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熠本准备好了移位来躲避“冲鼓”,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形后全然未动。
墨宸熠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他早就猜测到暗探所说的那个黄衣姑娘会是她。
他想起她曾经在他耳边的话:
“墨……宸熠!你知道南荒沙地吗?听说那里有种很漂亮的花,嗯……好像叫做荏芷花?听说这种花儿只长在南荒沙地呢,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她总爱跟他说着各种听闻,他却极少搭理她。
她总爱把他的姓拖长,而后才喊出来后面两个字,他却极少主动喊她。
墨宸熠想,她爱花,爱草,爱看山看水,爱吃各地美食……她爱的好多啊,她独不爱他。
等到他回过神来,敌方的武器早已准备完毕,原计划已是不可能实行。
墨宸熠此刻想,风沙波及范围广,得把风口转向,才能不伤到不远处那个小东西。
那就只好自己去引风口了,受伤估计是免不了了,不过他自己倒不在意。
可就在他刚行动,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她的身影。
苏莜本是今日来此地寻荏芷花,南荒沙地环境艰险,植物难生长,自也难寻。
找了近半日,终于在一处地方找到一颗:金黄花瓣,明亮的像太阳;白色叶子,这颜色倒是罕见,更罕见的是,一朵花有数十片花瓣却只有一片叶子。
她正感叹这花儿的奇异,兵马声响起,她赶紧找了块目测较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那队兵马越来越靠近,她悄悄看到那群人穿的是南荒的服饰,看来是南荒的战队。
她正观望着,一人一马挞挞而来,那人一看便是器宇非凡,那马一看……看不太出来。
等她溜过去凑近了看,他们已经战了些许分钟了,那一个人对一队人竟还不落下风,果真是器宇不凡之人。
器宇不凡……想想这个词她好像对某个人用过……不过看看眼前这个人,和他竟是有些像呢……
想着想着苏莜就不自觉地盯着眼前那个人看……
……
……
??!!!
墨宸熠?!!
下一秒,她抬头看云确定自己没瞎之时顺带仰天短呼“这是什么孽缘”。
她幻想过无数次他们再次相见的场景: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下,在潺潺溪流的泉水边,在树影斑驳的竹林中……
她从没想过,竟是在黄沙四起的战场上……
等她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准备趁机多看几眼他的帅气身影……毕竟见面机会不多……此次一别不知再见是何时……
她倒是不太担心他会输,毕竟这从未有过的事情也不可能这就发生。
可谁能告诉她,对方都这么明显在布武器了,那帅气身影不动了是在干嘛?思考人生?
这位大哥你再不躲就没有人生了还思考什么呀?!
墨宸熠仍是半晌没动,苏莜紧张地把方圆几里才出一朵的稀有品种荏芷花给扯了都毫无知觉……
眼看对方就要攻击,苏莜“拔花出鞘”直奔那位思考人生的哲学家面前。
苏莜不似别的女孩子家缓行慢步、细嚼慢咽。
她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没个规矩,那锻炼是缺不了的。吃起东西那也是大口大口地塞饱为止。
不过让她饱,那也挺难,没个三五盘硬菜那是别想了,想想每回请她吃饭都得摸摸口袋看揣没揣够了孔方兄……
这样下来,苏莜其实并不消瘦。可总归是姑娘家,怎么挡得住这样的冲力。
她站在风口处,强风夹着沙石形成了巨大的冲劲将她推入墨宸熠的怀中。
熟悉的触感像是回忆的导线,曾经的过往点滴此刻全都穿连起来,就像是结痂了的伤口又一次被同一个人撕开。
那晚,他俯在她耳边呢喃的话语,温柔轻和,却像极了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