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烨澜落入曾家内院,看院子不似原来的生气。他走近屋子,听到了几声闷咳。
“小姐,你这怕是伤了风寒,我去找个郎中来瞧瞧吧。”
“不必了,我歇歇便好。”曾黎若声音干哑的说。
赤烨澜听出是她的声音,想进去探望,但又觉得唐突闯进内室,总有不妥。便站在原地纠结。
屋里的人又开始咳嗽,越来越剧烈。他再也不能忍,推门进去。屋里两人抬头,看到是他,并无惊讶之色,一人怒目威瞪,一人垂眼不语。赤烨澜看到斜靠在床杆的曾黎若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便再顾不得许多。他大步跨到床前,将曾黎若揽在怀里。小菊识相的将房门关好,守在门口。
“黎若,不要怪我,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王爷万安!”曾黎若对赤烨澜的话没有半点反应,却要起身,给赤烨澜行礼。
“黎若,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二人何至于此?”赤烨澜扶住曾黎若道。
“你我本就尊卑有别,之前是我不识泰山,今日我既知道了王爷的身份,这礼还是要行的”。曾黎若往后靠了靠,挣脱开了赤烨澜的怀抱。
“黎若!我本想等这次得胜回朝便来迎娶你,谁知皇兄突然赐婚,我......”
“既然王爷得了美眷娇妻,便应该在府中陪伴,今天王爷来此,寓意何为?”曾黎若抢过赤烨澜的话,接着道:“陛下赐婚,不是你我可以控制,但你为何要瞒我身份?我日思夜想之人,却连他姓氏名谁都不知!若不是那日得见十里红妆,烨澜王爷!你要瞒我到何时?王爷,请回吧!我本就是一介女流,别无他求,只想与一人交心,琴瑟到老。王爷终不是我要托付之人。”曾黎若说完靠在床柱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赤烨澜还要说什么,便听门外小菊轻声提醒:“小姐,怕是夫人往这边来了。”赤烨澜不舍,但也无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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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烨澜王爷府邸,高莲芝吩咐亲信去查赤烨澜的去处,素云得了消息前来禀报。
“王妃,查到了,王爷去了城东一户曾姓人家。”素云贴近高莲芝道。
“什么人家?”
“这人家是京都的茶商,原只是小商贩,近些年生意做的逐渐大起来,跟南边的商人也多有往来。”
“茶商?王爷去一个茶商家做什么?”
“这个还不清楚,但王爷到曾家并未走正门,而是翻墙进了内院。”
高莲芝眯起了眼睛,细想片刻对素云说:“王爷定是去见了上不得台面之人。素云,你再去打探,有了消息速来报我!”素云领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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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黎若病了,开始只是咳嗽,第二日便开始发烧,连续烧了三天未有好转。曾家请了郎中,只说是郁结于心。赤烨澜去曾家几次也没能见得曾黎若的面,小菊只说她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赤烨澜不知如何是好,找来中书令沈辰喝酒开解。
“王爷,你这酒请的有些蹊跷啊!说吧,有何事需要沈某效力?”沈辰是个性情中人,随性洒脱。府中四房妻妾也未有摩擦,相处甚欢。
“沈兄,那日殿上抗旨,还要多谢沈兄提醒。但那终不是我心所向,今日便为这事向沈兄请教。”
“王爷客气,沈某必当尽力。敢问王爷可是有求而不得之事?”
“沈兄果然通透,男女之事我本就愚笨,若再有推脱拒绝,我更不知如何是好。先前我与曾氏女儿相好,我心甚悦,本想回朝便求赐婚,可谁知事却至此。待我再去见她,她怪我未跟她坦诚相待,便不再见我。”
“王爷自觉对曾姑娘可够坦诚?”
“先前我并未告知她我王爷的身份,那日我成婚迎亲,她识我于迎亲马上。”
“看来曾姑娘也是个用情至深之人!她知道了你王爷身份,不来攀附,却怪你隐瞒,表明她很是伤心,为何伤心?表明她对你用情已深!”
“果真如此?”
“王爷信我便是,我在女人堆里混着,这点儿情形还判断的出来。”
“那她现在拒不见我,我该如何是好?”
“女人的心思也就针尖大,你一个王爷,日日对她关怀备至,还愁有笼络不到的心?”
赤烨澜听沈辰说完,心里豁亮了许多,二人开怀畅饮后,分头离开。
这几日赤烨澜正当惆怅,放松了警惕,让高莲芝的亲信把他的行踪摸的一清二楚。
“王妃,今日王爷去见了中书令沈辰,从沈辰的随从那里得知,两人在讨论那个曾家女儿。
原来,那曾家女儿年十六,之前被贺丞相之子贺途亮看上,想纳为妾室,不料她染了脏病,被贺家嫌弃。不知她如何搭上了王爷,如今把王爷迷的七荤八素。她得知王爷娶了王妃,便给王爷耍起性子,这会儿王爷正想如何讨她的欢心。王妃,这个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若今后她也嫁进府来,那王妃的地位只怕是难保啊!”素云禀报的详细,几句话听的高莲芝已经愤愤难安。
“素云,我得把这事告诉姐姐,让她帮我出个对策!”高莲芝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去求助高贵妃。
高贵妃在宫里数年,踩着无数嫔妃上到了现在的位置,她觉得要想收拾一个女人,简直是易如反掌的简单。高贵妃给妹妹出了对策,又好生安抚了高莲芝,才放她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