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岐阳和皇后坐在堂前,皇后不知各种自然带着满心的祝福来,百里岐阳就显得有点错愕了。
可瞧着司徒瑞云的模样不像是被人要挟,心里想着是什么样的女子,可又不能当场掀了新娘子的盖头吧。
香盈袖就这样不解加疑惑的呆愣到婚宴结束,宾客散的差不多,其实也不多,都是朝堂上的人。因为仓促都来不及通知远在的旁亲宗亲。
司徒瑞云的意思是日后在补办一场隆重的。
呵呵……真是够随意的。人家姑娘这样都嫁给你了可见是真爱了,香盈袖忍不住的吐槽。
百里岐阳与皇后交耳几句后皇后坐在大堂前等着百里岐阳,盈袖紧跟着有点微熏而醉红了脸的司徒瑞云,百里岐阳紧跟而上。
“你们干什么?”
司徒瑞云挑着眉头一问。
“结婚哪能这般安静,我来闹洞房的。”香盈袖龇牙一笑。
其实她想瞧瞧那个女子,等不到明天了。
“我倒是无所谓,怕磬音累着。”司徒瑞云憨憨一笑。
“瞧你这出息样,瞧不出还怕老婆。磬音喊着可真温柔。”香盈袖故作酸语。
司徒瑞云抬手便在香盈袖脑门上轻轻一扣。
香盈袖吐了吐舌头。
无奈司徒瑞云领着香盈袖走进了喜房。
新娘子盖着盖头安静的端坐着。
磬音~听名字就感觉是个很不错的女子。
司徒瑞云朝着盖头伸手而去。
一把软剑刺了下来……
司徒瑞云急急缩了回来。
“杀了我圆珠妹妹,回头就娶了媳妇,你当我圆珠妹妹的命给你玩的吗?”熟悉的调侃熟悉的声音。
香盈袖忍不住的皱眉探去。
“萧云外!?”果然。
“哟,你也在呢!”萧云外毫不意外的朝着香盈袖招呼着。
“你这是想干什么呢?”
“看不出来吗?我来报仇啊。”萧云外抖了抖手上的软剑。
香盈袖为什么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兄台……不知你口中的圆珠是个人?”司徒瑞云眉头一皱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为何百里岐阳同样提过这个人。
萧云外一愣,定睛一瞧,这司徒瑞云也不像装的。
“忘了?既然圆珠得不到的,那她人也别想。今天我就灭你所爱。”说罢剑头一转直指端坐在中间微微发抖的新娘头盖前。
司徒瑞云反应极快在剑将要刺进的时候抬手一劈,拍开了萧云外的剑,红色的盖头被软件挑起甩在了一边。
盖头打开的那一刻除了司徒瑞云所有人都惊呆无言。
“哈哈哈哈哈哈~~司徒瑞云,虽然你脑子忘记了,可是你的骨子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嘛”
“这新婚没什么礼,就祝你早日忆起往事吧。”萧云外慵懒的将软剑收起,霎时消失在这红亮的喜房里。
百里岐阳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是摇头下垂摆驾回了宫。
香盈袖望着那张惊恐带泪,有八分像耶律圆珠的磬音不知该如何做接下来的对话。
他哪怕是忘记也不愿错过与她相似的人,萧云外哪是祝福,简直就是恶毒的诅咒啊。
“夜深了,早点歇着吧。”香盈袖微微欠身款款离开房间将门带上。
里面出来司徒瑞云温柔的呵护,和女子受到惊吓的啜泣。她想如果是耶律圆珠绝不会这样吧,终究不是同一人……
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深,转眼她竟在这里生活里快一年了,初春过后便嫁进了御王府,冬临之时被休赶出御王府,而清凉的初春不觉寒冷此时的冬季却让人忍不住的搓手剁脚。
坐在石凳上抚着一层又一层积起的雪,手已被冻到发红,却不觉凉,只觉刺骨。
肩上不知何时搭上一件棉绒的披风。
一抬头不知何时杜若已经在身后,他总是这样清雅无声,连走路也这般。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香盈袖还是有点好奇的,一个瞎子方向感还是挺好的,只要走过一次的路他怕是瞎了也不碍事。
杜若指了指鼻子。
“你是狗吗?”香盈袖微微一笑。
杜若面具里轻轻一哼。杜若真是好脾气,不管香盈袖如何总是轻柔淡雅的轻轻一哼也不急也不辩解。
一声猛的落地声,萧云外邪邪的对着香盈袖一笑,杜若随即挡在了香盈袖身前。
“你又想干嘛?”香盈袖略有烦恼,她刚烦心某人的消失某个阴魂不散的又贴了上来。
“这次真不是我想干嘛。我说你丫头得罪了什么人?”香盈袖将石凳上的雪挥袖扫开坐了下来。
“谁知道呢?”谁知道呀?能得罪谁这一天到晚的。要不是摊上百里蓝陌和萧云外她谁都没得罪过。
“你呢?要我动粗的还是动雅的?”
“?什么个意思?”香盈袖皱眉不解。
“这事我也摸清方向,只是上头的大人物说无论如何都要活抓了你。”萧云外抚着下巴一脸疑惑。
“我说香盈袖你确定你没得罪过谁?”
“我哪知道!”
“我思来想去你没入过大兴半步,你能得罪谁?还是圣殿内的人。我说香盈袖你这招事的本事越发的见长啊。”
“除了你和那个什么羽之的还真没得罪过大兴的什么人。”
萧云外一愣。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要逮你那是时刻的事,哪能等到现在。”
“那你是抓还是不抓?”香盈袖有点不耐烦。
“不想。”
“那你来干嘛?”
“我不来就有别人来,我起码还能耗到你家男人来护你不是。”
“那么好心?”
“可不是嘛……”
萧云外胸脯一拍,香盈袖美眸微咪显然不信。
萧云外躲过香盈袖的眼神不敢对视。
“你是想等着他来再等着下波人来,重创下百里蓝陌再带走我吧。”
“这个……”
“别说了,现在就带我走吧。”香盈袖起身拍拍裙摆上的落雪。
“你在想什么?”萧云外忽然摸不透了。
“你猜。”香盈袖缓缓一笑。
杜若却是紧紧的抓住了香盈袖的手臂。
“放心。”这些时间她不是空闲的,她发现她的能力能控制了,而且她不是不记仇的人。
司徒家的血债必须有人尝。
她要查出是谁在铁血军捣鬼,军中这样必有做细,此次一战乱了铁血军,早就不知该从何查起。
而这一切都与大兴有关。
香盈袖眼中的清冷让萧云外一愣。
“我不想带你去。”萧云外说的也很坚决。
“那你说要带走我?”
“我带你避开,而不是带你送死。”萧云外说的很是无奈。
“你就不怕你因此失了信?”
“我这人信誉度本就低不在意。”
“那也不能劳烦大兴八王爷!”从天而降一道清冷的声音。
香盈袖喜出望外脸带笑容的迈着步子奔了过去。
萧云外苦涩一笑。
婚后的第二日新娘给婆婆敬茶,大堂之上痴呆的穆风菱神色狠厉的甩掉了磬音的敬茶,扣起磬音的脖子一口一句“做细,我要杀了你。”
若不是司徒瑞云从母手中救回磬音差一口气就被扣死了。
南境军中随稳却依旧动荡,司徒瑞云索性带着磬音驻守在了边境。
香盈袖不知道军中人看到磬音会怎么想。他们走后穆风菱又回到呆然状态,晨曦之时搬着椅子坐在门口,暮落之时被府里人提醒着搀回。
香盈袖坐在百里蓝陌安排的马车里,因为香盈袖执意要带着杜若,心有不满的百里蓝陌此时阴冷的脸更是冷了几分。
瞧着这般模样的百里蓝陌香盈袖心中莫名恼怒。
“停停停,去哪都好,这般不愿摆给谁看,杜若,下车,我们不求着他人护着,我就不信了我还能怎么了不成。”香盈袖用力拍打着马车。
马车微停之时香盈袖拉着杜若便是要走,却又被百里蓝陌紧紧的拉着。
“继行。”百里蓝陌淡淡的说着。
香盈袖愤愤的甩开了百里蓝陌的手。
“既然大兴的人要找我,我何故躲着,去大兴探探究竟就是。去大兴我都不愿与你去蓝家。”对于香盈袖来说去哪都是地狱,但是蓝家是她最怕也最不愿赴的地狱。
想着杜若挡箭牌,谁知这家伙也默认了。
“香盈袖你是无知还是无畏。”百里蓝陌脸色一冷连音量都高了几分。
“我无知且无畏,另别叫我香盈袖,叫我司徒盈袖”香盈袖很是认真纠正。
“司徒盈袖!”几乎可听的咬牙切齿。
“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去大兴了能如何,就算知道一切凭你能拿他们如何?”百里蓝陌忍不住苛责着。
“能不能如何又怎样,难道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对于你们对于国家对于皇朝来说司徒家的人不算什么,给个忠烈的名声就可以,可是对我来说他们是我的家人,我现世仅有联系的一切。”香盈袖忍不住吼着。
她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就连百里蓝陌也算不上是她的。
“我……”百里蓝陌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答。
香盈袖不予理会的偏过头。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多危险?”百里蓝陌忍住喷发的怒火。
“我能有什么处境?”
“你的能力,只有跟我回蓝城才是最安全的。”谈及香盈袖的能力百里蓝陌神色凝重了起来。
“为什么好像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一般,我究竟怎么了?”香盈袖怒然。
“这没有实载却皆有一句谣传,可却是各大国深信不疑的。”百里蓝陌指尖轻捏这眉头。
“在大家都以为是个谣传快要忘记的时候你的能力却被所知不多的人给看到了。”
香盈袖皱眉不言。
“探灵魅心,千万年出一人,寻者得天地万物之主,共修得万届长生……”
“我这么厉害我不愿意谁能拿我怎么样。”香盈袖很是不解。
“杀之得灭世之法……”百里蓝陌缓缓的道出最后一句……
香盈袖忍不住的往后缩了一缩。
“就就就就算这样,我那么厉害谁能杀我。”
“你现在这样谁都能杀你,就算你厉害了,可总有杀你法子的人,千万年前的那人还不是死了。”百里蓝陌瞧着香盈袖这般不上心真的有点恼怒。
她明明记得墨如水与她说知晓这事的人不多,现下瞧着怎么好像所有都知道一般。
而且她所知道的就是她的能力不过就是能知道别人心里的小秘密而已哪有那么神奇。
沉闷之间马车猛然停住,刀剑声凌乱响起……
不会吧!
这都还没出南镜呢……
刀剑乱声却丝毫没有伤人之意,车里的人不禁都皱起了眉头。
紧接着又一波刀剑袭来,却是招招狠劣。
香盈袖忍不住想要抬手掀开帘子来,却被百里蓝陌制止。
“这永圣境地来这么多外人,是要干什么呢?”陌祭语散漫的声音响起。
周遭刀剑之气皆能伤及草木,马车上不时的擦碰着。
不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
百里蓝陌这才由着香盈袖下来。
“你也是因为我而来?”
“是的,圣父想要见你。”
“真的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圣父说了你是旧人之女又怎能让你身处险境,不管如何他会替旧人护着你。”
“永圣就不怕成为众矢之的?”百里蓝陌缓缓道起。
“如若蓝家带走,永圣自然难以推诿其他两朝的联手邀约。倒是蓝家能不能敌对三朝都是个问题,不如就将盈袖姑娘交给永圣,你蓝家要护着我们永圣也护着,不如我们一起联着,这样其他两朝多少都不敢妄动半分。暂缓一下这天下的太平岂不是更好。”陌祭语玉扇轻抵唇间嘴角微微上扬。坐等着眼前二人的回答。
从去蓝家的路掉转方向又直奔永圣皇朝。
再次步入永圣。香盈袖已无了初始惊叹和好奇。
此时心情沉闷。
想过被劫持去大兴,想过煎熬着去蓝家,此刻却意外的去永圣。
因为陌祭语的全程跟着,简单而又顺利的进了永圣的皇宫。
来到了圣和殿,陌钰昕所住的宫殿。
陌钰昕正垂头批阅着奏章。
微闻动静,便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去。
微微一愣。不想竟这般顺利且快速的将人带了回来。
陌祭语跪拜起身后望着巍然不动的三人,便是这个圣子的身份怎么就低微了那么点呢?
“一路可安好?”陌钰昕小心的问着。毫不在意眼前三人的毫无礼束。
“怎能安好,带去的暗卫都不知死了多少,也不懂圣父怎么就兜下这么件祸事。”陌祭语忍不住的抱怨着。
“那可真是幸苦了你。”陌钰昕挑眉关怀。
陌祭语心中一杵急急退到香盈袖身后。
意识告诉他这个旧人的骨血能保他不受腹黑。
果不其然,瞧着香盈袖,陌钰昕便神色一柔。
百里蓝陌却是非常不喜那神色的变幻,悄然挡在了香盈袖身前。
“蓝家少主!”陌钰昕毫不在意。
“年少时便仰慕永圣圣主,有幸几次会面,实属激动。”说着奉承的话带着淡然的表情,好不走心。
“哈哈哈哈~~”陌钰昕爽朗大笑。
“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缮房会有人加餐送去。本圣想留盈袖姑娘闲聊几句可否?”陌钰昕说着要求却是不卑亢的命令。
百里蓝陌不言不动。杜若盲眼哑语更是做不了什么表态。
“去吧!既然来了这里我相信我不会被为难的。”香盈袖在身后说着。
沉默片刻,百里蓝陌转身离去,陌祭语搀着杜若也随形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