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招娣好奇的看着大街上的小玩意。
这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至少以前没看见过。
“爹！娘！我想买糖人吃。”
张招娣被上街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扯着张氏的衣袖撒娇。
回过神，张招娣退了几步，似乎害怕张氏在街上打她。
意料之外，张氏只是揉着张招娣的头，柔声道：“那走吧，招娣想要那个糖人呢？”
张父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张氏不管张父是怎么想的，她只是想在将张招娣送走前，好好的尽一个母亲的责任。
张招娣拿着张氏买的糖人，开心的跟在张氏身后。
张招娣吃完糖人，抬头看着面前豪华且精致的房子，有些害怕的躲在张氏身后。
张招娣看着张氏将自己递给旁边的女子，与另一个女子在一旁聊天。
张招娣很讨厌那个看着像嬷嬷的女人，因为她时不时的看一眼自己。
那个目光让张招娣很讨厌。
就像是奶奶经常看着她的那种目光，看完后都会莫名其妙的说一句话，招娣在过五年就可以嫁人了。
着就会有婶婶说那家瞧上了她，就等着她到了豆蔻年华来下聘礼。
聘礼有多少文钱。
回忆结束。
张招娣看到张氏似乎看了她一眼，接过那个嬷嬷给的东西就打算跟张父离开。
张招娣刚想抬脚跟上，身后的女子按着她的肩膀用力。
“娘！娘！你别丢下我！我会好好干活的，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娘！你别留下我自己在这！娘！”张招娣看着张氏夫妇要离开房间，发了疯似的喊着。
张招娣身后的女子差点没拉住张招娣，按着肩膀的手改为环抱着张招娣的腰，不让张招娣跑出去。
张招娣看着张氏的身子顿了一下，高兴的以为是要将自己带回去。
可是张氏只是顿了一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招娣绝望的跪坐在地上反思自己。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弟弟，娘才不要我的？
是不是我今天早上我没有起来给娘煮饭吃，娘才不要我的？
是不是……
最后是那个像嬷嬷的女人用帕子将张招娣脸上的泪痕擦净。
张招娣被另一个女人带着去洗澡。
等张招娣被带到房间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房间里等着张招娣的女人，看到张招娣满意的点头。
张招娣一身鹅黄色的襦裙，枯燥的头发湿哒哒的滴着水，小脸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显得蜡黄蜡黄的。
女人借过帕子，朝张招娣招手。
张招娣犹豫了一会才走过去。
女人抱着张招娣，将她的头发擦干。
感受到怀中人的重量，女人皱眉，对于一个8岁的小孩似乎有点太轻了。
有点营养不良，但没事，在春香阁待久了就自然能养的肉肉的了。
女人将张招娣的头发擦干，柔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招娣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因为紧张手紧紧的抓着布料，小声说，“我…我叫张招娣。”
女人眉心紧紧的皱着，让张招娣起头面对着她。
女人捏着张招娣的脸，认真的道，“姐姐给你取一个新名字好吗？”
张招娣不懂这个嬷嬷为什么自称姐姐？但她想改名字，于是点了点头。
女人想了半晌，“姐姐叫若水，你跟姐姐姓，叫若冰可好？”
张招娣，哦不，是若冰脆生生的道，“好！”
若水又道，“你可以叫我妈妈，也可以叫我姐姐，我是这里所有女子的妈妈。”
“姐姐！”若冰不喜欢跟人其他人叫一样的名字。
“嗯，乖。”
若水想了想婉转的道，“你想学艺还是想学另一种？”
若冰用小鹿般的眼睛看着若水，“我可以学艺吗？”
若水似乎松了一口气，她不想这看着这个小孩做那种事，“可以啊，那你一后要好好的学哦，知道了吗？”
“嗯。”
“那你今晚跟我睡吧，行吗？”
“嗯！”
若水抱着若冰睡去。
若冰在若水怀里也感到了温暖，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
早上，阁里的侍女将打开门，刚想要喊若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床上，若水三千青丝铺在床上，腰上搭着白嫩的小手，若冰整个人都黏在若水身上。
若水一手指抵在唇上，作安静状。
若水朝侍女眨了眨眼睛，侍女将门关上，守在门外。
若水伸手捏起若冰的青丝，用手在指间蹂躏。
“若冰？若冰？醒醒，起床啦，今天你要学琴哦。”
“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起的那么晚的。”
若冰轻哼，又立刻睁开了眼，迅速下床，不停道歉。
若水似是没想到若冰的反应那么大，不过更多是心疼。
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养成这个习惯的。
尽管睡的死死的，但听到她喊她还是醒来了，还下床道歉。
若水看着若冰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
若水摇头将脑袋里的思绪甩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