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盈袖小心又纠结的往后院走去。
只见不晓倒吊着一身的麻绳不留缝隙的捆绑悬挂着,嘴巴被塞了麻木,就像是破茧而出不来的毛毛虫,扭动晃荡着。
见着香盈袖瞪着眼眸呜呜的求助着。
对面藤椅上,阎傲天扶着太阳穴仰靠着紧紧闭目,只是另一只手紧握到青筋凸起。
香盈袖龇牙顿感不妙。
“臭丫头,这人,你若不带走,我就给埋了。”听的出来语气是尽量克制后再说出来的。
咬牙切齿的让香盈袖听着那嘴里就像咬嚼碎自己般的仇恨呀。
“这……不管什么总需要方法的。”香盈袖小心的争取着。
这一身的功夫没有传人,若有一天带棺材里多可惜。
“方法,连天顶沉气于丹田。都理解不了,还要什么方法。”阎傲天不禁怒到跳起来。
“天顶……丹田?”香盈袖不禁抬头望了望天用手比划了一下肚子周围。
阎傲天眼白一番几乎晕厥过去。
“是这。”远距离隔空一掌打在了香盈袖的小腹上,香盈袖小腹微微一凉吓的不清。
只见后面的人痛苦的鸣唔着,努力的蜷动着身体,小腹更外的往里缩着。
“知道在哪里了吗?”阎傲天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他虽然没什么可留恋的,可也不能就这么被气死。
悬挂倒吊着的人急急的点头,疼痛的一头冷汗。
香盈袖神奇的捂着只略微清凉毫无痛感的小腹像是发现大陆般惊讶不已。
这难道就是隔山打那啥?
“阎叔叔,刚才那个……太厉害了,教练我。”香盈袖几乎将悬挂的人给忽略了直奔阎傲天。
不晓瞪着一双眼眸不敢相信。
阎傲天不屑的望了望香盈袖。
“算了吧,我不想一世英名再不保。”因为这个不晓他觉得他晚节也快不保了。
“不至于吧,你就教练我吧。”香盈袖拉着阎傲天的手撒娇着。
望着那张脸忽然一刻的失神。
“先把这个看熟吧。”阎傲天从旁边的藤椅茶几上拿来一本翻烂了的书给香盈袖。
香盈袖捧着书有点头疼,可想来应该是什么不得了的武功秘籍便兴致盎然的拿着书躲到一边去。
“先把第一页的给我瞧熟了再翻下一页。”阎傲天特意交代。
“简单。”香盈袖毫不在意阎傲天的提点。
悬挂的不晓满眼笑意等着看好戏。
阎傲天眼神一凌,不晓急急收住了笑意。他不想英年早逝。
香盈袖喜滋滋的打开第一页看了一眼后赶紧合上来,让自己冷静一会后再打开又迅速合上。
“你这是让我学医呢。”香盈袖不解的冲着阎傲天说道。
“武者跟医者同理,要知道什么地方最致命什么地方又能避开致命危险。而武不仅是靠外力,而是需要将穴位贯通,你要掌控游走在你体内的气,你连气在那个穴位游走都不知道,你学什么更高层的武。如果不行,就多练练身架子抗揍吧,就像他一样,身架子骨可抗揍了。”阎傲天说着眼色一沉,不晓顿感不妙挣扎着抗议。
抗议无限,又一掌打在了腹部。
一双眸子疼的血色猩红。
香盈袖捂着自己的小腹皱眉看着不晓,表示同情。
通过布帘观察一眼的黑白二叔刚看就是这一幕,不禁摇头赶紧放下布帘。
“给我一段时间哈。”香盈袖紧紧的捏着秘籍小心吧狗腿子着。
“别让你娘的英灵失望。”阎傲天严肃的点题着。
“这必须不能啊。”香盈袖丢下一句后匆匆离开,回头还不忘给不晓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色。
不晓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香盈袖就将自己给丢下了。
回过头就对上那冷悠悠愤怒的眸子,赶紧闭着眸子悟着阎傲天给的口诀,一刻不敢耽误。
香盈袖很是认真的坐在马背上看着第一页的人体穴位图。越瞧着眼越晃。
百里蓝陌合上香盈袖手中的书。
“你这样看,是记不得不少的。”百里蓝陌轻轻的说着。
“什么意思?”香盈袖皱着眉头不解。
“人体穴位大到心肺神,小到细穴难摊遍全身。”百里蓝陌细心的说着。
“意思就是我压根就可能记不住咯。”香盈袖耷拢着肩头。
“我还偏不信了。”香盈袖一咬牙又重新翻开细看起来。
“就好比就双手,从指间到臂处就有七十不到的穴位······”百里蓝陌抬起香盈袖的手点着。
香盈袖翻开书来来回回点着,还不算她点漏或是多点的初略下来还真有六十七个穴位。
她还得将这些穴位在哪个位置都给记住。
难怪阎傲天嫌弃不晓的不悟,就连她觉得自己的智商估计都难记全。
忽然心疼起考医理的考生们了,这脑子该怎么记着。
“习骨固体,这是外功,练气固精神,这是内功,以外固内,内控外,你这骨都习不全就想习气,你可知没有固好骨可是控不住气的。”百里蓝陌很是不理解香盈袖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觉得我的体格还是很不错的啊!”香盈袖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胸膛,许是到了发育期,一拍,胸口疼的她微微的弓起后背。
百里蓝陌挑眉不说破。
香盈袖一回头就瞧见那副模样更是羞愧的将头埋进了马身。
“这是百会,这是后顶,这是强间,脑户,风府,哑门······”百里蓝陌一点一点的在脑后轻点着。
香盈袖默默的记住。
“这是头部的一部分穴位,气游走于顶,你要记住头上的穴位,而后在慢慢记别的,日后我一天教你一点,等记全了再习气吧!”百里蓝陌淡淡的说着,手轻抚着埋在马身上那只挫败的脑袋。
“你说的?”
“恩!”
“一天一点?”
“恩!”
“一天不落?”
“·······”百里蓝陌不解的停下了所有动作。
“百里蓝陌你那么舍不得离开我。”香盈袖忽然抬头转过脸一脸得意的瞧着百里蓝陌。
百里蓝陌冷静平淡的眸子如秋水一波,微微一荡。
“恩!一天不落!”轻轻的声音荡进了香盈袖的耳间,俯首轻轻一吻,在香盈袖来不及反应之时。
那四个字像是回音不停在脑海里不停的重复近远回荡着。
——
西凉往南镜的北上而去,百里歧阳要去司徒军营,于是便在头马镇分道扬镳。
说起来一个人还真是有点无聊,沿途慢马停走,看看玩玩越发觉得无趣。
可是快马而去又太早完事,回去更觉得无聊。
突然一个穿着司徒军中常服的人从草丛斜坡上滚了下来。
惊的百里歧阳和马儿齐声吼叫。
滚落的人被百里歧阳和马儿的嘶吼惊到也是嗷嗷叫不停。
“停!”百里歧阳首先收住喊停。
那人也是急急停住。
“姑娘,你这滚下来拦着我的去路是什么情况。”百里歧阳一眼看穿这个女扮男装的人。
“就这么被看出来了?很容易看出来吗?”女子有点惊慌的摸着自己的装扮,再仔细的问着百里歧阳。
百里歧阳很诚实的点头。
“可是为什么那个木头就看不出来。”轻轻嘀咕忽然气恼的原地跺脚。
“你这是干嘛?你的脚得罪你了?”百里歧阳很是解。
“你是司徒军中的人?”这一身的常服领口绣着“铁”字。
“是啊,干什么。”女子一脸的怒容。
“你在这干什么?莫不是逃兵?”百里歧阳认真的瞧着。
“莫不是你女儿身被发现?不对呀,司徒家像来练兵不分男女,是唯一一个接纳女子做军的军营,恩,你肯定是逃兵。”百里歧阳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推理能力。
她原先就是报的女子营,司徒睿云在半路瞧着说她是个男子,一路领着去了男营,她本来也就冲着他去的。想来在男营可以更接近,不想居然是个痛苦的开始,今天男营外出习兵,一群男人脏了就近的水池子里洗澡,非要找她一起,她吓的急急跑掉。却是迷了路。
“我不是!”女子咬牙说着。
“那是什么回事?”
“我与外出练兵的走岔了!”小心翼翼的说着。
“正好,我要去司徒军营,你就陪着我啊,我领你回去。”百里歧阳好心的说着,伸出双手。
犹豫了一会伸出双手一个跨身,坐在了百里歧阳的马后。
“这司徒家的真是男女不分。”百里歧阳忍不住的吐槽着。
“是某个人眼睛不好使。”女子忍不住轻声嘟囔。
“你叫什么名字?”
“朱圆!”
“怎么不叫珠圆玉润呐。”
“嗷~~~~轻点!!!”捂着腋下的肉求饶这。
这一路好算不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