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盈袖很认真的打包了很多东西,却又觉得夸张。
在百里君凌注视等待中,只匆匆捡取了几样。
“这么走了,真的好?”
“好!”百里君凌自信的说着。
“那府里的人都能安全?”
“府里人杂!随便哪个都是不敢乱动的。”百里君凌更是自信。
“那他们知道了呢?”
“知道又如何?”
“……”
百里君凌一把拉过还要说什么的香盈袖,纵身离开了王府。
“嗯?”香盈袖不解。
“嗯?”
“不坐马车?不带上大海?”
“都说了出游,就我们两个就够了。”
一愣的香盈袖随即展颜轻笑。
——
“那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能查出百里君凌背后的力量。”南宫晓扶额皱眉。
西公公为她轻捏肩膀不语。
东镶在一旁冷眼望着跪伏在地上的四人。就像死神等着收魂般的注视着。
地下的四人微颤着却也不敢过多说一句。
南宫晓轻摆双手,一旁的东镶,剑出鞘死人喉间溢血,瞪目不敢相信的断了气息。
“东镶啊!瞧着你在身边,本宫还是欣慰了那么一丝丝。”南宫晓拍了拍东镶的肩膀宽慰着自己。
东镶丝毫没有恩宠的得意,一脸的漠然不屑。
南宫晓也是不在意。径自朝着暗室的门口走了去。
西公公以帕掩鼻随后缓缓离去。
东镶冷漠的脸上静静的瞧着地上死去的四人。
泪毫无知觉的划过脸颊。
——
热闹拥挤的街头,繁华落尽显的小巷,哪怕是平民百姓也是衣着得体,装饰得宜的首饰,无不反映出这个皇朝的整治有度,昌盛不败。
这是香盈袖唯一的感慨,一个国家好不好看它的亭台楼阁,一个国家的领导者好不好,看百姓!
老百姓讲究得体的着装言语和言行的庄重。
显然永圣的百姓骨子里透出的幸福感就能说明一切。
人与人见面的相互作揖,与陌生人直面见首时友善的点头做笑。
香盈袖都觉得自己脖子都快点折了。
“这里的一切都让人舒心。”香盈袖忍不住感叹。
“嗯!”
“这里的皇上真是厉害。”
“小国称皇,大朝称圣,在这里你应该称圣主!”
“真讲究!”香盈袖不解的讲究。
“据我所知永圣的圣主是最随性不讲究的人。为人也是手段非凡。”百里君凌语种难得的赞赏溢于而出。
香盈袖不可置否的点着头,看出来治理手段绝对可以的。
香盈袖一袭青色男装穿梭在人群晃动的大街上,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一手摇着金丝铃铛,一手翻翻摊位里的各色物品。
百里君凌冷冷瞧着却不自觉的柔情起来。
百里君凌领着香盈袖来到一座高楼前。
“花落阁”三个鲜红的大字写在金丝框的牌匾里,高高大大的挂在正中。
香盈袖瞧着这三层高的木楼,全是上好的红木架高而起。来来往往的都是绫罗绸缎,锦衣华服的贵人们。
停在外的马车都是上好的木桩而成,马屁也是精心饲养的名贵品种。
两旁站满了魁梧有力的保安。一丝不苟的站立,纹丝不动。
阁楼依窗而靠的美女各有姿色,姿态百千甩萧云外那什么天庭院十万八千里好嘛!
而脑海里有点熟悉这三个字。
忽然抓着百里君凌的袖口怒目瞪着。
“百里君凌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只觉得能开在永圣的店应该不小,没想到这么大啊!”百里君凌一脸满意的摸着自己的下颚还在惊喜中。
香盈袖含泪痛苦啊。
她竟然将这么大的产业给送给人了。娘啊,我对不起你啊。香盈袖内心哭成了长江水翻涌。
“走,我带你瞧瞧我的新产业。”百里君凌补刀一下。
香盈袖更是痛恨的想要杀人。被百里君凌拉扯着进了店内。
百里君凌走到了柜台前。
少女衣着红衣,百无聊懒的拨弄着算盘。
瞧着过来的百里君凌与香盈袖,上下扫视一下。
再仔细瞧了百里君凌一眼,眸子微微一闪,却也很巧妙的隐了下去,一脸笑颜的绕过柜台,一双芊芊玉手攀上了百里君凌的手背。
“公子,你是来稍坐,还是要翻牌呢。”一双眸子里闪动着春风。香盈袖的眸子都快将那双玉手给扫成了筛子。
“我来查账的!”百里君凌冷冷的说着。
红衣女子一愣,之前的好感全都化成空气。
一脸嫌弃的撒开了手,绕回柜台顺带找来一块帕子擦着先前挽过百里君凌的手。香盈袖忍住爆笑的冲动。
“香家的?”
不待人回答又说了起来。
“这香家年年换人对账都对不成,还是没打够脸吧。今年换个有姿色的也没用。我告诉你,我老娘说了,不是银柳姑姑亲自来对账,你就地契租约都没用。”香盈袖内心拍手叫好。
“地契租约都没用?”百里君凌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没用!”红衣女子很认真的回答。
“若你口中的银柳不在世呢!”
“呸,你一个容颜如此出众的人,怎这般诅咒人呢。人面兽心。”红衣女子更是厌烦。
“对对,我也这么觉得。”香盈袖忍不住地附和着。让你抢我财产,碰铁了吧。
百里君凌本就冷傲的脸瞬间结成了冰,偏偏红衣女子毫无知觉。
红衣女子这才瞧了瞧香盈袖。一瞧也是个可人的少年。
冷脸一甩,笑脸迎人的又出了柜台握着香盈袖的小手。
“小公子,您是稍坐呢?还是翻牌呢?头次吧,姐姐给你安排个活好的!”
香盈袖忍不住的爆笑。
“哈哈哈哈……我说我也来对账的呢!”
果不其然,红衣女子小手又一甩走回了柜台。
“还真是钱多,甩不开脏手的。”
“香家的?”又是一问。
“不是不是……”香盈袖急急打断。
“不是?这十几年里来的都是香家的,怎么就换人了?”红衣女子不解皱眉,手撑着下颚拨弄着算盘思索着。
正要回答之际,只听大堂一阵嘈杂的打闹声起。
红衣女子急急出了柜台,提着长裙就跑了出去。
香盈袖好像回到了开放的新时代,有种回到了前世的错觉。
“永圣真是从上至下的不讲究。”百里君凌微微的冷然。
“不是挺好的!”香盈袖听喜欢这种随意的。
“怎么样?我老娘的产业不错吧!”香盈袖一脸灿烂的扎进了热闹嘈杂的人群里。
百里君凌忍不住的轻晃几下脑袋。
静姨手下的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好。过了辈都能如此坚守她留下的教导。
瞧着某人已经是挤进了人杂乱的人堆里。百里君凌还是不放心的跟着挤了进去。
“柳姑娘都是不跟你了,你怎么这般纠缠!”一公子捂着被揍的脸,气势弱弱的颤着头指着。
“那也用不着你说呀。柳姑娘也没说跟你啊,”一大汉站着叉腰气呼呼的。
“若不是你非要说柳姑娘要跟你走,我这聊的好好的也不会无故与你生是非。”公子很是委屈。
原来二人为一叫柳姑娘的女子着迷一段时间,今天二人均有打动柳姑娘将其带走之心。
偏偏柳姑娘说的明确谁也不愿搭理。
不想二人都将责任怪在了彼此的身上,这才大大出手了起来,明显文弱的求生吃了一顿皮外的教训,粗狂的大汉心里不解气,欲扬手再揍。
被一红衣藕臂的女子拦住。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呢。这般出手,不管何来的身份,都有失风度了吧。”红衣女子不开心的皱着眉头。
“红衣,你不知道,这小子跟我抢柳姑娘!”大汉急的解释着。
“你胡说!我与柳姑娘相谈甚欢,你一过来就是胡乱栽赃。”文弱书生一脸委屈。
红衣翻了个白眼。
“你们都喜欢红衣,这样吧,你将家里的悍妇修了,取柳柳如何?”
大汉一听,摆摆手连称家中有事,一脸不堪的离开。
“他呢不愿意,你若取消与那李员外千金的婚约我就让你将柳柳与你带走如何?”
文弱书生一愣,随即整理凌乱的衣着,一脸正气的说着。
“父母之民媒妁之言,纵是情意在,也不能失言在先,男儿自当得信字柳姑娘保重。”文弱书生双手一揖,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倚栏而站的柳姑娘轻笑不语,转身一甩长袖,缓缓上楼。
人群中开始议论。
原来落花阁虽然是青楼,却也不是青楼。只要她不愿意都不能强求,但只要你有钱仍然还是可以有机会与佳人相处交谈,看佳人表演才艺。这么看起来,萧云外是抄袭她老娘的方案。
今天这两位都是为柳姑娘来的。
而谁也舍不得为了柳姑娘而放弃。
比如大汉,家里有个悍妇,这修她就是找死。
文弱书生家境一般,出人头地全靠着李员外的一桩婚约,人家凭什么为了你一个背景,钱财什么都没有的风尘女子放弃前进的希望。
这看似风尘里的人却又如此的高傲不曲。
看似尊贵的人却又是如此的不堪肮脏。
“怎么样!我可以对账了吗?”香盈袖对着一脸憔悴的红衣女子问道。
“……”红衣女子正对面的瞧着香盈袖的不要脸。
“难得瞧着让红衣这般语顿的人了。”从楼梯缓缓而下一位少年,一身黑衣,一脸浅笑,一把白玉扇轻拍在手。
要说百里君凌是绝色的俊颜,这男子也是难寻的英俊。两人的气质不同。一个冷如寒潭,一个流连花丛的飘逸。黑色在他身上都能穿出五彩斑斓的生动
“不是还有你吗?哪来的难得。”红衣头也不抬的不屑,径自往自己柜台走去。
却被黑衣男子一个轻拉,拉进怀里。
“怎得就不瞧我一眼。”男子有点幽怨的问着,香盈袖寒毛不禁直立。
“瞧多了也会腻,今瞧着两个新鲜货,都比你有看头。”红衣推开男子,离开那温热的怀抱了,就往百里君凌走去。
百里君凌很警觉的避开,走到了香盈袖身边,轻揽着香盈袖。
“送上门的便宜,你不要?”香盈袖觉得此刻的百里君凌格外的可爱。百里君凌冷着一张脸瞪了香盈袖一眼。
“红衣,竟然也有瞧不上你的人!”黑衣男子玉扇轻点额头忍不住轻笑。
“人家喜欢男子,自然瞧不上生为女子的我咯。”红衣一点也不在意,坦荡荡的好不自在。
“可你对瞧上你的人又这般不屑。”黑衣男子很无奈。
“瞧上我的多了自然就不屑了。我瞧上的才稀罕。”红衣慵懒说着,找了就近的凳子缓缓坐下,却是没有任何姿态的匍匐在了桌上。
“那你说说,你瞧上过谁!”黑衣男子玉扇轻抬起红衣的下颚认真的瞧着。
“谁都没有。”红衣眼神一双黑亮的眸子淡然的对视着黑衣男子冷冷说着。
显然黑衣男子有点失落。
“怎么?你父子二人又来寻花作柳?”红衣拍开下颚的玉扇,慢慢的走回柜台。过往的新老客户都眼带爱慕的瞧着红衣却也望而却步,只黑衣男子紧随其后纠缠不清。
“寻花无意,作柳无趣。”黑衣男子一脸的惋惜。
红衣也是闭嘴不予理睬。走进柜台,又轻轻拨弄着柜台的算盘,旁边的瓜子被红衣轻捻起剥食。
这样一个人间美人,面不着脂粉而娇嫩,一双灵动的眸子风情无尽。一举一动都是让人不舍漏看一分。
香盈袖也是越看越剧的自己自卑,低头微微看了看自己的一马平川。上下来回摸了一把,更是受挫。
“长大点就好了,你还是有发展空间的。”百里君凌在香盈袖耳边低声轻语着,香盈袖怎么听都觉得百里君凌是语带笑意的,一抬头却还是看着一如既往的冷脸。
头都抬了不做点什么有点可惜,于是香盈袖瞪大眼睛白了百里君凌一眼。
“红衣!将这个月的帐收一收!”柜台后的帐房里走出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知道了,娘!”红衣女子回应道。
“祭儿,回去吧!”后方传来一声低沉而稳健的轻唤。
被唤祭儿的黑衣男子无奈作罢离开。
香盈袖忍不住回头,却看到同样一身黑的背影侧身而过。
香盈袖来不及细看,只瞧着黑衣男人领间的雕刻着一多紫色的桔梗花。
待想要看仔细时只留了黑黑的背影。
香盈袖只觉得一身黑显得那一点紫的突兀,奇怪的品味。
“娘,今年来了两个对账的,还不是香家的。”红衣抬眸来回看了百里君凌与香盈袖。
正忙着的女子。直起身子,拍拍满是灰尘的手。
待看清香盈袖时,眼中闪过激动转而疑惑。
再看清那腰间的金丝铃铛,忍不住的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