一眼,确认女孩没有生气,大大的松了口气。
“都给我下来!”妇女大吼一声,孩子们连忙叮叮咚咚争着往下跑,被领养,这是唯一一个逃离这里的方法,谁都不想留在这种地方,女孩在他们身前,来回走动,仿佛是教官阅兵一般,过了一阵,“喂,八婆,”女孩转过头,面对着中年妇女“没了?”“死丫头,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妇女涨红了脸,插着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真不知道这种没教养的婊子是怎么教出来的。”她朝女孩瞪了过去,对视着女孩的眼睛,突然脸色大变,一片苍白,“我在问你话呢。”女孩的声音一下子冷了起来,房间的空气瞬间下降,众人皆是流下冷汗,女孩把手中的刀重新收进袖口,“那……那儿还有一个”妇女哆嗦地指向楼梯下,女孩顺着望去,一个白色头发的少年正蜷缩在一团,头埋在膝盖中,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女孩的嘴角上扬,脸色慢慢变红,“找到你了”
琉璃将头埋在膝盖中,思绪放空,想着等下要如何躲过妇女的毒打,妇女是这家孤儿院的副院长,除了院长之外谁也惹不起,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了,看来只能祈求院长早点回来了。
屋内的事情通常是与自己无关的,没人会想养一个丧门星,久而久之大家都自动忽视了他的存在,“也不知道由乃怎么样了。”我妻由乃,是孤儿院里唯一一个不嫌弃自己的人,只不过早在几个月前就被接走去了新家,“希望她能幸福吧,不要像我一样,我的幸福又什么时候来呢”琉璃这样想到。
身体四周的光线突然暗下,琉璃抬起头,一张精致的脸出现在眼前,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女孩猛地将琉璃扑倒在地,仿佛是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一股热气从耳边传来,琉璃用力地挣扎起来,可能是太瘦小的原因,自己竟然没法挣脱,“请放开我。”蚊吟般的声音从琉璃嘴中说出,女孩装作没听到,“我叫渡我被身子,你叫什么?”“琉……琉璃”“啊,小琉璃,本来只想找个小孩杀来玩的,不过竟然看见了你,谁叫你这么可爱呢,这么可爱,我都不忍心杀了”女孩略带颤音,浑身发抖,搂着琉璃的双手不断用力,好像要将自己撕碎的样子,怎么说可爱呢,不过这也是事实,琉璃的长相确实讨人喜欢,虽然脸上有些灰尘,不过依然可以看出那瓷娃娃般的皮肤,肉肉的小脸,五官秀美,仿佛女孩子一样,恰好是长了这样的脸,可能才没有被杀吧,琉璃心猛地跳了一下,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如此恐怖的话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出,动物本能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会死的!”这个念头闪过,一丝呜咽,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人全都无动于衷,良久,渡我被身子松开了手,“小琉璃,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走吧,我们回家。”渡我被身子歪着头,将手伸到不断咳嗽的琉璃面前,下意识地接过,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了,看着手里软弱无骨的小手,渡身子笑得更开心了,拉起琉璃,向门外走去。夫妇终于反应过来,微微歉身,转身想向外走去,琉璃被拉着走到副院长身旁“给老娘滚回来!”副院长发出尖锐的叫声,一把抓住琉璃的衣领猛地向后一拽,琉璃承受不住,手从渡我被身子手中脱出,身体止不住地向后倒去,渡我被身子反手将倒下的琉璃拉住,“砰”一声枪响,温热的液体溅在琉璃脸上,大脑一下子放空,瞳孔放大,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属于孩子们的尖叫响起,走在琉璃他们前面的男子正拿着枪,双眼冲满了血丝,“靠,死八婆,你想害死老子啊!”“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身旁的女人早已瘫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口中喃喃自语“杀人了……不要……不要杀我……我很听话的……不要啊……”渡我被身子仿佛没有丝毫的不适,拉起琉璃的手想要往外走,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转过头,看见站在原地不动的琉璃,看着那惶恐的表情,渡我被身子微微皱眉。
心脏疯狂地跳动,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想动动不了,只是在原地不停的留下冷汗,突然身子猛地向前倒去,少女的清香浸入鼻腔,柔软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小琉璃乖,不怕哦,姐姐在这里呢。”渡我被身子用手排着琉璃的背,感觉到抱着的小家伙渐渐平静下来,渡我被身子转过身,“似乎不能让小朋友看见呢,哎呀,真麻烦,不过谁叫我的小琉璃这么可爱呢。”感觉到一阵刺痛,琉璃的眼前渐渐黑下去,“游戏开始了……”最后听见的话语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