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唇色苍白,殿下凑近仔细一瞧,竟发现我双臂上渗出鲜红的血迹,十分虚弱无力,本打算强撑着走过,却在此刻筋疲力尽地倒了下去。
眼前的晕眩绕昏了视线。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上,只是全身酸痛乏力。
刚想支撑着坐起来,外面就传来敲门声,随之殿下推门进来:“王妃,你醒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刚才我拦了一驾可疑的轿子,护送的一位大人伤了我。”我虚弱地说,仍显得十分疲惫。
“什么!那个拦轿的人是你啊?”殿下看起来有些惊讶,应该是听说了这件事。
“官府隐瞒了这件事,所有产妇都会被送到偏远大殿里头接生,会有特定的奶妈子来照顾。”我接着说。
“我想那女鬼八成会在那一片区域徘徊,我们可以在那里守株待兔。”
“嗯。”
非月把大家都叫了来,趁天还没黑,先讨论一下对策。
“婠婠,你有伤在身,这一次还是不要去了。穆姑娘,你不会武功,也别去了,你们两个就留下来照顾舅舅吧。”小枫神色有些凝重。
“不行,我得去,伤不打紧。”我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
穆姑娘这回也摇了摇头:“不行,到时候若是有伤员我也可以照顾,这边还有人看守。”
“等会我们分头行动,莫然跟余姑娘在里圈找,我、穆姑娘和殿下在外圈找,一个时辰后汇合在大殿门前,如果哪一方在一个时辰内还未过来,就不要再等了,直接原路返回,懂了?”林枫认真地向大家讲述了此次的计划。
所有人纷纷表示肯定。
我怕我的石头再次帮倒忙,特意把它放到了盒子里。我没有像样的刀剑,只带去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天就快要黑了,我们每个人都换上黑衣蒙上黑纱布,四处寻找打听,才终于找到了那所瘆人的大殿。
大殿很破旧,房檐近乎崩塌,但是大门紧锁,防卫十分周全。
殿里传来惨叫声,一阵一阵,让人于心不忍,但现在还不是进去的时候,我们只能听着里面的妇女一声声地喊叫。
殿堂的大门紧闭着,气氛显得格外幽森,凄冷低沉,风还在低吼着,破旧的殿旁一颗颗稀疏的大树被刮得左右摆动,更加令人胆颤,后背一凉。
天慢慢暗下来了,这里也渐渐变得安静。
“一切按计划行事。”殿下低语。
我紧跟在莫然后面,警惕地环顾四周。
等了很久,但女鬼始终没有出现,黑漆漆的一片,却是阴风阵阵。
“娘娘,等会那鬼来了,你就赶快跑,不要管我了,知道吗?”莫然没有那么害怕,听坦然地和我说。
“那是不可能的,我才不会丢下你不管呢。”我嘀咕一句,在冥界这一百年,我多多少少也会一些武功的。
不知道那三个人怎么样了,是否已经遇见了女鬼,可现在看起来还没有打斗声。
一个白影从林里闪过,莫然着急地说:“娘娘,那边有情况,我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别动,有事情就点一把火,我看到了会过来的。”
我刚想说,这人便飞一般地从我眼前消失,去追那个影子了。
我到现在都是懵的,有些不知所措,站在边上无依无靠,心想:这家伙怎么自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情他咋个交代,还生火,我如果真的出了事我怎么生起火来?
现在只能祈祷莫然没事,而那鬼也不会到我这来。
忽然,阴风刮起来了,树叶被吹得在枝头狂舞,一股淡淡的气息随着这阵风慢慢蔓延过来。
大事不妙!那鬼大概是朝我这来了!怎么刚好这个时候莫然不在,难道...
果然,一个白衣女子披头散发地朝我飘来,但似乎并不是之前那个了!难道这鬼不止一个?可他们为何总盯着我不放?
恐怖的面庞一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一股腐臭味袭来,她向我伸出尖锐的手攻击,发紫发黑的指甲镶在惨白干瘦的手上,显得格外骇人。
我堪堪躲过了这一击,但身上的旧伤撕裂,痛的我连忙捂着伤口。
女鬼丝毫不累,紧接着再次向我袭来,我抽出我的小匕首,却只能在她的手上划个口子,也不见血迹。
又是如此。
隐隐约约我又看到之前那种细线,一眨眼却又不见了,女鬼趁机飞速向我飘来,给了我重重一掌,指甲刺进皮肤,我口吐鲜血,眼里全是血丝。
扶着树站起来,拼命忍痛走向女鬼,她刚要向我发起攻击,我却躲过去,并用匕首砍去了她的两个指甲,指甲很硬费了我好大的力气,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我踢了她一脚,她却被踢出好远。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力气没那么大吧…她怎么就被踢飞了呢……
她恢复得也很快,又如风一般飘来。
我来不及躲闪,眼看她就要杀了我,一位黑衣男子向我奔来,用剑砍断了她的一臂。
女鬼见状,忽然掉头就走,一瞬间就消失在视线里。
“多谢少侠相救。”我拱了拱手。
“噗,不必言谢。”他似乎在笑话我。
这个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伸手把他遮脸的纱布扯了下来,却发现这个人特别眼熟。
“是你!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遇上你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扯下自己的黑纱布。
这么一动扯到了伤口,我疼得呲牙咧嘴。
“别动,你受伤了。”
他拿着金疮药在我伤口上撒了些,伤口遇到药变得更疼了,我遮着脸忍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惨状。
“你忍着点。”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心里很着急。
不过他为什么在这?
“尉大人,您怎么也来了?”我轻笑他。
“多管闲事。”他边说边故意扯了扯我伤口,我痛得厉害。
“你!要不是你伤我今天我用得着这么狼狈嘛!”我不乐。
“怪我咯!”他幸灾乐祸地笑。
刚才我还想感谢他来着,现在我反悔了,这人不就是欠揍嘛,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