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只能依靠彼此的存在来释然心中郁结。
“你们,似乎不是很喜欢赵叔叔。”郭晴晴面无表情,开口问道。
“他就不是......”赵灵雪想破口大骂,但是最后一个“人”字没有说出来,毕竟赵斌是自己的叔叔,况且他儿子还在这里。
赵灵霜看了看赵明矾,又道:“晴晴,你有所不知,我们赵家在外的名声其实很差。”
“可是你爷爷不是南剑盟盟主吗?”郭晴晴疑惑。
“那又如何!”赵灵雪紧皱眉头道:“在外面,他们都说我们赵家道貌岸然,南剑盟盟主的大儿子在外胡作非为,欺男霸女,但是碍于我爷爷的权威不敢明说罢了。”
“别说了,小矾还在这呢。”赵灵霜及时劝阻。
原来这赵斌青年时,可谓是无恶不作,和人对上一眼就要打架,且嗜酒成性,每当他酒劲上头时,遭罪的总是赵明矾母子俩,但赵明矾的母亲坚信,只要这个男人对她还有一丝情感,她就绝不放弃,终是为情所困。
但当她亲自捉奸在床,且就在自己家中那个自己睡着的床上,也难免情伤,寻了短见,吊死在房梁之上,当时赵明矾不过刚八岁,于家中惊见惨状,便痴了,从此和赵南天一起住在赵家大宅中。
且当时正逢南剑盟与北刀宗剑拔弩张之时,家中难免有伤亡,各种哀嚎之声回荡在院内,赵明矾每每见到赵南天时,赵南天的脸上总是一副严肃而哀伤的表情,于是他下定决心,抱着救死扶伤的目的,钻研医术。
时至今年十五岁,医术已是略有小成,便照顾起赵南天的腿伤来。
饭桌前,赵南天看着赵斌,问道:“今天做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
赵斌吃了一口饭,笑道:“今天大中午的时候来了个客户,说要运三大包药材到杜氏酒庄去,那酬金,多的吓人!”
“杜氏酒庄?”赵南天疑惑道:“最近那个地方风气据说不太好,经常见血。”
“有这回事?”赵斌又问。
“嗯。”赵南天思索了一会,道:“那个地方最近多了一个擂台,打赢了就有美酒相赠,但从来没见过输的人去了哪。”
“输了的话自然是没面子,跑了呗。”郭风华淡然道.
赵南天又是喝了一小口酒,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就算是败者也不会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尸体都见不到,而且......”
“赵兄可否是想到了什么?”郭风华问道。
“前几日杜氏酒庄的大庄主杜清圣神秘失踪了,现在应该是他弟弟杜浊贤在主事,但是自从他当道后就总有几个南诏人出入那里。”赵南天道:“而且最近我们这有几个青穗剑手像疯了一样杀我们自己人,甚至杀到了我们盟里一位长老的家中,被当场格杀。”
“莫非二者有什么关联?”郭风华又问。
“盟里在这几个青穗剑手的家里发现了杜氏酒庄的坛子,但是已经空了。”回南天道。
“难道是酒里被人下了料?”郭风华道。
“盟里也是这么想的,派了几个蓝穗好手去调查,至今杳无音讯。”回南天道。
“杜氏酒庄胆子再大也不敢杀南剑盟的人吧,莫非是攀了高枝?”郭风华道。
“说起来今天让我运货的那个大老板,口音也像是西南地儿的。”赵斌道。
这话一出,赵南天和郭风华一阵沉思,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与此同时,西门府内一角,西门理语端坐在院中,腿上盖着一张狐裘毯子,面对着一棵梅树,他在看,看那花苞何时绽放。
他欣赏着这枝梅的孤傲,和不食人间烟火,像极了自己一个月前遇到的那位青衣女子。
离他不远处还有一个翠袍少年,此人和他年纪相仿,但是脸上还带着稚嫩之气,完全不像西门理语那么冷清。
这翠袍少年蹲在池塘边,拿着一根枯枝戏耍池塘中的鲤鱼。
即将入冬,鲤鱼也显得没那么有生机,在水中一动不动,但这翠袍少年硬要让它们活动起来,边挑着水花边给鲤鱼喂食。
不一会,这翠袍少年便没了兴趣,丢掉枯枝走到了西门理语身旁。
“语少爷雅兴啊,花还没开便在一旁候着,莫非是有心上人了?”翠袍少年一脸嬉笑的发问。
西门理语缓缓站起,嘴角微扬,道:“东方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情与爱不过是人臆想出来的东西罢了。”
这东方家族,乃是延续了几百年的古老氏族,他们经营的东方钱庄不管是闹市街头,还是荒郊野岭,还是那高山之巅,那残垣断壁,总之你只要身上有钱,那你总能找到他们家的产业。
西门理语眼前的这位公子,乃是大名鼎鼎东方家的大少爷,东方玉末。
东方钱庄遍布五湖四海,做生意的规矩是来者不拒,一向不问钱的来历,因此不管是黑道白道,还是什么三流九教,只要你来存钱,那钱怎么都不会丢,因此客户众多,钱串子长的看不到尽头。
“你从小就是这样,容易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东方玉末搓了搓手又道:“你今天说有大买卖,不会就是喊我来看花骨朵吧,语少爷雅兴啊。”
“东方公子不要着急,我有大生意向来都是先告诉你的,而且这消息用钱可买不到。”西门理语又道。
东方玉末把胳膊搭在西门理语的肩膀上笑道:“咱俩都这么久的好哥们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后面还有韩家的大生意要做呢。”说着手上还摆出一个捏钱的手势。
西门理语又是一笑道:“什么生意比得上郭风华重要?”
“什么?”东方玉末一惊,连忙看了看四周,确认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小声道:“真的假的,你亲眼见到了?”
“亲眼所见,悲剑‘长恨’。”西门理语道。
“这......确实是笔大买卖。”东方玉末眯着眼睛道。
西门理语放下了东方玉末的胳膊道:““既然东方公子后面还有生意要谈,那西门就先不留公子了,咱们改日再谈。”后转身就走了。
“唉唉,你别走啊。”东方玉末又小跑上来挽住了西门理语的肩膀道:“做生意嘛,咱们进屋细说细说,这单可比那韩老胖子重要多了。”
东方玉末想了想,又补充道:“别老叫我东方公子啊,叫我末就行了,咱俩谁跟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