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清山说话有些哽咽，停顿一下，转身问身边的两位副局长：“局里谁负责工会工作？”
他俩说：“主席调走了，新主席还没来，委员有老张、老李、老牛……”
郎清山扫了一眼坐在下面的机关干部，目光停在牛大锤身上，道：“老牛呀，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听说你是S局里有名的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需要办点实实在在的事了。具体的想法是这样：一是马上给蔡师傅家租个楼房，房租500元之内，半年时间，钱由局里想办法解决；二是马上送他的女儿住院，不能耽误治疗。我建议各位多少捐助一点，然后再想一想另外的办法，向社会吹吹风，我就不信解决不了，关键看我们的工作有没有力度，是不是同志们？大家要是没有意见会后就尽快落实。”
散了会，机关的人都回到办公室，悄悄议论起来。
“这‘牛大吹’，叫他净瞎吹，昨天说郎局长的那些不敬的话，准是传到局长耳朵里了，要不局长不会在大会上那么说话：‘你是有名的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要办点实实在在的事。’这话谁还听不出来，不是明摆着批评他以前都是吹大牛、玩虚的吗？”
“是呀，是呀，隔墙尚且有耳，那么多人说话，没准是谁告到局长那儿了。你看我们没去医院，一定有人去医院看望局长，老郎心中有数。”
“算了，算了，别说了，牛大锤来了。”
牛大锤刚才在会上被郎局长点了名，说是局里出了名的能人，不知是褒还是贬？想起昨天顺嘴对郎局长的不恭敬，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该不是谁这么快就传给局长？局里工会主席调走了，只剩下几个委员，工会工作一时无人主持。因有郎局长的话，散了会，牛大锤就积极行动起来，先是安排两人各处室转一圈，大家有捐200元、100元、50元的，郎局长捐300元，几位副局长各捐200元。因为按照部署，还要向市里捐一些，对蔡师傅家这次也只能这么多，可也不少，全局共捐款8000多元。
接着，牛大锤想起市妇联培训中心的郭莎莎，就给她挂个电话，求她向市妇联领导反映一下，从群众团体角度帮帮蔡家。
此刻，郭莎莎正在聚贤楼，她带来5名餐饮培训班毕业学员，要安排在酒楼工作。郭莎莎听牛大锤一说，觉得这户人家确实很困难，值得妇联出面帮助。可那“牛大吹”说话历来水分太大，便道：“我说牛哥，我光听你说可不行，得到他家里具体看看，然后再向主席汇报，我要是谎报军情可要挨处分。你告诉我他们家的姓名、住址。”
马莉莉在一旁听得真切，心说：这可太巧，妇联能帮帮这蔡家，力度准会不小，我再从中做点工作，赎赎罪过。等郭莎莎收了电话，对她道：“莎莎姐，蔡家我昨晚去过，一会儿我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