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诺看着躺在海洋球里满身是血的李小满,眼中似有闪烁。她捏了捏酸涩的鼻梁,咽了咽干哑的喉咙说到:“死者,李小满,男,五周岁,头脸,手脚,多处瘀伤,手背上还有被铅笔戳伤的痕迹,是新痕。背上有被玩具,生生锯伤的口子,是旧痕。其中上脊柱两侧连通的两道伤口应该是12-13天前留下的,而下脊柱两侧的四道深四厘米长分别是6厘米,8厘米,10厘米,12厘米的伤口,应是一年前就被划下的。从愈合的痕迹来看,被划伤时。。。。。。
周诺顿了顿,不想再用这些专业的分析来解释这些伤痕,她轻轻摸着下脊柱两侧的四道伤口,眼泪再也忍不住,心疼哽咽到“应该很疼吧”
一旁帮忙做记录的助手宝拉也停顿了下来,眼泪不断流在记录本上,纸面上的字被泪水打湿,字面慢慢扩张,就像死者四周的血迹一般。
周诺的脸慢慢变得冷峻阴狠,让人毛骨悚然。她大吼道:“是谁,自己站出来,莫等我查出真相,不然让你牢底坐穿”
周洛拍拍自己的妹妹:“诺儿,冷静,控制好你的情绪,只有以专业的态度将尸体验完,我们才能更接近真相,我们才能告慰小满的在天之灵”
周诺情绪更加失控:“你让我怎么冷静,我验尸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死者是一个孩子,一个年仅五周岁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心肠如此恶毒,将一个五岁的孩子折磨成这样,到底是谁?”
一旁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李曼给了周诺一记响亮的耳光,冷静地说到:“我是李小满的妈妈李曼,您是毕业于临江市医科大学临床专业的法医周诺吧。我也是临江市临床出生,算起来应该是你的学妹,我儿子身上的伤是怎么形成的我大概能够推演得到,我的心比任何人都痛,但正因为这样,我求您,以专业的态度找出我儿子的死因,我也想知道,我儿子到底犯了社么错,要一直被人这么折磨”
周洛走向李曼:“这位女士,请您冷静。还有,你说,一直。那你为何还要让你的孩子在这里学习?你孩子身上新伤旧痕无数,你孩子受到这样的侵害,你为何不报警,你为何还要让一个五岁的孩子承受这些?”
三人开始沉默,周诺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继续验尸。李曼脑子里回响着周洛的话,面无表情,内心却在痛苦挣扎,随即昏厥。周洛抱着李曼就往幼儿园对面的的第二医院跑去。
易然冲破封锁,踉跄跑进现场。嘴里嘀咕着:“一群废物,凶案发生这么久,法医都到了,警察却还没到,要是现场被破坏了怎么办”说完挣开追上自己拉着自己双腿的两位警官,跑到周诺旁边,埋着头,动作怪异,四处寻找着什么。
周诺转头看着身旁的易然再看看准备冲向易然的怒怒和周全,表情严肃地叫停:“易然是我请来的,你们维护好现场就行。还有,你们看看自己穿的都是什么!”
身穿亚麻色夹克,脸部看起来就很滑稽的警官对一旁穿着嘻哈,面容俊朗,四肢健壮的警官说到:“怒怒,先让老师将孩子们带回音乐厅,然后将外面参观的这些人也集中带回这个学校的音乐厅”
怒怒回复周全:“你别以为,你跟队长一个姓就可以命令我,还有场内的人也就算了,为什么场外的人也要集中”
周全用好像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怒怒:“福尔摩斯看过没,柯南看过没,杀人凶手一般都会留在现场,尤其是在旁观的人里面”
怒怒不解:“回来干嘛,等着被抓吗?你说的那些都只是小说里面的人物,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事情的,更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人”
“周警官说得对,凶手就在现场,在围观者当中,他是回来欣赏自己的作品的”
怒怒朝着声音吼去:“是谁在那儿乱嚷嚷”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扎着小脏辫,画着死浓妆,身材暗小的安小文。周全被安小文的样子吓了一跳。
看向怒怒:“这是什么鬼,你不是把你在夜店认识的女伴带来了吧”
怒怒没理周全,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安小文:“这位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叫什么名字?让我来猜猜,是不是暗夜天使,还是孤独飞蛾,或者是天空中的寂静。。。。。。”
安小文明显不想再听怒怒说下去:“我叫安小文,是小满的主治医生,为什么你们警官会穿成这样,而且为什么不封锁现场”
周全眼见怒怒是没办法做事了,只能带着刚赶过来穿着制服的十二位警官,将场内场外的人都带到了贝拉国际幼儿园的音乐厅。
而怒怒将安小文带到一个独立的教室,留下来询问:“你说你叫安小文,那你有什么爱好,你是什么星座”
安小文更加无法忍受怒怒:“这位警官,这里发生了命案,死者是一个孩子,一个五岁的孩子,你第一时间不去维护现场,搜查证据,跑到我这儿来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做甚?易然说得对,你们警察就是一群没脑子的废物”
怒怒笑嘻嘻看着安小文:“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现场”
周全来到门口正好撞见出去的怒怒,大吼道:“怒怒,你看上去小白脸一个,身体怎么跟石头一样”
怒怒一把拧起周全,完全没有刚刚对安小文的那份亲和。
周全赶紧说好话:“怒怒,音乐厅太乱了,只有像你这样身强体壮,聪明绝顶的优秀警官才能管得住,你去音乐厅帮帮忙呗”
怒怒放下周全,转头笑嘻嘻看着安小文:“我去音乐厅,不出两个小时我肯定会让凶手自己站出来的”
周全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离开的怒怒:“爱情啊,竟能把神棍变神探”
周全朝安小文走过来:“你也去音乐厅吧”
安小文怀疑地看着周全:“你为什么知道贝拉国际幼儿园音乐厅的位置。一般的幼儿园音乐厅不会容下百人,而你却肯定地将所有人带回了音乐厅,你看起来不像是有能上幼儿园孩子的人。你,有问题”
周全冷笑几声:“本警官的能力,不是你这种无知小辈能知道的,知道本警官的外号是什么吗?我可是这座城市的活地图,别说这么有名的国际幼儿园,街道上哪有厕所几个蹲坑我都知道,你信不信”
安小文还是怀疑地看着周全:“我不去音乐厅,你带我去现场,我要和易然一起找线索,我们两在一起能找到你们找不到的东西”
周全不屑地看向安小文:“现场是你想去就去的嘛,瞧给你能耐的,一个易然就够烦了,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说完就要走,安小文拉住周全:“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相信我,再晚去就来不及了,尸体超过49分钟我就看不到那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