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枕白暂的手指握着黑色的伞把,这场雨来的实在太不是时候。空气里夹杂着闷热的气息,一切都变得更为压抑。
周围的人都小声议论着,无非都是一些可怜他的话,可怜薛枕在十七岁就失去了最后唯一的亲人。
黑色的雨伞刚好遮盖住了他的双眸。薛枕站的笔直,手里还有一捧菊花,白衬衫已经有些湿了。
他缓慢蹲下身去,把菊花放在了墓碑前,然后抬头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他还没有这么认真仔细地端详过父亲的脸,殊不知那张脸早已写满了生活的艰辛。薛枕母亲在薛枕八岁那年就死在了手术台上,尸骨未寒之时,父亲却将另一个女人领进了门。
他恨了他整整七年。
郑惠灵也蹲在墓碑前,捂着嘴巴失声痛哭。
“老薛啊...你怎么忍心就这么抛下我跟小语母女俩啊...”
“掉了几滴眼泪就想拿钱。”薛枕缓慢起身,对着她说。郑惠灵如同触电一般迅速直起身子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薛枕。
“你你你...反了你!我不是你亲妈也养了你整整七年啊!”郑惠灵那张脸丑陋不堪,薛枕只觉得她现在像一个泼妇一般,正准备转身离开,郑惠灵就又抹起了眼泪,向周围的人倒苦水。
“大家给我评评理啊!给我评评理啊!”
周围的人都纷纷摇起了头。
葬礼顺利结束后,夏淑萍就来见了薛枕。
“你就是小枕啊,长得还真是俊俏。”夏淑萍温柔地笑着对他说。薛枕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有一头波浪卷发,穿着碧绿色的绣花旗袍。
“我是你爸爸的合伙人,经常听他在公司里提起你。”薛枕抬起头看着她。夏淑萍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尴尬了,不过还是依然笑着。
“我呢,跟你爸爸关系很好,他跟我说过要让我好好照顾你,这些年你郑阿姨对你怎么样他都看在眼里,所以...”夏淑萍说到这里时顿了顿。
“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为一家人。”夏淑萍坚定地望着他。薛枕有些诧异。
“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薛枕开口。
“我已经为这件事情思考了很久,我不想让你以后受委屈,我不想辜负你爸爸的期望,等你分到了你应有的财产,你就跟她们彻底没关系了。”夏淑萍说的有些激动了,她打心眼里希望薛枕能够接受这一切。
薛枕犹豫极了,夏淑萍带他去了公司,给他看了他父亲的办公室。薛枕看着他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还有抽屉里的咖啡,他才明白父亲原来是如此辛苦。
“这公司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你爸爸的,以后还要你去继承呢。”
对于这件事,郑惠灵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她也不想带着薛枕这个拖油瓶,她拿到了钱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