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装作很淡定,坐在房间内的桌子上不理拉拉。拉拉微笑着坐在CHEN的对面,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用雪白的手推给CHEN。出于好奇,CHEN拿起桌上的信封,问道:“这是什么?”边问边将手中的信封打开。
拉拉一直是微笑着的,却不是以前嘲笑CHEN狼狈的那种笑,她笑的很淡定,又很奇怪,拉拉笑着回答;“这是小姐给你的信。”末了,还加了一句解释;“情书!”
CHEN的手好像被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哇的一声把拆了一半的信封扔了出去,信封刚好落在了桌子中间。
拉拉倒也淡定,CHEN的动作如何夸张,她依然保持着平静的微笑。CHEN生气的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即使你不接受我对你的爱,也用不着给沈婉清送情书啊?”
拉拉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托着腮微笑着看着CHEN,淡定的说:“我知道你深爱我,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被小姐的情书打动。”
顿了顿,拉拉又说:“小姐她很可怜,很孤独,她想接近你,你却离她远远的。我是她的贴身丫头,小姐让我给她送书信,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CHEN看着淡定的拉拉,心中一阵恶寒的同时也觉得拉拉似乎说的有点道理,渐渐的平复了心态。
拉拉伸手再次将信推向CHEN,CHEN看了看信,又瞅了瞅拉拉,拉拉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CHEN又开始感觉拉拉在看自己的笑话了。只是这次不是大笑,而是平静的微笑,笑自己在沈婉清追求下的狼狈。
虽然CHEN早已经开始讨厌沈婉清,可不能不给拉拉面子,于是他苦笑一下,犹犹豫豫的伸手拿起信封,从信封里拿出信,打开,上面写着:“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这是一首诗,字儿很清秀,很好看,很符合沈婉清的形象,字如其人。可惜,诗也许认识CHEN,CHEN却不认识它,CHEN的古文水平相当的差,简单点儿的成语还能勉强读懂其中意思,诗吗?完全不懂!
CHEN苦笑着看向拉拉,把信递给她,说:“你看一下!”
拉拉连忙摆摆手说:“这是小姐给你的信,我怎么能看呢?”
可不是,两人之间的信给第三人看确实不好,可问题不仅仅是拉拉,沈婉清,CHEN之间的关系复杂,更重要的是CHEN看不懂,他需要一个人帮他翻译一下。这一点是拉拉和沈婉清完全意料不到的。
CHEN把信随意丢在桌子上,说:“好吧!你不看就算了。”
拉拉笑笑,把信小心的收到信封里,埋怨说:“小姐写书信的时候非常认真,你却随意丢在一旁,真是枉费小姐的一番苦心。”虽然是在埋怨,拉拉眼神中没有流露出一点埋怨的意思。
CHEN本来应该对拉拉翻个白眼的,可CHEN舍不得对她翻白眼,微笑着上去拉着拉拉的手,说:“我若是不枉费你家小姐的心意,你舍得吗?”
拉拉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没有回答CHEN的问题,笑了笑,提出了一个要求:“你要给小姐回信!”
CHEN白净的脸一下子黑了,放开拉着拉拉的手,兀自坐着不说话,不情愿的表情直白的写在脸上。
拉拉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小姐给你写书信时很用心,虽然她这样勉强不对,可你要尊重别人,更何况小姐是你我的恩人。小姐的好意你可以拒绝,信,总是要回的吧?”
CHEN此刻有苦说不出,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不说话。
拉拉继续劝说:“哪怕你只回一个字也好啊!你回信才能表示我把信送到了,否则就是我这个贴身丫头的失职啊!”
CHEN算是明白了,自己还没有开始对拉拉死缠烂打,沈婉清先对自己来了个死缠烂打,这样的信回了,即使明确拒绝,也会有下一封,下下封,没完没了。
更何况——
CHEN苦笑着看着拉拉,委屈的说:“能不写吗?”
拉拉说:“不能吧?”
CHEN指着自己说:“你确定要让我写回信?”
拉拉重重的点点头,
CHEN无奈的说:“好吧!为了不让你难做,我勉强回一下。不过——好像没有笔,也没有纸。”
拉拉神秘一笑,从胸口、左袖口、右袖口分别掏出笔墨纸砚,整整齐齐摆在CHEN的面前,然后倒了一点水在砚台里,开始研墨。CHEN目瞪口呆的看着拉拉和她从身上拿出来的东西,问:“这些东西都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
拉拉摇摇头,说:“小姐可能随时会写字,作为小姐的贴身丫头,要时刻为小姐准备着。”
CHEN的脸拉的更长了,作为一名小丫头,为了主子变成百宝箱的情况的确不新鲜。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东西,CHEN更加的心疼拉拉。
拉拉很快研好了墨。夜色已降临,此刻房间里变的更暗了,拉拉先拿来烛台,点上蜡烛,又用毛笔在砚台上沾了沾,把笔送到CHEN面前,CHEN叹了一口气,看来不写是不行了,接过笔,苦笑着说;“不许笑话我。”拉拉点点头,
CHEN开始在纸上写起来,拉拉开始强忍着不看,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凑了过来,一看之下,惊讶无比。
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刚刚明明答应了CHEN不笑话他的。拉拉终于明白了CHEN说的“不许笑话我。”是什么意思了,并不是给沈婉清回信会引来拉拉的嘲笑,而是CHEN的字,写的太烂了。
怎么说呢!CHEN的字并不是歪七扭八或者狂野的看不出写的什么字,而是粗细不均匀,他根本掌控不好手中的毛笔,一个笔画,有的地方很细,有的地方又会突然出现一个大黑点儿。就像一个三岁小孩临摹夫子写的字帖一样。
CHEN写着写着,叹了口气,把笔高高的抬起,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在被他作践的不成样子的纸上再次多留下一个惨不忍睹的大黑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