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能进去咯?”墨衣男子轻抚发丝。
“当然!”传来一声沉稳的回答。
“你······”转过头想要质问,却发现来人的身份与自己差不多,甚至要高一些。毕竟人家是正牌的永圣圣太子。
“你···怎么了?”陌祭语故作不知的反问一番。
“没怎么!那本圣子什么时候能进入贵圣地的附国呢?”墨衣男子毫不在意,不拘一笑。
“自然是可以,不过还需南镜太皇太后大丧之后了。”陌祭语也是客气。
墨衣男子挑眉不语,随即一笑。“成,本圣子这就退出去,在外候着。”
好不容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来,又得浩浩荡荡的出去。
比起他们的架势,永圣圣主和圣太子的架势就随和多了,三两人前后护着一顶朴素的马车,前方圣太子打头阵。
虽简洁却也威严。
所有人集体下跪迎圣,包括南镜的太后和皇帝。
香盈袖及不喜欢古人的跪跪拜拜的,可也是无奈,谁让人家尊贵呢。
好不容易跪拜完了,一抬头这个二世祖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香盈袖白眼伺候,想也明白他那什么意思。
百里蓝陌淡然的回应着陌祭语的挤眉弄眼。陌祭语无趣的自行走去。
“姐姐真是好福气,这番模样了,王爷不弃带着,竟然还受的圣太子的青睐。”香锦绣酸讽无疑。
“哪有你福气好,都到贵妃了,听说还怀了龙胎。”香盈袖不再伪装,反正有点消息的人估计都知道她是假装的。
“呵,竟不知姐姐装的如此甚好。”香锦绣淡然的说着。
在满是脂粉的面容下虽然美艳,却透漏着疲惫,还有很多的不甘心。
“锦绣啊,你若不行就回去歇着吧!怀个孩子不容易。”南宫晓关怀慈爱你给的说着。
香锦绣却是眸中闪过一丝恐惧,急急应着退下。
陌钰昕庄重的给太皇太后的遗体行李,随后一场场隆重的仪式都小心庄重的举行着。
香盈袖累了一天真的是虚脱了,却也不敢抱怨什么,百里蓝陌只在无人注意之时为香盈袖轻轻揉着脚怀,自从她的腿被食人鱼咬了一块肉之后,小腿是有一块凹陷的,虽然不是很明显,却也是不好看。好在她都不在意。
在上次的剑伤又是这只脚,所以她的这只腿比她的命还要苦,偶尔长久的站立会发胀难受,本来可以忍的,可是看着百里蓝陌的细心和心疼,她似乎觉得没必要忍了,不舒服就喊出来,难受了就各种臭脸色,好在百里蓝陌是个冷淡的人,但是却又是那么的细心,都能发现她的不适。
人啊,一旦享受了别人对你的好,就会得寸进尺肆无忌惮,看吧,现在百里蓝陌冷冷的为她揉着脚环,却仍旧那么的威严不改,真想看看这家伙惊慌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很搞笑。
丧宴之时,永圣圣主和太子高座在前,太皇太后与皇帝左右各一侧。
“丧宴不可隆重,随意吃点,各自散了吧。”陌钰昕有点淡然。却也悲伤,毕竟有恩于他的最后一位老人家也去了。
“从未见过名声远播的御王妃,这是在哪呢?”听陌祭语提起的御王妃,觉得也是个奇女子。
香盈袖却是眉头一皱,看向挤眉弄眼的陌祭语就知道怎么回事,这父子两怎么这么八卦。
“去吧!”百里蓝陌牵着香盈袖缓缓走上去。
腰间的金丝铃铛发出轻灵的响动。
垂首饮茶的陌钰昕错觉般的停下了动作。
不可思议的再次听着。
“叮铃!”熟悉怎么都不会忘却的声音荡进心里。多少年了,这个铃铛消失多少年了。
陌钰昕猛的站前朝着香盈袖的腰间看去。
眸子微微一颤。转而看向香盈袖的脸庞。
虽然香盈袖面容半边胎记,却一点都不影响她与她母亲的相像。
脑海里那张巧笑豪迈与眼前这张疑惑不解的脸重叠在一起。
耳边响起一个爽的声音“钰昕,你娶了我吧!”他日日夜夜都忘不了的声音。
步子灌了铁般的沉重,陌祭语皱眉不解父亲的异常。南宫晓静静观察着。
“这是谁给你的?”陌钰昕艰难的从喉中发出声音。
“我母亲啊!”香盈袖不解为什么被这样问,转而一想不会她老娘跟永圣的圣主有什么纠葛吧,那她老妈也真是太厉害了。
“你母亲?那你父亲是何人。?”
“那个,诺,就是那个。”香盈袖往后找了一找,指着香左臣。
陌钰昕瞧了瞧。
“柳儿,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一人,不可能。”轻轻低喃着。
“你知道我母亲?”
“银柳不是她的本名。”那之后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母亲,司徒静!”香盈袖缓缓的道说着母亲的名字。
陌钰昕猛的抬头看着香盈袖。
“你说司徒家的女儿怎么样,我觉得她跟你很配。”女子轻笑的调戏着。
那一身红衣赤足依靠在卧牛石上的飒爽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那你母亲可还好!”苦涩的问着,在茫茫的人海中瞧着,却怎么也瞧不见香左臣身边的人。
“她已经去世了。”这个话她说过好多遍了,对于母亲的去世已经没有多大感触了。
“去世?”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去世这种可能。
大步走向香左臣,陌祭语都来不及阻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控的父亲。
香左臣被凌厉的杀意惊的不知所措。连连往后退,王氏更是惊恐的抱着自己丈夫的臂弯。
这永圣的圣主此时的表情像极了前几个月一身白衣白发的男子,就像是地狱来讨债的。
这司徒静死了那么多年还给他们家找麻烦,王氏真是又恼又气。
“她嫁你,你怎么就让她走了!”
香左臣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来。
王氏却是一股脑的生了气。却也怕,苦说着。
“司徒静自己要嫁的,她自己难产死的怪我们做什么。”
“可她也嫁你了,何不细心照料。”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人嫁了。
陌祭语上前拉了拉父亲。却被置若茫然。
她死了,就这样死了。
香盈袖皱着眉头,人已经死了何必呢。
“母亲,已经去世了,你就不要在这番逼问了。”香盈袖上前安慰着。
“你这个贱人,跟你母亲一样讨厌。”王氏将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她们母女。
“啪”的一巴掌,香左臣给了王氏一个耳光。
“我说过多少次,不许你辱骂她们母女俩。”香左臣气愤难自己。
“你又为了她们母女俩打我,她死了,她不在了,就连她留下的孩子都不是你吗!她是个野种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为她说话吗?”王氏发疯了般的指着香盈袖胡说着。
这一句话炸开了本就凌乱的丧宴。
香左臣捂着王氏的嘴不让说,王氏却发疯般的止不住。
南宫晓阴冷一笑。
“看来,真言散的效果真是厉害。”西公公轻笑一声。
原来香王氏虽夫君前来吊唁抽时间探望自己女儿的,抱怨起过往的种种,在说到香盈袖出生时欲言又止,怎么都不说了。
趁着今天人多时候给茶水里放了真言散,本来是想找个时机引诱其情绪波动,让司徒家难堪一番的,哪怕她死了她也不会让她的女儿好过。
百里蓝陌紧紧握着香盈袖的手。
香盈袖有点不知所措,她不是香家的女儿?那她是谁?她父亲是谁?难道是那块玉的主人?难道今起,与过往一刀两断的那个人?
“什么?司徒家的女人这般放荡?”
“真是不得了,香左臣居然为他人养女那么多年!”
“难怪那么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说道这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毕竟本尊还在呢。
南宫晓满意的看着炸开的丧宴,又看了看失神的陌钰昕,朝着西公公眼神示意,一丝无色无味的粉末落入陌钰昕原本喝过的茶盏之中。百里鶄淡然看了一眼,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陌钰昕失神的回到自己的位置,陌祭语将茶递给父亲缓缓喝下自己手边的茶缓缓受到惊吓的心。
南宫晓望着微微笑着。
丧宴以一种奇怪的气氛进行着,百里蓝陌举杯到嘴边之时,却停了下来,打翻了香盈袖手中的茶盏。
“不想,你竟然想要我死到这个地步。”百里蓝陌冷冷望向高坐上的南宫晓。
“你在说什么哀家不懂。”南宫晓笑着说道。
“你居然这般着急着在那么多人面前要我死。”百里蓝陌淡淡的说着。
“我要的命太多了,今天要的不是你,你还有用,毕竟乔箐那丫头突然的失踪还要指教你。再说了,风云城主夫人还要问问你在哪里呢。”南宫晓说罢淡淡的望了望旁边的陌钰昕。
陌钰昕慢慢的觉得身体异样,好似无力般的使不上劲。
陌祭语想要上前观察,却一个瘫软跌在了陌钰昕的脚边。
“别运功,什么都别做。”陌钰昕急急的阻止陌祭语。
南宫晓一个眼神,东镶这边早已带人围住永圣圣主与太子。
百里蓝陌不屑一笑。
“这永圣圣主,在我这南镜小国怕是要多待些时候了。”南宫晓轻笑道。
“没问题,还望多多照顾。”陌钰昕很是淡然。更显示出他的尊贵。
“圣父……”陌祭语第一次露出担忧的神色。
陌钰昕轻摇头给予安慰。
这次他是故意来,故意落的套。
“你要南镜乱更要永圣乱!”百里蓝陌静静的重新落座。
“没错!”南宫晓狰狞的笑着。
“怕是辽原那边也乱了开,听说小王爷又不见了。”百里蓝陌静静的几句话惹的自视冷静的南宫晓莫名的暴躁起来。
“辽原那边的事,与我所做之事何干。休要给我胡说。你不要忘记,你的母亲还在我手上。”南宫晓一记筹码甩出,百里蓝陌久而不语。
原来那个镯子是他的母亲的,他那晚闹情绪也是因为救不出自己的母亲。
原本痛恨入骨的女人是想要亲手杀死,却发现便宜了她,所以她将她囚禁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
“圣父,你说我们是不是无辜的。”陌祭语很是无语,他们只是来送葬的。
“不无辜,这事起牵扯甚多。你要耐心点。”陌钰昕轻声安慰着陌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