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雨又揉了揉眼，回过头发现赵宸之又坐到了自己身边，她叹了口气，“怎么才能治迷路啊，有王府的地图吗？”
赵宸之挑眉，“要什么地图，不知道哪里问我啊，这里我基本上路都熟。”
顾晴雨翻了个白眼，她可没忘了这是宸王府，他要不熟的话恐怕也就没人熟了。
见顾晴雨作势要下去，赵宸之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你要不要这么折腾我啊，傻不拉叽的上来，还想跟你说一会儿话，气儿都没喘匀，你这就要下去了？”
顾晴雨回头看他，“你不觉得热吗？”
九月初的天气，真要说热也热不到哪去，顾晴雨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不下去做什么？留着过夜啊？”
“我回去了。”顾晴雨说，不再管赵宸之，赵宸之在房顶上看她走远，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小暖阁，顾晴雨进来的时候随风正在屋子里扶着墙走路，流雪被发卖了出去，其他下人也因为最近的事表现得战战兢兢，原本不甚热闹的小暖阁一时间更加冷清了。
“主人。”随风倒是不怕她，不仅如此，还比之前更加亲近她了，顾晴雨自然乐得这样，招呼她坐下。
“看来确实好的差不多了。”顾晴雨探完脉后说，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她想起来自己之前说今天就要带她离开，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她对于如何离开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随风摇了摇头，“不着急，主人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她倒是明白顾晴雨在尴尬什么，顾晴雨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在想什么的？”
随风睁大眼，“那个，我也是随便猜的，恰好猜中了而已。”
这样说的话就是依靠直觉了，顾晴雨点头，看来随风确实是个可塑之才，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顾晴雨突然想起来从汐那里问出来的话，看向随风，她觉得有些事情随风有资格知道，于是就问了出来，“那个女人我已经处理了，不过没有要她的命，你如果对这个处理不满意的话，我可以……”
随风摇了摇头，“毕竟也没有出什么事，还是算了吧，”在她看来，真的要了那个汐的命，主人在王府也会很为难吧。
“这么好说话？她虽然在我的汤里下了毒，我没有中招，可你却是实打实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这么容易就原谅她了？”顾晴雨摸着鼻子问。
其实她决定留下汐的命的时候，就有点纠结要怎么和随风交待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好打发，顾晴雨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随风眨了眨眼，“不然还怎么办？”她倒是看的开，顾晴雨笑了笑，忍不住回想起刚才逼问汐的情形。
这边赵宸之回了主院，还没有走到书房，赵九说已经把汐送去大夫那里了。
“怎么样了？”赵宸之这会儿才有心情问一下，其实他多少还是有点好奇顾晴雨到底把汐怎么样了的。
赵九摇了摇头，“看不出来王妃娘娘用了什么手段，不过汐算是彻底废了，好在性命无虞。”
“晚点儿让大夫过来一趟吧。”赵宸之说，赵九应下，和他一起去了书房。
时间倒回两个时辰前。
“你到底做了什么？”汐咬牙切齿地问，实在是太疼了，哪怕是像她这种动不动就要挨个几鞭子，几乎已经对疼痛麻木了人也受不了。
顾晴雨叹气，可能蹲的腿有些麻，她站了起来，坐到书案后面，赵宸之经常坐的地方。
顾晴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始说一些不相关的话，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相干。
“无第一次见你是你受伤中毒那会儿吧，唔，你大概不知道。”顾晴雨说，“那毒是煞骨，基本上是无解的。”
汐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浑身又疼的厉害，眼前几乎看不清东西了。
“我答应了你家殿下救人，不过，你知道我用的是什么方法吗？”顾晴雨说。
并没有指望她能回答自己的问题，自顾自说了起来，“我自幼服百毒千药，”她摇了摇头，“我的血能解百毒，但在某种情况下，也能成为世界上最凶狠的毒药。”
顾晴雨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们总要这样逼我呢？我其实觉得自己是个挺善良的人，但善良也不是这样让人可着欺负，别怨谁，你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疼吧？”顾晴雨笑，“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有，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不然，”她低下头，“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疼死的人。”
汐呜咽了起来，神情很是凄惨，猛地点了点头，顾晴雨闭上眼，却并没有继续发话，汐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随便换个人来可能就心软了，可现在在她面前的是差点被她害死的顾晴雨。
顾晴雨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汐似乎真的不疼了，在顾晴雨的注视下，她吸了口凉气，一股脑把自己做的事都说了出来，也是，都这个时候了，隐瞒也没有意义。
“是我做的，”汐缠抖着说，其实身为暗卫，她原本不应该受这么一点疼就兜底说的，可是赵宸之都放弃她了，她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必要，不过有些事，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出来。
“在汤里下毒，和鞭笞随风，都是我做的。”汐说，有些无力。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你针对的地方？”顾晴雨，其实她内心已经有了一些猜测，现在只是要证实一下罢了。
汐没有回答，也可能是在犹豫到底要怎么说。
顾晴雨叹了口气，试探着问，“是因为你家殿下吗？”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汐“嗯”了一声，“凭什么，我做了那么多，殿下完全看不到，可是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殿下的关心，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