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雨停,柬国的黑夜来得比较晚,因为雨天,天空逐渐变得浑浊,但却抵挡不住街道里提早开启的灯红酒绿。
各种挂着按摩字样的门店前,身穿五颜六色的制服小姐正在卖力的在街上拉客,时不时给路过的小伙抛着媚眼。
这些交易合法或不合法在这个国度显得苍白无力,换句话说,钱,就是开往一切的钥匙。
出了首都,驶入外省街道,人烟开始减少,繁华程度与首都天差地别,依稀的灯光仅来自于街上的路灯。
一辆破旧白色面包车突破黑暗,在这暮色中显得格外注目。
不过良久,又是一辆黑色越野车尾随而行,两辆车相隔百米,不缓不快。
“保持车距,别让他们发现了!”江奕禾边发信息,边对着何明说。
“嗯!”何明点头。
“看样子是惯犯没错了,最近常常听新闻报道过失踪人口事件,和他们脱不开关系。”江奕禾说。
柬国不比国内,这边许多监控设施不完善,破案效率又极其低,外加上赌场盛行,就让不法分子可乘之机。
“老子最痛恨的就是这些人渣,等老子抓到,非拔了他们的皮不可。”何明盯着前方闪烁着模糊的红色后尾灯面包车,咬紧牙关。
“跟着他们到目的地,那些失踪的人质或许都在那里。”江奕禾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将手机收好。
“阿深一会过来,也通知了警方那边!”紧接着说。
“我一个人就够了。”何明抢过话。
江奕禾摇头,说:“我相信你的身手,但有些事我们能少参与就少参与吧。”
他不怕事,但也不想把事揽到自己身上,尤其在柬国这是非之地,他只想好好做好自己的商业部署。
面包车内,共计坐了七人,除了四个绑匪之外,中间还坐着三名人质。
一男两女,仔细一看肤色,竟然都是中国人。
其中一位女人,正是刚不久前江奕禾眼见那位。
虽然她被蒙住了双眼,乌黑亮丽的秀发在挣扎中格外凌乱,白皙的肌肤透着一丝红润,小嘴吧唧了几下。
此时的安茗已经没有了被劫持时的慌乱,换而代之的是平静。
但这种感觉很难让外人察觉。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啊,我身上的钱都可以给你们!”其中一个男人质再次哀求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我上有老下有刚出生的孩子,求求你们放了我,呜呜。”那男人继续哭声哀求。
“啪”一声清脆。
坐在他旁边的绑匪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他妈的你再叫老子打死你信不?”绑匪恶狠狠的揪着他的头发质问。
被打的男人顿时有些发蒙,一时不敢再出声。
“勇仔,别把他打伤了,回去不好交差!”坐在副驾驶的中年刀疤男扭过头出言提醒。
“是,强哥。”勇仔闻声将手松开。
另外一名女子因为极度的恐慌晕了过去,黑色的眼影伴随着眼泪挂在脸上,嘴唇苍白干裂,模样极为惨淡。
安茗轻轻摞了摞位置,手悄悄摸了摸腰间,确保贴在身体上的定位器还在。
轻呼一口气。
“不知道那边能不能查到定位!”安茗心里默默嘀咕。
对于柬国的地理位置,她还是比较熟悉的,被上头派来这里已经过去2个多月,这段时间没少在外头记录采集。
首都不大,还没国内二线城市大,车已经连续开了三个小时了,这时间看来早已出了城。
车速能开这么快,那一定是通往外省的路上,路上不见吵闹,车流稀少。
“大哥,后面是不是有车一直在跟着咱们?”司机林昊再次盯着后视镜。
他已经开始察觉到了江奕禾的车了。
副驾驶的强哥侧头盯着镜子,思索片刻,说:“哼,只要不是警察就行。”
“加快速度,马上到了,一会通知里面的人,哼哼,敢跟着我们,那就一起把他们也给收进去!”
前方面包车速度突然加快,转眼把江奕禾甩到数百米后。
“他们加速了!”何明手握紧了方向盘。
“他们很谨慎。”作为特种部队出来的人,何明第六感极其敏锐。
说完,何明假装将车悠哉悠哉的打了个转向灯停在了路边一处小卖部边。
等面包车消失在了视线一会之后,立马再次跟上。
“加增省!”江奕禾看着窗外融入黑暗的景色。
加增省,离首都最近的一个省份,这里工厂居多,一些国人来这边投资建厂都会考虑这边,地皮非常便宜,旁边还靠着港口。
江奕禾今天收购的工厂也在这附近不远。
只见面包车在前方路口处左拐了进去,往一处泥土路面驶入。
这条路没有路灯,周边更没有居民,只有一些荒废了和破旧的工厂,极其阴森,只能依靠车灯来探路,雨水浸泡,泥土变得粘稠,非常不好走。
面包车一伙人将车停在了一处角落熄了火,但他们没有下车,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阿明,停在路口,先不要开进去,把车灯关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在里面还没有走。”江奕禾头探了探。
他的车刚好来到这转角处停了下来。
“我下去看看!”何明也同样有这种意识。
说完便松开安全带下了车。
“果然!这些人渣,绑人也没见他们这么胆小!”
没过一会功夫,何明从前面贴着建筑物走了回来,趴在车窗上,点了跟烟说。
“他们的目的应该是这条巷子最深处!”江奕禾也下了车。
“最前面靠大路的工厂是当地人开的,中间那栋又被拆了,第三栋因为豆腐渣工程倒塌了一大半,那就剩最里面那栋办公楼了。”
从这里大路边透过围墙往上看,依稀能看到这条巷子里的建筑。
“有其他路进去吗?”何明一会功夫间把烟掐灭。
“有!”
......
“大哥,没跟上来,可能是我看错了。”司机林昊回过头对着强哥说。
“走!”强哥放下手中紧握着的手枪,吐了一口痰在外面,摇上车窗。
正如所料,他们一伙人往最深处的办公楼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