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瑶妹妹为何这般激动,我不过是询问妹妹如何与祖母说的,让祖母误会了我,妹妹这般表现可是置我于何地,置祖母与义王府于何地。”
谢锦华此言一出,谢远之不喜的看了一眼杜思瑶,锦华可是没说什么,表侄女这般寻死觅活作甚颇有几分欲盖弥彰在其中。
谢王府可不曾亏待过她半分,得到的尊宠比之府上的姑娘犹胜三分。
“姐姐莫要再问了,皆是思瑶的过错,一切与姐姐无关,是外祖母看不得思瑶受委屈,还望姐姐体谅外祖母莫要再惹外祖母不快了。”
杜思瑶一口咬死将错都怪在自个身上,话里话外指责谢锦华不孝。
老王妃那个心疼,眼角砰砰直跳,她的思瑶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锦华,难不成你要在老身的福春堂逼死思瑶不成。她孤苦无依,你怎地这般狠毒容不下她。”
“母亲,华儿何时逼迫思瑶了,依着孩儿看思瑶也太过脆弱了,华儿不过是问她话而已,这般自怜自惜是作甚。”
杜思瑶止住了哭声,二舅舅这是在指责她的不是,自从入了义王府,几位舅舅待她比府上的姑娘还好,二舅舅今日居然为了大房的谢锦华指责她。
“二舅舅……”
杜思瑶哀怨的喊了一声。
“今日我算是瞧出来了,妹妹可是怪我不愿帮妹妹隐瞒祖母一事,所以才在祖母面前编排我。”
谢锦华涨红了双眼,会哭的孩子惹人疼,她杜思瑶能空口说白话,她亦能。
“祖母,二叔锦华本不愿说的,可妹妹这般委屈,倒显得锦华成了恶人了。”
“锦华昨个儿身子不适,本欲回清华院休息,奈何思瑶得了祖母恩赐的一坛果酒,非要与我把酒品尝一番。”
谢远之闻言面色微寒。
“胡闹,府上之人谁人不知华儿身子孱弱,忌饮酒,思瑶你为何拉着华儿饮酒,你可知这会害她。”
杜思瑶心中恼恨,不该是这样的,二舅舅怎么能责怪她。
“二舅舅,我与三姐姐素来要好,得了外祖母恩赐当然要与三姐姐分享了,谁知三姐姐这般贪杯,是思瑶错了,不该与三姐姐分享。”
老王妃不喜道:“远之,思瑶一片好心,是那丫头福薄身子弱嘴馋,岂能赖思瑶。”
谢锦华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大受打击的看着杜思瑶,眼中蓄满了泪水。
“妹妹,昨个儿明明是妹妹想念父亲了,我好心安抚妹妹,可妹妹非要与我把酒一解思父之苦,我饮不得酒百般推辞,妹妹不喜不依,我看不得妹妹难过,便强忍不适与妹妹饮酒,如今妹妹却是这般说道。”
谢浅翊连忙起身扶着谢锦华。
“原来是表姑娘想家了,想来也是表姑娘来历洲已有两载,思念父亲情有可原,毕竟有骨血连着,父女之间还能生恨不成,倒是我义王府的不是,不让妹妹归京在这历洲地界受苦。”
礼部尚书当年在大姑奶奶去了不到半载,便将继室迎进了府中,义王府中最听不得他人提起礼部尚书,尤其是老王妃。
“锦华本不想说的,以免让祖母误会了妹妹,可万万没想到妹妹这般不放心……”
众人看向杜思瑶的眼神带着异样,尤其是老王妃眼中略有失望之色。
“思瑶可是想家了,倒是外祖母将你留在身边让思瑶只能思念礼部尚书了。”
杜思瑶在义王府最大的依靠可是老王妃。
当下急切辩解道:
“是三姐姐诬陷思瑶,思瑶怎会想那薄情寡义,生性凉薄之人。思瑶心中只有外祖母与母亲,思瑶冤枉啊外祖母。”
“连嬷嬷,祖母连嬷嬷当时也在啊,祖母您问连嬷嬷便知思瑶说的是真是假。”
连嬷嬷连忙低下了头,昨个儿她可没在表姑娘身边守着,她与厨房掌事的嬷嬷吃酒去了,谁知表姑娘是不是又起了害三姑娘的心思。
今个三姑娘虽在闺房之中博了表姑娘的脸面,可表姑娘管的也太宽了些,三姑娘身边的一等丫鬟岂是她说呵斥便呵斥的。
比如她,她是老祖宗身边的人,府上的奴才谁不让她三分,三姑娘乃是郡主之尊,身边的一等丫鬟本就比其她姑娘身边的丫鬟尊贵。
加之连嬷嬷对杜思瑶心中有怨,今日杜思瑶在三姑娘哪儿受了委屈,在老祖宗面前不仅编排了三姑娘,话里话外还有对她的不满。
她可是掏心掏肺的对表姑娘好,谁知到头来表姑娘还埋怨起了她。
她是恨三姑娘落她的脸面不假,可她更怨表姑娘白眼狼,这两载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落不得好便罢,还受了埋怨。
连嬷嬷不言语,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杜思瑶愤恨的看着连嬷嬷,连这个老刁奴都敢不将她这个表姑娘放在眼中,吃里爬外的东西,将来看她怎么收拾她。
老王妃微眯着眸子,翊丫头说的是啊,都有骨血连着的,父女之间还能有多大的仇恨,就比如那人,她待他在好又如何,还不是与她不亲。
谢锦华当初可是打听到了,谢王府对礼部尚书的不满,尤其是老王妃最甚。
礼部尚书可谓是老王妃心中的一根毒刺,谁提便能刺痛老王妃几分
谢锦华很诧异连嬷嬷居然没有帮杜思瑶,不知是要买她个好,还是她们主仆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都不妨碍她收拾连嬷嬷的心思。
“那你为何要掌掴连嬷嬷,难道你不知道连嬷嬷是老身身边的人吗。”
连嬷嬷听主子提到她了,当下便哭了起来。
“老祖宗,你可要替老奴做主啊,老奴活了半辈子,今日被云翠生生打了两巴掌,老奴何时受过这般屈辱,老奴可没脸活了。”
谢锦华眼中的泪掉落。
“祖母锦华掌掴连嬷嬷是为了祖母着想啊。”
老王妃冷眼眯着谢锦华,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个逆女挑起的,她乖乖的认错多好,那样她还可以装作不知思瑶的心思好生待思瑶。
“哦,我到要听听锦华是如何为老身着想的。”
谢锦华看向连嬷嬷,眼中泛起丝丝寒意。
“连嬷嬷我问你,可是你带领丫鬟婆子强闯的清华院。”
连嬷嬷喊冤道:
“并非是老奴想要硬闯清华院,实乃是清华院的奴婢们拦着老奴不让老奴见姑娘啊。”
谢锦华声音冷了几分:“连嬷嬷可知我身子弱,因着醉酒昨夜便请了府医,我本眠浅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下,却被嬷嬷带着人生生给吵醒了。祖母怜惜我,定不会急于一时半会召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