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爻当然不会是在说司机。他用手撑着脑袋，歪头想着刚刚那张脸，那身段，那气质，不由得再次发声：“啧啧啧。”这等美人之前竟然没有见过。
前面的司机听了又是一个哆嗦：这，这位爷，您知不知道您这么说话真的很吓人啊？！
因为物资太多的原因，驱车从市中心到边界整整走了两天一夜，穆爻打算闭眼休息一下。
短短的两个小时竟也能做梦，梦到一张分别不久的脸，细长的眉小幅度挑着，凤眼盛满寒意，挺翘的鼻子，粉色薄唇微抿，连下巴的弧度都刚刚好。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浑身围绕着一股冷气。那女孩就站在他不远处，裹着一身黑色外皮的大衣，下摆露出的小腿也裹得严严实实，直直的踩进靴子里。
穆爻“嘶”的一声，醒了过来。一看居然快到中途站点了，心想“不会真对那张脸一见钟情了吧？”想想又否定，自己什么美人没见过，虽然是挺好看的。
车突然停下，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三爷，有检查。”
三爷冷漠：“哦。”
*
已经到达城市中心的顾常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正在找程逸给自己安排的房子。
异域这几年改了又改，房子拆的拆，路变得纵横交错，顾常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地方。
这几年虽说是在外面随便玩玩，靠着赏金任务却也是赚了不少钱。顾常要回来手下的人也不会怠慢，找的是小区里的公寓套房，坐落在首都繁华地带。
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早已经被收拾干干净净，直接拎包入住。随便收拾了一些东西，顾常开始犯困，开了间房间休息。从下午睡到了凌晨，顾常再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收拾东西。
提着行李箱路过落地窗时有什么在眼角余光一闪而过，顾常偏过头，这是十楼。
赤裸的纤足穿过落地窗到达阳台，眉头微挑，顾常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连隔壁家晾晒的衣物都没有变。
对面那栋楼，楼道的灯突然快速闪烁起来，朦胧间似有一道黑影在楼道间飞窜。一楼，二楼，三楼，顾常咋舌，刚刚那个？或者是另外一个？
这样想着，灯突然在18楼停了下来。顾常转身将自己藏进窗帘里。下一瞬，对面18楼面对这边的走廊窗口站了一个人，露出的皮肤被薄薄一层绿色鳞片包裹着，身后甚至有一条尾巴，乍一看像一条站立的蜥蜴。鳞片下的细长绿眼冒着寒气正向这边看来。
那个速度，应该是爬行类的变异种，顾常暗道。缩在窗帘后一动不动，抑制着呼吸，自觉难办，能在城市中心生存还住这种公寓的异种能力绝对不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常将窗帘拉开一道细细的缝，确认对面已经没人看这边了才走出来。
“嗤，又关我什么事呢。”只要不打扰到她，不搞事，顾常不介意和异种共同生存。
次日。
顾常从凌晨醒来就再没睡过，翻了几部电影看到了早上，又从早上玩游戏到中午。直到肚子饿了才想起来还没吃饭，随便煮了点速食食物，又睡了个午觉，晚饭也草草了事，洗了澡之后就在沙发上窝着看电视。凤眼微眯，顾常思量着要不要蹲一下那只异种。一想也许会引起注意，又打消了念头，决定过几天再看。
“说不定只是路过。”
过了两天，偶尔凌晨醒来也会发现那只异种，蹲点的时候也照常出现，顾常基本可以判断那只异种是住在这里的了。
“大半夜的乱窜，”女孩趴在阳台的栏杆上轻声嘟囔，风吹起她的头发和衣摆，“别真有问题。”她是来休息的，但要真有关于异种的事情发生也不可能坐视不管。这么多年来，顾常仍保留着当年在军队的作风——异种之事既本职。
眼下才是烈日的正午，顾常放心大胆地隔着老远的距离瞅着对面18楼。
啧，看不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