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路途不近,大约一个小时之后,CHEN才嗅出烟花柳巷的味道。撩起帘子,从马车小小的窗口看去,高台楼阁,华丽艳俗,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脂粉味儿,街道两旁花树盛开,一看就是万紫千红、繁花似锦的模样。
CHEN笑盈盈的欣赏沿途风景,其他三人开始讨论哪位姑娘好看,哪位姑娘有才艺,甚至还要给CHEN介绍几位认识一下,CHEN摆摆手赶紧拒绝,他只想见识一下,可不想尝试一下。
马车是在相思楼门口停下的,烟花柳巷的姑娘们热情的很,若是一路走过来,不被拉到其他青楼的可能性很小,在马车里就安全多了。
陈二哥几人刚一下马车,便有几位美娇娘簇拥而来,CHEN尽量走在四人中间,避免被骚扰,陈二哥三人是熟客,几位姑娘都认识他们。几人你推我搡进了相思楼,涂着厚重胭脂的妈妈热情的迎了上来,陈二哥对妈妈说道;“妈妈,小红有空吗?”相思楼的妈妈咯咯笑着回答;“当然有空,陈二公子什么时候来,小红都有空。陈二公子好久没来了,小红天天念叨哩!现在我的红儿可算把你盼来了。”随后立即转头向楼上喊;“小红啊!陈二公子来了,还不赶紧下来迎接。”楼上传来一声嗲里嗲气的回应。
陈二哥又对妈妈说;“今日我的雷兄弟第一次来,想见识一下牡丹仙子,不知仙子可有时间?”
妈妈笑脸一下子犹豫了起来,说;“这个?空是有的,只是那个——”
陈二哥哈哈笑着说;“有空就好,钱不是问题,妈妈赶紧叫人过来吧!”陈二哥给相思楼的妈妈塞了一个小钱袋,妈妈瞄了一眼钱袋,顿时喜笑颜开。
七八个人推搡簇拥着来到一间豪华的包间,CHEN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小红?哪个是小绿?又不敢询问,怕惹来大家的注意,被塞一个美娇娘在怀里,那才是真的糟糕。
陈二哥三人洒脱的很,一人搂着一个跌跌撞撞的进了包间,CHEN心想;幸好找了几人一同前来,若是自己一个人来这种地方,肯定是应付不过来的。
接下来怎么办?CHEN也不知道,来青楼嘛!就是消遣的,总不能他们三人左拥右抱,CHEN一个人独自喝酒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七八个人围着坐了一桌,在相思楼自然是点姑娘,不用点菜的,众人调笑着落座之后,才发现CHEN还是独自一个人,并且坐的远远的,距离姑娘们和陈二哥三人都很远。
陈二哥哈哈笑着问:“雷兄弟怎么回事儿?二哥还以为你对这种地方挺熟悉呢!没想到这般放不开。”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独自个儿坐着的CHEN,CHEN嘻嘻笑了笑,说:“牡丹仙子呢?陈二哥不是要介绍牡丹仙子给小弟认识吗?”他是想,既然那位牡丹仙子是花魁,应该和普通姑娘不太一样了,陈二哥三人怀中几位姑娘应该不会是牡丹仙子。
CHEN猜对了,几位坐在陈二哥三人身边的姑娘顿时不乐意了,纷纷向CHEN投来幽怨的目光。吵吵着:“这位公子好坏!”“奴家不干了!”乱七八糟一大堆。
被身边的姑娘摇晃着,田中行对着CHEN竖起大拇指调侃;“雷兄弟眼光高啊!”
陈二哥哈哈笑着说:“牡丹仙子总要打扮一下才能见客,雷兄弟莫急。”
CHEN吐了一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去了,自己斟一杯酒,一饮而尽。远远的看着陈二哥三人嬉笑打闹。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相思楼的妈妈进来说;“陈二公子,牡丹来了!”正主终于来了,既然牡丹仙子是为了CHEN而来,CHEN自然不能在端坐下去,透过众人,翘首以盼。
CHEN第一次见识真实的花魁,当然既好奇又期待。
缓缓的,牡丹仙子映入眼帘,‘犹抱琵琶半遮面’,虽然她抱的不是琵琶,而是一把古琴,可脸被面纱遮住了,见不到,CHEN顿时失望起来,翘起的头放了下来,继续自饮字酌。
CHEN不是因这位牡丹仙子遮住容颜而失望,是因她抱着的古琴,既然抱着古琴,应该是擅长弹琴了。CHEN恰恰对琴曲要求极高,因为CHEN的师尊雷方擅长弹琴,雷方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对于琴,雷方太过精通,从来不好好弹,总是随意拨弄几下。CHEN只听过一次雷方好好弹的琴曲,那曲子,可洗涤人的灵魂,仅听一次,永世不忘。
小小的一个妓女,怎么可能达到雷方的水平,所以CHEN很失望。
众人却不知晓其中缘由,只觉得CHEN是因见不到牡丹仙子真容而失望。
陈二哥对CHEN挑挑眉毛说;“雷兄弟,二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牡丹仙子了。”
CHEN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牡丹仙子行礼,并自我介绍;“牡丹姑娘好,在下雷尘,是陈二哥的好友。”牡丹仙子倒也真有花魁风范,不像其他姑娘那般粘人,也恭敬的对CHEN还礼,
还礼之后,轻柔酥软的声音传来;“奴家给各位公子抚琴一曲吧!”
魏子涛拍手叫好;“牡丹仙子的琴艺过人,今天有耳福了。”
牡丹仙子又对众人温柔的行礼,这才把琴安置下,坐在琴后面开始弹奏。
叮叮咚咚的琴声传来,甚是好听,也确实如CHEN所料,远远比不上师尊雷方的水平。众人纷纷赞美叫好,CHEN继续不动声色的喝酒。
一曲未罢,门外响起了吵吵嚷嚷的声音,牡丹仙子的琴音中断,众人的目光投向房门。
不多久,房门打开,相思楼妈妈进来,脸色难看的对陈二哥说;“陈二公子,对不起了,另外一位客人也点名要牡丹作陪。”
陈二哥顿时也来了脾气,‘啪’的一声巨响,桌子被他拍的颤抖起来,怒斥相思楼的妈妈;“什么意思?是我们先来的,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妈妈委屈的说;“陈二公子先消消气,对方太咄咄逼人了,我也是无法。况且,对方愿出十倍的价格——”
陈二哥更是怒了:“原来是因为金贝啊!他有钱,本少爷就没有吗?他出十倍,我出二十倍。”
包间内正吵着,门外的人似乎等不及了,几人缓缓的走了进来,这几人都是一身贵公子打扮,其中一人说;“二十倍价钱又如何,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边说着边丢给相思楼妈妈几十个金块。
CHEN一见到金块,眉头微微皱起,这些金块和CHEN钱袋中的一模一样,都是一立方厘米的正方体,将金块切割的这样均匀,无他,这几个人是从西城来神舟大陆游玩儿的,来自西城的人的确最不缺的就是钱。
陈二哥三人见到来人如此嚣张,更是气愤,几乎想动起手来,几位美娇娘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只有那位牡丹仙子,静静的站立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双方争来争去。
CHEN立刻上前制止了陈二哥三人的冲动行为,冷着脸对闯进包间的几位不速之客说;“你们不缺钱,在下也不缺钱,不就是钱吗?怎么能和脱俗的牡丹仙子作比较?”边说着,CHEN拿出自己的钱袋,打开,哗哗的倒出一小堆金块。
在看到同样的一立方厘米正方体的金块后,闯进来的几人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们的目光同时投向他们中的一人,想来那人便是他们的头儿,那人倒也淡定,走上前,冲着CHEN笑了笑,问:“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CHEN的回答很不善:“我不问你的名字,你也不要问我的姓名,咱们就此作罢吧!”
那人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吧!这样也好,咱们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小事伤了和气。”转头对和他同行的几人说:“我们走吧!下次再来。”几人纷纷退出包间。相思楼的妈妈见闹事的走了,她笑嘻嘻的道歉后,也识趣儿的退出了包间。
气势汹汹来,没嚣张多久便灰溜溜走了,陈二哥三人哈哈大笑,大呼过瘾。
CHEN笑了笑,坐回座位上,对矗立一旁的牡丹仙子说:“牡丹姑娘,继续奏琴吧!”
牡丹仙子对CHEN行了一礼,回到古琴后面继续抚琴。琴声再次响彻包间。
说来也奇怪,陈二哥三人没喝几杯酒就醉倒了,醉酒后的三人也顾不得听牡丹仙子的琴声了,纷纷由身边的美娇娘扶着回房休息去了。
欣赏琴音的人走了,牡丹仙子停止抚琴,三人在包间中大眼瞪小眼。包间中除了CHEN和花魁牡丹仙子外,还站着牡丹仙子的丫头,小丫头瞄了CHEN一眼,低声笑了起来,牡丹仙子瞥了小丫头一眼,小丫头会意,停止窃笑,退出了包间,把门关好。
牡丹仙子从琴后面走出来,坐在CHEN的对面,和CHEN遥遥相对,轻轻掩口一笑,问;“雷公子对乐曲可有研究。”
CHEN毕恭毕敬的回答;“没有。”
牡丹仙子好奇起来,又问:“刚才牡丹观察,只有雷公子一人对牡丹的琴声不屑一顾,想来是在乐曲方面的造诣已经超过牡丹甚多所致,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