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君凌居高冷咧的望着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堇铃。“岐阳皇子还活着,你从何而知!”语气悠冷低沉,一股寒意伴着话语透过堇铃的耳膜传遍四肢骸骨。
“回……回王爷……奴婢也是偶然听到的!”
“确认与否?”
“奴婢也不确定!”
“本王感兴趣的是你肚子的孩子父亲是谁?”百里君凌突转话锋深如寒潭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惊慌跌坐在地的堇铃。
望着堇铃死咬不说的态度,百里君凌也不强求!
“宫女与人私通!且怀有身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百里君凌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静静等着。
堇铃惊恐到泪目,双掌紧紧的护着小腹。接而直直的扑在了百里君凌的脚边。
“求王爷高抬贵手……”
“本王说过,本王感兴趣的只是孩子的父亲!”
“王爷能保奴婢吗?”堇铃一副绝望的神情低垂着。
“那要看,是不是本王所想!”百里君凌孤冷自傲的道说着。
秋天的风起,却显凄凉,不入骨,却也难自暖!
……
香盈袖得到特权的第一件事,就是决定先出去走走,如果王妃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去,她又要装疯卖傻干不了实事。想来想去,香盈袖眸光一闪,有了主意。
三步并两步的快步疾走着,抓人就问御王爷的住处。府中的下人们无比哀叹苦命的王爷娶了这么一个其貌不扬还行为疯癫的王妃。
“百里君凌!”香盈袖叫嚣着推开百里君凌的房门,却被一把横在脖子上的剑拦住了去路,我的乖乖,香盈袖感叹着这再往前冲就要掉下来的脖子,庆幸着自己反应敏捷。
百里君凌挥手示意那名黑衣人退下。放下手中的书信,望着还在自我镇定的香盈袖。
“本王还以为王妃还在为那间庄子默哀呢!”
“该默哀的时候已经默哀过了,也不能一辈子都在默哀。”香盈袖心情好,不想跟百里君凌较真,再加上有求于人也不能一开始就把关系弄翻了不是。
香盈袖忽然谄媚一笑,百里君凌莫名的一个寒颤,什么事都见过的百里君凌却莫名的惊恐这样转变的香盈袖。
“你是谁?”百里君凌一个冷然置问着。
“我能是谁?我是你的王妃,香盈袖呀!”香盈袖谄媚不改顺带着眨巴着眼。
“你别过来!”百里君凌制止着想要上前的香盈袖。
“有什么事就说!”百里君凌拿起手边的茶略深的饮了一口为自己压压全身恶心到膨胀的毛孔。
“百里君凌,你什么意思?我有那么恶心吗?”香盈袖准备好很久的友善和和颜悦色全被百里君凌给破坏了。
“这就对了!”一看着张牙舞爪的香盈袖,百里君凌这才觉得安心!
香盈袖就觉得在百里君凌面前总是那么的绷不住脾气呢!
“你帮我弄几套男装来!”香盈袖已经失去了好好说话的心情。
“你一个王妃可以让手下为你准备,你让本王为你做这事?”百里君凌极为不屑。
“我信的过的手下都被你送走了!不找你我找谁?我倒是可以让别人帮我代劳顺便让别人知道我不是真的疯子也不错!对了,顺便让他们看看他们美艳的王妃也不错,然后你说我会不会又被请进宫?”香盈袖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百里君凌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可是眸子闪烁的却是愤怒,香盈袖无视百里君凌的眼神得意的笑说着。
百里君凌起身往里屋走去,窸窸窣窣一阵翻找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片刻后百里君凌捧着一叠深灰色的衣服交给了香盈袖。
香盈袖看了看高大的百里君凌,又看看手中的衣服有点担忧。
百里君凌看出来香盈袖的想法。淡淡说道“那是本王十二岁时穿的!你应该能穿!”
香盈袖这才打消了顾虑,转而一想,百里君凌这人还挺念旧,十二岁穿的衣服居然还留着。
香盈袖转身离开的脚步一停转而走向了百里君凌的里屋,走向了换衣服的屏风后。百里君凌望了一眼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信。那是魁岐写来书信,大致是一路前行的粗略交代,他在想要不要给香盈袖。
一个走神里面的人已整装完毕!出来时已是翩翩少年,一身灰衣不显暗淡,却更是显得穿衣服的人耀眼。脸上的胎记也已经清理干净。容颜出彩,神态悠然,好不自在。长发在后一个高马尾更显得精灵古怪,俏趣横生。
香盈袖拍拍刚好合身的衣服,满心欢喜,可是拍到胸口的时候也是有那么好几个零点的哀伤。十五岁的少女本来都是差不多了,可现在她却好像毫无起色一般。好在这样也省去了束胸的麻烦!她还是应该高兴一下的!
百里君凌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为她盘起了马尾定了一个发笄。
“男不男女不女的,这样就好多了!”说完又径自坐回了书桌前。
香盈袖无所谓得耸耸肩,单手甩起来了腰间的玉佩大摇大摆的出了去,百里君凌抬起头眸子深深的望着香盈袖离去的背影。
香盈袖在门卫面前得意的甩了两下玉佩后,招摇得出了王府大门,面对这个陌生的小少年,门卫面面相觑也不敢阻拦,毕竟那是王爷的随身不离玉佩!这会是满脑子的疑问!你看我,我看你的!
上次匆匆出来,也没细看,如今看着街道小贩的叫嚷,卖客与买客的讨价还价之声络绎不绝,车马之声来回切换。别有一番让人踏实的情怀。
在御王府的每一天都觉得像睡不醒的梦,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在前世,而在这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梦一样。现如今身切的觉得她的确是活在了这个时代的南镜国里。
脸上的笑容不禁笑的深!
“这位公子怎么有点面熟!?”声音在后,人却出现在了眼前。
一身蓝衣锦绸,面如春风拂面般轻柔,剑眉挺立,一双有神眼睛透着恶趣味,却又给人轻快不受压的注视。香盈袖总觉得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左看右看这张脸又记不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
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在确认着。也不在意过往人群对他们怪异的注视。
“这位大兄弟,我确定没见过你!”香盈袖很是确定的回答。
来人疑惑的皱着眉头还在细细看着香盈袖。
忽然在香盈袖眼前张开了手掌,单眼左右看了看,忽然扑哧一笑“本爷,知道在哪瞧过你了!”那笑容如阳光,酒窝更显此人的不知烦恼。
香盈袖听着那扑哧的笑声,脑海里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伸出两只手上下一档,只看来人得眼睛。
“原来是你!”香盈袖真觉得世界是小的!这就是上次“帮助”过她的高手。原来面具下的人长这样,跟那笑面佛的面具还真是风格迥异。
“这都被你认出来了!”来人喜悦之情不言溢于表。
“难怪你要带面具,你真是什么反应都写在脸上!”看着眼前这样一个阳光的少年,香盈袖也不禁觉得开心。
“这你也发现了?”来人更是笑的深刻真诚,一个拦腰抱起香盈袖骤然盘旋飞起。
“上次说带你去的地方还没去,说了就要做,这会儿我就带你去。”那人笑的好不真切。香盈袖眉眼一弯也跟着笑了出声,点头回应。
不远处的榕树下,一身黑色劲装的百里君凌现在阴影下,本就清冷的人,此刻周边的气息更是诡异的寒冷。经过周边的人竟莫名的都往外退了退。
百里君凌从怀里拿出书信眸子深深地看着,将书信紧捏变形,单手抓成团,摊开手轻轻的一团纸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良久竟弯身又将那团纸捡了回来,轻摊开。自嘲一笑。
“百里君凌,你竟为了这么一个本就不相识的人置气!”淡然一身叹息,将书信放回怀里,一个风动消失在大榕树底下。就像从未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