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香盈袖忽然开口。
“在嫁给百里君凌前,我告诉自己,如果这个人好,待我好,我不介意外面传言的那些,我不介意坐他两个孩子的后娘。如若不是,最好一纸和离,我做我自己逍遥自在,再不济就是两生相安互不干扰,可这一切都在我还能控制感情的情况下。你说你要娶我回蓝家,你告诉我……怎么娶?”香盈袖轻轻说着,空灵而无波动。
百里蓝陌第一次漏出了惊慌的神色。
“盈袖……你听我说。”走到香盈袖跟前将香盈袖搂在怀里,这般抱着却有种怀里的人转眼即逝的错觉。
香盈袖麻木的任由抱着。
“我不逃婚完全冲着府中无女主,我是唯一的那个女主人才去的。我想过,若是有妻室成群,我就找个人替了,反正谁都没有见过香盈袖。我自在安然多潇洒啊。”香盈袖呐呐的自说着。
百里蓝陌紧紧的抱着香盈袖,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不在了。
“盈袖,你听我说。”百里蓝陌紧紧的抱着香盈袖。
“我听,你说。”香盈袖麻木的说着。
“抹秋与我一同长大(看吧,青梅竹马)我年长她几岁。十年前,我遭人陷害失了一颗心,只有抹秋的心符合我……而抹秋将心给了我,(看吧,欠了一颗心。)蓝家请了秘师将抹秋救下,而我需与她成婚保她与我同生……”
“多好,同生共死。”香盈袖浅浅淡淡的说着。
“盈袖,你这样让我害怕。”百里蓝陌颤着音说着,第一次他的高傲凛然全都消失无踪,这般慌乱无助。
“蓝陌……”香盈袖轻唤。
“和离吧!”香盈袖淡淡的说着。
暮色渐起,黑夜缓缓退去。初冬的风吹的香盈袖鼻头泛红,一双眸子浅浅的擒着笑。
“不可能。”百里蓝陌恢复一派清冷。
“那我也是御王妃,与你无关。”香盈袖一句话道的百里蓝陌神色一僵。
万家灯火齐灭时天色骤明时。
“我与你无关?”香盈袖浅浅的笑着。
百里蓝陌神色一痛。
“你回御王府,回头我与你详述。”百里蓝陌冷冷的说着。
“御王府关不住我。”香盈袖垂下眸子。一抬头眸中有决绝。
“萧云外,带我走。”香盈袖一声呐喊。
萧云外急速而过揽起香盈袖便消失在百里蓝陌眼前。
百里蓝陌还在慌乱中,伸出的手扑了个空。
终是自嘲一声。
“我以为你爱我……爱我到无论如何都不会离我而去。我错了……盈袖。”对着香盈袖离去的方向轻声道说着,神色黯然。
“蓝公子,今天我高兴,东西便不与你抢了。哈哈哈哈~~~”萧云外以内力传音而来。
百里蓝陌紧握双拳,关节凸显,一口鲜血自口中溢出。
“陌哥哥!!”不放心又回头的抹秋瞧着这一幕,提着裙摆赶了抢来,什么都没问瞧着那血便开始眼中坠泪。
“你很爱她吧。”抹秋浅浅的笑着,眼中前所未有的清楚明白。
百里蓝陌轻轻的拨开抹秋担忧搀着他臂弯的那只手。
“我说过,她不喜欢。”浅浅的说着便是冷冷的转身离去。
泪还在,嘴角却是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萧云外,有酒吗?”香盈袖神色如常,只那说话的语气没了往常的爽朗自在。
“有!怕你喝不完。”萧云外抱着香盈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
“哦?管够就行。”香盈袖嘴角轻轻上扬。
“走咯。”萧云外带着香盈袖飘在天色暮白的时光里,清风微杨,萧云外却是从未这般开心过。笑着比往常深,也比往常真了几分。
一地空壶跌倒,酒气弥漫,洛水最繁华的酒楼里午后阳光高照也照不散这浓厚的酒味。
香盈袖自被萧云外带到此处便是一口豪饮一阵畅销。
萧云外虽笑却是眉头微皱,他不懂香盈袖。
哭闹的女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毫无波动的倔强隐忍,她可以把自己藏得很深很深,伤一次便闭一世。
而且他发现香盈袖的酒量真的很可以。
起初还能陪她畅饮,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眼神犯晕。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拜堂前的种种,那双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的装疯卖傻,到被逼微怒也是一副冷洌的肃然。
到最近马上的一幕幕。
“一天不落?”
“恩,一天不落。”
“说好的一天不落,怕是再也补不了。”酒醉呢喃呓语。
“什么?”萧云外未听清。
“我说你说话不算话。”香盈袖轻柔的攀上萧云外的双肩。
跪伏在前,萧云外酒浓意醉,望着这样的香盈袖竟生涩娇羞的像个不经人事的少年郎,一双手撑地支撑着往后倒去的身子,额角紧张的冒着细汗。
“我终究是天真了。”香盈袖醉意朦胧,眼中布着一层雾色。
萧云外又是紧张又是难忍。望着香盈袖,内心有个声音呼唤着:推翻就是你的了。
“你把心还我。”
喃喃低语。
萧云外眉头一皱。
“百里蓝陌,你把心还给我。”眸中雾色褪去泪水坠落在萧云外的脸颊。
萧云外的身子骤然僵硬,酒醒大半,心中一痛。
望着香盈袖缓缓落下的唇,僵硬的头微微一便,香盈袖倒头在萧云外的劲间酣然沉睡。
徒留萧云外失落难堪的神色僵在那。
将香盈袖放在床上,静静地瞧了许久。
手指抚过她的发,她的容颜,停留在她胸前的衣带微微一顿。
解开一个后,又是微微一顿。
随即轻轻一笑握紧双拳将手收回。
“我要你心甘情愿的于我。”为香盈袖盖好被子。悄然退出房门。
“思乐,为我找个姑娘送我房里来。”萧云外一副飒爽不拘,笑容满溢的冲着楼下抚琴的男子吼道。
男子抬头微微颔首以示明了。
“你说这洛水既无冬,又何若留着这枯古不开的梅树呢。”红衣女子眼尾的一颗绿豆朱砂使得她白皙的容颜奕奕神采,眉眼转动间更添妩媚。
男子一身绸缎黑子,金色线织绣的莲花苞。
一言不发的冷着脸执笔点墨,无视旁边那妖艳女子的问话。
“墨如水……这墨怎能如水呢?水这般清澈。”女子啧着嘴表示不认同这个名字。
“墨如水则柔则灵动。”男子抬起那满是星辰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瞧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微微一愣脸色微微一红,以袖遮面轻嗤一句:“墨公子可真会夸自己。”言语间都是酥骨的柔媚。
“姑娘纠缠许些时日了,可有何目的。”墨如水起身站立在女子的眼前。
女子抬眸媚眼一笑。媚眼处的朱砂跟着上扬。一种骨子的媚让墨如水眼眸中不再平静,心微微一动。
“我好久好久没见梅开了。”女子枕臂匍在案桌前,慵懒而娇媚。
“那与我何干?”墨如水轻佻眉头。
“都说洛水的法师锁夏藏冬,既能藏冬也能寻冬,这不找你想让你给洛水来场冬雪供梅开嘛。”女子缓缓的起身,却依旧慵懒无态。
“规律不可改,阵法更不可随意更改。”墨如水淡淡的清冷让室内骤然紧张起来。
“不行就不行咯,何必这般严肃,又不是纠缠着讨要。”红衣女子媚眼一扬丝毫不惧。
“姑娘,请回吧!”墨如水坐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女子眉眼一动,唇角微扬一个起身说着那只手臂便攀附了上去,一双臂缠上了墨如水的颈脖。一双薄唇停在墨如水的下颚。
“都说无法直视的人,不是不感兴趣便是不敢,不敢分害怕和害羞,我赌你在害羞。”语落缓缓抬头对上墨如水在渐渐不再平静的眸子轻启薄唇覆了上去。
墨如水僵着手不敢妄动,一双眸子瞪的更是不敢流转。
“你放肆。”毫无威严的责骂,一脸的故作镇定却被一脸泛红的羞涩出卖。
“放肆?我还有更放肆的……”女子轻音,一双手抚过墨如水的腰带,轻轻一拉,解开腰间的绸带。
墨如水一把扣住女子的婉。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墨如水喉间紧致语气沙哑。
“我知道啊,墨法师怕了吗?”女子眉眼微抬媚媚一笑。
“怕?”墨如水挑眉不屑,眼中的火似张扬开。
都说冷漠的人一旦笑起来都是极好看的。
墨如水扬唇一笑,乱了女子的心房。眸难移动的紧盯着墨如水。
“姑娘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墨如水轻轻的说着。
“即来不归。”女子重新攀上墨如水的肩头。
墨如水扣下女子的婉打横一抱将女子抱进了床榻,幔帐清落烛火微动,夜柔的漫长。
香盈袖的猛的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脸都是烫的。
她……她……刚才见活春宫了……
一颗小心脏还在扑通通的跳动,想要下床,却发觉全身酸软无力,头疼欲裂。
脑海中快速的浮现一幕幕来,忽然什么心情都没了,重重的摊了回去。
只见这床头幔帐有点熟悉,眉头一皱,脸色又是骤然一红。猛的坐起。
我去,这不就是……不就是方才梦里那二人办事的那张床吗?
香盈袖急急的从床上滚了下来,赶紧找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成了那个红衣女子。
只见镜子里还是半张容颜胎记的自己,这一颗心又平静下来,忽然有点……失落?她失落什么?真的是没见过男人?
香盈袖忍不住的抽了一下自己。可又不明白自己怎么来了这。她不是在喝酒吗?在洛水最大的酒楼里,怎么来了这?
还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不对。
这应该是灵忆。
她感受到灵忆给予的记忆,只是不知道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