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第一节课是微积分。教室里大部分同学都趴在了桌子上等着打铃上课。平常的早课对大多数的大学生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更别说周一的早晨了。
陆凡也有一点点困，可能是由于早晨起来的太早的缘故。他认真地听了一会，发现老师讲的都很好理解，于是就放心地在桌子上趴了一会。
等到他醒来时，看着满黑板的板书，这才意识到他睡了可不止一小会。得了，还是自学吧。与此同时，一旁的孙志勇还在一个劲地点头。陆凡掏出手机，四人的宿舍群里多了一条视频。
下午，陆凡照旧来到了图书馆，好在周末回家也做了些功课，所以剩的不多。陆凡本以为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做完，结果还是用去了他一下午的时间。
并不是因为剩下的题目太难了，而是他的心思实在有些无法集中。好不容易做出来的题回去一检查，第一步的加减法就算错了。
尽管陆凡多次尝试强行集中注意力。但是整个下午，他还是止不住地想到顾雪。
想到刚见面时，她安静地坐在角落；想到那天晚上，她轻描淡写般地讲述所遭遇的一切；想到她开心时的笑靥如花、委屈时的泪如雨下……
陆凡恨不得立刻冲到顾雪面前跟她说，以后她顾雪就由我陆凡一个人来守护，谁也别想欺负她……
但陆凡毕竟是巨蟹座，优柔寡断的特点在此刻又显现了出来。
他担心自己对顾雪的爱意只是缘于对她所遭受一切的同情，等到日子久了，这种同情的心理会被时间冲淡，到时这份感情没准会变质。像沈语嫣说的一样，陆凡也绝不会允许自己之后再一次伤害到她。
可能这就是陆凡第一次直面爱情的选择。
在他大胆地说出来之前，他内心对立的两个小人就一直在打架。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渣男才会这么说。”
“不在一起怎么知道不合适？”
“分手岂不是会伤到她？”
“如果你足够爱她，你又怎么会舍得放手？”
“爱一个人是希望她幸福，不一定就要在一起。”
陆凡只觉大脑十分混乱，剩下的一道题怎么也做不出来了，读题已经读了半个小时。于是他猛地站起了身，吓了坐在周围的同学一大跳。
陆凡走出了自习室，来到图书馆的大厅。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后，他拿出了身上仅有的一枚硬币。都说当硬币抛出后，心里就会给出那个想听到的答案。陆凡也想试一试。
大拇指用力地弹起硬币，弹得有些高，以至于陆凡看了一会才开始下坠。等到陆凡伸手去接时，硬币好巧不巧地砸在了旁边的窗框上，随后弹到了楼下的草坪。呆呆地伸出头向下看了一会后，陆凡心里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他迅速地回到自己的桌子旁，收拾好东西后快步地走出了图书馆。
九月底的夕阳没有那种红到发紫的娇艳，天气也依旧十分闷热，但没想那么多，陆凡肆意地加快骑车的脚步，感受着风的温柔。
好几天没去自己的‘首尔小馆’了。一进门，陆凡明显感觉到客流量比之前大了许多。同时，还不停地有外卖小哥前来取餐。
他这才想起来上周陈可珊跟他说，美团、饿了么两家外卖公司来谈合作的事。当时他心思还在别处，就让陈可珊自己看着处理。
“陆凡，你在那杵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说话的是小美。
几天不见，小腿好像比以前更细了，也有可能是黑色的丝袜的原因。但看起来网上那些说跑步后小腿会变粗的都是在找借口。
“好嘞。”
陆凡放下书包，立刻投入了工作状态。
等到晚些时候，客人走了大半。陆凡这才看到一直在厨房帮工的顾雪从里走了出来。
“诶，没想到你今天也在啊？”
还是顾雪主动打了招呼。
“嘻嘻，有钱白不挣。”
“你今天是第一天去厨房帮忙吗？”陆凡假装有些好奇。
“是啊。”
“难怪啊。”陆凡又故作高深了起来。
“难怪什么？”顾雪有些不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难怪我听顾客说今天的味道没之前的好吃。”
“奇怪了，怎么会呢。”顾雪眉头一蹙，嘟着嘴说道。
“是不是你做菜的时候心里想着别的什么事或什么人，而分了心？”陆凡旁敲侧击地问道。
“没有呀。我明明一直很认真地。”
“那就奇了怪了。”陆凡也装作十分不解。
“嗯，怪就怪在，今天的菜还是阿杜烧的，配方还是以前的配方。我只是在一旁负责切菜啊。”
……
“打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