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踹了屠镇的金主的大门,又领着马匪阔步走出了屠镇,金主早在萧云外倒地后消失不见了。
香盈袖怕被寻仇!去到客栈领着杜若便随着百里蓝陌马不停蹄的随着阎傲天三人溜出屠镇。
柳夕雾头马镇的镇长,从小便是头马镇让人头疼的小霸王如今当了镇长也是让人难以理解。
一身的功夫都是镇里各色人教的,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学了阎傲天的本事,无奈人家从不搭理他。所以听说阎傲天收徒的时候闹的头马客栈一阵子都不敢有来客,所以现在只要见着不晓各种挑衅不爽。
就现在还不时的能听着柳夕雾的挤兑。
“我说你叫不晓还真叫对了,什么都不晓,你师傅教你也教不晓,你真是一颗塞了石头的脑袋,除了硬啥都不行。”
“你行,你让师傅收了你。”不晓眉眼一甩不搭理柳夕雾。
柳夕雾贝齿一咬,被踩到痛楚。
马车里的三人显得气愤格外的尴尬,许久不见百里蓝陌香盈袖想撒娇揩个便宜可杜若又在,百里蓝陌始终淡淡的瞧着带着面具的杜若。
杜若···看不见嘛!自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想着杜若两字脑海闪过一丝似乎听到的一些事却又不是很明确瞧着杜若背后的白布包裹的东西皱着眉头,怎么就是抓不到那一丝想到的。
“南镜战事吃紧,头马镇也是全镇戒备,到时候你哪里都别乱跑!”马车外传来阎傲天的低沉声。
香盈袖默默的恩了一声。
“你怎么会这么块赶来?”香盈袖垂着头问着百里蓝陌。
“我最近本就在南镜,赶过去也不算太远。”
“南镜出什么事了吗?”香盈袖抬眼望着百里蓝陌。
百里蓝陌偏过眼神不再看着香盈袖,香盈袖眉头一皱,一把拉过百里蓝陌的两人对视。
“什么事?”香盈袖认真的问着。
“司徒将军被围困尖山坡,我赶过去的时候身负重伤····虽已救回,却不容乐观····”百里蓝陌淡淡的说着眼睛却始终担忧的瞧着香盈袖。
香盈袖脑子猛的不知道该想什么。
她虽然从小就没有家人,可是这个世界真心想着她好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尤其是有着血缘至亲的他们。
“怎么会这样?”香盈袖垂下头讷讷的说着。
“敌方善用诡计,对于耿直坦荡的司徒将军很有效······”百里蓝陌宽慰着。
“我想去找他们!”香盈袖想要去,想要去见这个世上她的亲人。
“恩!”百里蓝陌毫不犹豫的支持着,他知道就算阻拦也拦不住。
“阎叔我要去找我外公!”香盈袖掀起窗帘对着阎傲天喊道。
阎傲天拉住缰绳,行走的几人都停了下来。
良久阎傲天轻轻吐息着。
“可有什么要带着?南镜不太平,这一行要过北夷和辽原一带。”
香盈袖微微一愣随即笑颜逐开。
“就把那两小子给我吧!”香盈袖朝着柳夕雾翘指一指。
“我堂堂一镇长给你领路跟班,可拉倒吧!”柳夕雾多有不满。
“再说了,我又不归他管!”
“臭小子说什么?姑娘指着你是你的荣幸,给我好好保护姑娘!”马匪朝着不满的柳夕雾脑门就是一巴掌。
“马叔,我可是你一手带大的啊,咱俩虽不是父子可胜似父子啊,你就这么将我撇在未知的险途了?”柳夕雾捂着脑门有点伤感。
“你可拉倒吧,没这姑娘的娘,咱俩什么缘分都没有,给我好好别在外惹乱子,外面可不比头马什么事都随着你瞎来。”
“我说马叔,你就这样给我决定了?我还没同意呢!”柳夕雾真的是快要从马背上跳起来了。
“你回来我教你一直想学的那招。”阎傲天淡淡的说着。
““此话当真?”柳夕雾瞬间变了情绪。
“千真万确!”
“这还差不多!”柳夕雾这才接受长辈们的安排。
“我什么问题都没有,不是盈袖姑娘我无处可去!”不晓扯着笑颜开心的朝着香盈袖拍拍胸脯。
香盈袖满意的缩回马车里。
“铃铛可还好?”香盈袖想着铃铛又瞧着百里蓝陌,只希望铃铛的惩罚不要太重。
“她不见了!”百里蓝陌淡然一说。
“不见了?”香盈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回答。
“嗯!”
“没找到?”
“是有的人不让我找到罢了!”百里蓝陌淡淡的说着。
“会在哪里呢?”香盈袖皱眉不解。
“想多无用!她想回来自然就回来了。”
“你~~不会怪罪她?”
“怪罪?我从未想过怪罪任何人。”
香盈袖不免感动。
“只是本职未尽忠难逃责罚罢了。”
……香盈袖觉得自己天真了。
将救回来的小姑娘一同交给了阎傲天,路途艰辛不能带着。
简单的与小女孩交代一些,小女孩很听话默默的点着头,虽有不忍,可总比跟着去涉险好。跟着阎傲天告别后,转而朝着南境方向前行。
边境与辽原交界处血色一片,寂静到草木之声皆无,此刻已是夜深,本是虫兽微动,却是毫无波动,让人忍不住的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抱住自己。
“怎么回事?”香盈袖往着百里蓝陌怀里靠去。
百里蓝陌给了一个噤声的手指,神情异常的凝重。
杜若此时已经后辈的琴取下,放在两膝之上。
“我去!这他妈什么怪物!”只听柳夕雾踏马朝着马车奔来。
香盈袖不免的更加紧张起来。
“你们快来瞧瞧这是什么?”柳夕雾虽然镇静,却还是忍不住的颤了一音。
香盈袖执意随着百里蓝陌一同下车。
只见两军争战之处尸野横生,在满堆的尸体中蹲伏这一个黑烟围绕着身子的“怪物”不停的发出咀嚼撕咬声。
香盈袖捂住作呕的唇。
“尸寐”百里蓝陌抱着香盈袖就往那车上跑。
“走!趁着它没注意,快走。”头一次香盈袖见着百里蓝陌这般紧张微露惧色。
柳夕雾瞧着也不敢多说,跟着就是走,毕竟百里蓝陌的身手他是见过的,这么一个人都要跑,看来这东西厉害。
百里蓝陌放好香盈袖亲自驾着马车挥鞭快速逃离。
“记住,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看。听见没!”最后三个字是百里蓝陌怒吼着对所有人说。
不晓与柳夕雾重重点头回应。
“十捡啊~”耳边传来一声温柔慈祥的唤声。
香盈袖整个人猛的一僵。院长妈妈?
香盈袖中了魔般的转过头掀起窗帘朝着后方瞧去。
只见黑色的烟雨中转过一双青色的眸子,黑烟作脸,头上臂长的两只骨角,猩红的嘴巴咧着,朝着香盈袖笑。
香盈袖那一刻只觉得动弹不得,思绪恍惚眼前一黑。
“别看!”眼上传来掌心的温热,整个人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双耳被一臂环绕堵住了所有声音的。
那个声音仿佛冲破黑暗的光明将人从绝望迷茫中拉了起来。
那不是百里蓝陌的声音。
“杜若?”香盈袖不敢确认。
只见上方传来微微点头的动作。
真的是杜若?他不是不会说话吗?
“你会说话?”
杜若摇头否认。
那方才?探灵?可为何又感受不到他任何的过往和记忆。
许久那种压抑恍然的情绪才消散开,马车也渐渐的稳下缓缓前行。
百里蓝陌额间细汗,却依旧淡定自若,缓缓的落在一旁。
“尸寐……是什么?”香盈袖轻声的问着,也不敢问他如果回头看了会怎么样,怕会被他瞪死。
“尸寐,由尸气凝聚而成食死尸躯骨,一旦成型便能取其深处之想寐人不起,使其逐渐消亡再食之。”香盈袖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气。她是躲过了一劫啊。
天色深暗,四周虫鸣之声,寒风凛冽之声拍打着。竟让人多了份亲切的感觉。香盈袖往百里蓝陌怀里缩了缩沉重的眸子使得她不消片刻睡了过去,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哼。”两声不同的轻笑声响起。
百里蓝陌望向杜若,杜若偏过头朝着门帘方向。
百里蓝陌抱着香盈袖皱着眉头,也没有去与杜若搭话。
思索间搂着香盈袖竟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偏头的杜若缓缓的垂着头也睡了过去。
“盈袖……”耳边传来低低的轻唤声。
揉着眼眸挣扎的起来。
“到了吗?”
“嗯。”
香盈袖随着百里蓝陌走了出来。
原先的军营破败凌乱,将士满脸的疲惫。司徒瑞云一脸血渍的坐在树下。
司徒老将军一身绷带缠身,司徒浩然不与穆风菱不见去处。
香盈袖皱紧眉头不敢多言。
抬眼瞧向百里蓝陌:“来了!”语中满是干涩的疲惫。瞧着香盈袖时也没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和少年张扬。
“怎么样了?”百里蓝陌脸色有点沉重。
“内战耗了太多人,修城掏了太多国库,南境北境惨遭多国的围攻,东西两境匪类猖獗难以抽兵,民心动荡,产业几乎停了,这是有人想要把南镜给彻底耗死啊。”司徒瑞云忍不住自嘲一笑,那一笑满是悲凉。
“界处什么情况?”
“不知哪来的尸种化成了尸寐,拦住了行军的路,父亲母亲还在对面。”提及此事司徒瑞云牙龈一咬,双拳紧握。
“我就不该信了她!”司徒瑞云眼色死灰都是自责。
百里蓝陌淡然不问。
“岐阳亲自压着物资粮草来南境。”司徒瑞云转移话题。
“疯了!”轻斥一声。
“皇城之中怎可无君,那轮椅上的废物还要安逸多久?”百里蓝陌微恼。
司徒瑞云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你俩空长了一张一样的脸,这脾性真是天南地北的差。”
“他一定要来,拦不住。”收起笑容,司徒瑞云淡淡的往树上一靠。
香盈袖蹲坐在司徒老将军身边为他擦着额间的细汗,莫名的流下了泪水。
“浩儿~浩儿~云儿~”昏迷的老将军嘴里念叨不清。
香盈袖只小心的听着。
微开的眸子瞧着香盈袖。
眼角竟流下泪水。
“静儿~我的静儿~”语中的渴望欣喜又转而失望。
“不在了,静儿怎么会在呢。”伤重的老人家已是神智不清。
香盈袖紧紧的握住司徒老将军的手。不知该如何言语。
怎么会这样?明明上次见面虽有难却也比不得现在这般危难。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靠近流云部落的边远村落说是怪象频繁出现,人心惶惶,说是南镜杀虐太重,国君丧志,导致南镜妖魔乱生。
司徒浩然带兵前去,不料中了流云部落埋伏,逃出来的信兵带来地图,请求救援。耶律圆珠说是假线图,便给了一副自绘的线图,穆风菱与司徒瑞云一同带兵前往,不料又中埋伏毒计,先是与一帮神秘人一番打斗折了不少人。
待找到司徒浩然之时已是疲惫不堪,不想耽误时间多生事端,匆匆带着残兵余将撤退。
不想撤退之时原先交战之处徒生一尸种吸食尸气幻型尸寐,穆风菱马上知觉推着司徒瑞云便是过了尸寐之处,使其逃离,自己与司徒浩然和余下的将士被困边远村落的沙漠中。
回来之时,本就首创的铁血军遭受到暗卫的突袭,损失大半,司徒老将军也是重伤昏迷不醒。
司徒瑞云恼怒的一拳砸在地上,一拳下来只见拳上血色弥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