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阳公主走回到沈婉清身侧,小声对沈婉清说;“沈姐姐,我觉得你家的这个家丁越来越有趣儿了。”听到元阳公主的话,沈婉清和拉拉心中一同暗叫不好。
CHEN一溜烟儿回到自己的房间,赶紧洗了个澡,把身上难闻的味道洗掉。穿着睡衣坐在桌前等待拉拉,CHEN十分肯定拉拉一会儿会拿着沈婉清的书信来找他。
同样是桌前,同样一根烛台,同样一粒小小的烛光,和昨天一样的情景,CHEN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着拉拉,边等待,一边用手无聊的拨弄着烛光,使得烛光东倒西歪摇晃不停。
‘叩叩’是拉拉的敲门声,CHEN立刻惊喜起来,愉快的应答;“进来吧!门没关!”
拉拉推开门,CHEN坐在桌前没有动,眼睛却早已放在了房门前,拉拉依旧是那样美丽,明亮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好似发出莹莹的白光,她的明亮似乎比月亮更胜几分。
CHEN微笑着看着她,拉拉被CHEN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低下头,踌躇片刻,一直站在门口也太不像样子了,一跺脚,走进门来,把门关好,才怯生生的来到桌前坐在CHEN的对面。
CHEN的目光一直随着拉拉的身影移动着,他的眼中只有拉拉一个人,从未放下过其他东西。拉拉蹑手蹑脚的把信放在桌上,推到CHEN面前,今晚不用拉拉说,CHEN便知道是沈婉清的信。CHEN笑嘻嘻的打开信,既然拉拉不肯看,那CHEN就直接读给她听;“雷公子!小女婉清一厢情愿,可能会给公子带来不便,可婉清随心而行,亦觉行为无不当之处,就让婉清任性一次吧!公子可以不接受婉清的爱,但也不能阻止婉清的爱。
公子的字写的很有趣儿,婉清定当好好珍藏,日后也会常常拿出来细细欣赏。这是我一生唯一的一次随心而行。雷公子是不安俗礼之人,望能体谅婉清的一片爱慕之心,即使不接受,也莫要责怪怨恨婉清才好。”沈婉清真的用了白话文给CHEN写信。
拉拉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有些气恼的指责CHEN;“你真坏!小姐对你一片痴心,你却拿她送你的信件向我宣读,以供你取乐!太可恶了!”
CHEN一摊手,说;“这怎么能怪我?又不是我让她给我写信的,我拿她的信取乐怎么了?你不是也经常嘲笑我吗?今天——好像你又嘲笑我了——”说着说着,CHEN开始委屈起来,自己的丑事总是会被拉拉遇见,还肆无忌惮的嘲笑。沈婉清给CHEN写信这事儿,CHEN拿沈婉清的信开玩笑,拉拉就不曾因此嘲笑过CHEN吗?其实之所以拉拉会看到CHEN的诸多丑事,根本原因在于CHEN任何事都没有刻意隐瞒或者回避拉拉,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反而让拉拉看了好多次笑话了。拉拉肆无忌惮的嘲笑CHEN,也是因为没有把CHEN当外人。
拉拉见CHEN有点儿委屈的样子,心中不舍,赶忙道歉安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嘲笑你的。你的行为和一般的贵公子不同,总是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儿,而且你也太调皮了一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分明——”
说到这儿拉拉说不下去了,CHEN追根究底,问;“分明什么呀?”
拉拉用蚊子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分明是你在逗人家笑你嘛!”
CHEN的听力极好,拉拉的每个字都如惊雷一般落在CHEN的耳朵里,CHEN哈哈大笑起来,
拉拉撅着嘴说:“还埋怨人家笑话你,你逮到机会也会笑话人家嘛!”
CHEN停住笑,故意挑逗拉拉;“‘人家’是谁家啊?”拉拉哼了一声,说;“不理你了!”
“赶紧,看信,看完后,写回信!我带回去!”
CHEN用手拖着下巴,看着拉拉说;“来求人,还这幅命令的态度——”
拉拉立刻苦着脸央求;“好嘛!我态度不好,对不起!求你了!赶紧写回信吧!”
CHEN深情的看着拉拉问;“拉拉!你就这么想快点儿让我回信,然后离开我的房间去给你家小姐送回信吗?”
拉拉想了想,脸上神色变换了好几次,突然站起来,翘起嘴角说:“你果然很调皮啊!跟我说这么些话,就是为了多把我留下一会儿吧?”
CHEN点点头,目光一直放在拉拉身上。其实两人喜欢聊天是相互的,拉拉内心也想和CHEN多聊一会儿的。
拉拉又被CHEN看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本不是扭捏的小女孩儿,这次是真的对CHEN下起了命令;“你!赶紧读信,读完赶紧回信!”
CHEN乖乖的答应,又要开始读信,边看信,CHEN的心里边想着;“不是不让我读出来吗?怎么又让我赶快读了呢?”
沈婉清信中后面的内容都是写她如何的爱慕CHEN,思念CHEN,CHEN当着拉拉的面实在念不下去了,随便的扫了一眼,把信丢在一旁,说:“算了!写回信吧!”
拉拉一听,又开始气鼓鼓的了,小声的埋怨;“不让你读的时候你大声读出来,,让你读了,又不读了,真气人!”
CHEN微笑着看着腮被气的微微发红的拉拉,微笑着伸出手,说:“笔墨纸砚伺候着!”
拉拉气的一跺脚,无法,只得去给CHEN准备笔墨。昨天拉拉带来的一套笔墨纸砚就在CHEN的房间里,拉拉拿了过来,给CHEN准备好,看了看,发现没有笔,昨天的那支笔被CHEN掰断了,拉拉又从身上取出一支笔,沾了墨,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CHEN,说::“公子请!”
拉拉说话阴阳怪气的,CHEN笑的更开心了,笑着点点头,接过笔,在纸上开始涂鸦。
CHEN写字很慢,写的一笔一划极为认真,若是不看他写的字,肯定认为他写的字很好,可一看到他的字,便会失望透顶,都说字如其人,CHEN人长得好看,字却极丑。
看着CHEN艰难的写着,拉拉忍不住又笑了起来,CHEN抬头,看着她,对她笑了笑,低下头继续认真的写。
很快,拉拉不再笑了,并不是因为CHEN写字的内容有多好,或者多感人,而是CHEN的认真。虽然字很难看,笔画粗细不均,CHEN却一直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只是控制不住力道,总是把字写的难看至极,难看至极的字却又横平竖直。看着CHEN认真写字的样子,拉拉竟然觉得他越来越好看,不自觉的看痴了。
过了很久,CHEN才把一封简单的书信写完,写完之后吐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拉拉,拉拉竟然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拉拉又是一阵羞赧。
拉拉低下头,看了看回信,顺口问:“写完了?”
CHEN点点头说;“写完了!”
拉拉把回信拿过去折起来放进信封,她并未看书信的内容,只顾着看CHEN了,她不是不想知道信的内容,而是觉得看别人的书信不太好。忍着好奇,珍重的把信收好。
收好回信,才想起沈婉清写给CHEN的那封信,那封信还静静的躺在无人角落。拉拉拿起那封被CHEN随意丢弃的信,小心的把它放进信封,再次将它递给CHEN,说:“这个!你要收好!昨天的信呢?你收好了没?”
CHEN有些生气了,让他看沈婉清的信,给沈婉清回信,CHEN都忍了,可还要把沈婉清写给他的信仔细收藏,有些气恼的回答拉拉;“忘记丢哪儿了!”
拉拉劝解说;“这些信虽然让你不开心,可都是小姐的心意,即使你不喜欢小姐,也应该珍惜这段经历,不应该随意丢弃的。”
CHEN喃喃自语;“经历?”CHEN的经历太多了,时间也太多了,沈婉清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根本不会在CHEN的记忆长河中留下一星半点。摇了摇头,CHEN开玩笑的问;“拉拉!你难道就不会吃醋吗?”
拉拉笑了笑,说;“小姐没错的!现在我并未接受你的爱,我俩还没有那种关系,所以小姐追求你理论上并未不尊重我。我的确会吃醋啊!吃醋挺好的,追求我的人被其他人追求着,难道我不应该高兴吗?”
CHEN点点头,觉得拉拉说的也挺有道理,他伸手拉过拉拉的手,一把把拉拉搂在怀里,拉拉猝不及防,躺在了CHEN的怀里,惊慌失措中脸顿时红了起来,挣扎了几下,没挣开。
CHEN把头埋在拉拉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轻轻说;“你说的话我都照做了,我把沈小姐的信收起来了。只是,我不想,不想你这么快就离开,能和我多呆一会儿吗?”
拉拉在CHEN的怀里点点头,不再挣扎了。
CHEN把头埋的更低,静静的抱着拉拉,拉拉身材娇小,温暖柔软,如今乖乖的呆在CHEN的怀里,不敢动弹,她的手上还拿着沈婉清的信。
CHEN闭上眼睛,默默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片刻。
过了很久,拉拉小声说;“快了!”
CHEN问;“什么快了?”
拉拉有些惆怅:“后天就是圣女遴选的最后一天了,后天小姐真正成为圣女的那一刻,也是小姐被送进神庙的最高一层的时刻。”
CHEN从来没关心过圣女遴选,不知不觉间后天就到了最后时刻,虽然惊讶,却也无所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拉拉说;“怎么会没关系呢?小姐被送到神庙的第十六层斋戒沐浴十天,之后就是真正的海参祭祀大典。斋戒沐浴的十天,小姐不能离开神庙的十六层半步,我作为她的贴身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