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排队的顾客陆续走到收银台前,莎莎不知道什么发现了我,和我相视一笑。
马三和向里边走边笑着谈论着新晋网红主播的颜值,“这是谁?”大家眼光一致投向了同一个穿着工装的目标,一个跳着舞步拖地的长发男人。
“新来的”我听胖经理说过
“嗨,哥们儿,你叫什么名字?”马三开口说
“贾小龙”
“听说你会跳舞”
“嗯”
“跳一个耍耍”向里不屑的眼神竟然没体现在语气里。
贾小龙在大家面前压了腿,深呼吸一口气,像没睡醒一样“我.开.始.了”,坐地一个‘扫堂腿’,向里拌了一个大跟头。其他人狂笑着拍掌,手都拍疼了。贾小龙转身拿着拖把去干活了。
“卧槽,什么玩意儿”向里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是我第2次在更衣室遇见莎莎,“你今天下班这么早,莎莎?”
“我有事儿,和同事换班了,你这个是草莓蛋糕吗”
“啊,是”
“我能吃一口吗?饿死了”当她的嘴从我的面包上离开的时候,脸上挂着乳白色的奶油“谢谢”
我看着那一滴乳白色,她说“怎么了?”
“有东西”
莎莎用手抹了好几下脸,从我的视角,只是把奶油铺展开了。
我假装像个英国绅士那样“我来”,抽了张桌子上的纸巾完成了这一段极小的时间。她低头说着感谢,我看着她的样子陷入了一首说不上名字的背景轻音乐里。当她抬头对我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想时间静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想享受这一刻的温情,在她紫色高跟鞋交替凑出的乐章里,在她花裙子自由摆动的光影里,就这样徜徉一周。但是我停不住,只能放慢画面,我还没来及过分感受,她已经关门而去。门关上后,我感觉自己是地球上最后的一个人。
走在货架中间,一袋卫生纸扔过来,“你们俩在搞什么飞机?”向南和马三在货架上坐着嚼口香糖。
“胖经理让我们摆货架,所以我们就在这儿了”马三做着鬼脸
“别理他,马三要走桃花运了,他约了莎莎”向南摸着马三的光头。
“莎莎!她怎么说”我好像是咽了下唾沫,故作镇定地说。
“她说好的”马三迫不及待地接道,“试想一下,明天我们吃完饭肯定会深入讨论一些人生之类的课题”那种很令人厌恶的笑。
我摇摇头走开了,感觉世界变得荒诞,文字组合变得很神奇,你可以用无数种字的组合方式来表达失望的感觉。但后来你会发现,这样只会加重失望。失望在百度百科里这么解释‘感到没有希望,失去信心’。我身后的卫生纸被打闹的二人组合撒落了一地,不过在我离开的背景里越来越模糊,直至只能听见我自己的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