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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锥心之苦

天色阴沉沉的,看着似乎要下雨一般,秋天的雨不似夏天一样说来就来,不过片刻屋檐上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越来越大的雨点打在龙辰宇的脸上,锦袍被打湿他也毫不在意,秋天的雨果然比起夏天的雨多了几分凉意,可是为什么一直冷到了他的骨子里,站在雨中任由大雨落在脸上,这一次他要让自己彻底的清醒,真可笑,他本以为傲的一条路到了别人的眼里却是一场愚不可及的笑话,他该清醒了早就该清醒了,眼前波澜交错的湖面就算他的心,飞身跃起他直直的落入湖中,冰冷的湖水渗透了他的腰间,嘴角的苦笑开始扬起,那样凄凉的声音一直飘到了远方,原本的大笑,笑着笑着竟流出了泪水,一声怒吼之后他的双拳紧握拼命锤打在湖面上,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心究竟有多冷,更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究竟有多无助,当所有的一切都成碎在他的眼前,他仿佛真的体会到了凌睿寒死的那一刻她的锥心之痛,只是这锥心之痛痛的却不是她一人。

“我原以为有你的地方就会有光明,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是你亲手将我推下地狱,我只是比他晚了一步而已,你就宣布了我的死刑,他的死成了你心里无法愈合的伤口,可我心里的伤口该去怪谁。。”溅起的湖水夹杂着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已分不清哪些是泪,身子就这样直直的倒在湖面漂浮着。

远处的苍翠的柳树枝直直的垂着,一袭白伞正朝这边移动,伞面上的牡丹雍容华贵好似在雨中盛开一般。片刻后伞下声音响起“王爷……”

抬眸望去那白色伞面让他一阵恍惚,从水面上摸索着起来,再细看之下却是凌月兰的身影,望着自己的眼中也是满目的伤感与失落“王爷当真这般喜欢她吗?”

龙玉辰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身子不再看她“你已经坏了身孕,外面雨大当心着凉。”

手中的伞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带着撕心裂肺的喊声她冲着龙玉辰怒吼着“王爷,月兰知道自己从来不在你的心里,可是你每日为了她这般痛苦煎熬,从不曾看到过我的存在,你又将月兰至于何地?”

缓缓转过身来龙玉辰的声音却只是平静的答道“辰王妃的位子你已经得到了,还想要如何?”

一番苦笑凌月兰抬头质问道“原来月兰在王爷的心中便是这般肤浅的女子……”她仰头大笑着,那笑声中有着太多说不出的悲凉“因为王爷的一片真心被她践踏,所以王爷便要拉着月兰陪葬吗?

龙玉辰背对她依旧不语,看他已然无话可说月兰还想要说些什么“王爷,当日那碗醒酒汤……”

龙玉辰挥了挥手打断了凌月兰的话“好了。”随口吩咐道“来人,将王妃送回房内。”

随后便见两名婢女到此强行拉着月兰回屋,月兰扭动着笨重的身子挣扎着,嘴里还不住的喊着“王爷,王爷……当日的事你为何不愿听月兰解释……”

天色放晴,雨水将宫中的道路冲刷的格外干净,空气中带着一丝雨后的清新,莺充仪拉着兰婕妤静步走在回宫的路上,身后的两侧跟着低头不语的宫婢,今天的天气很好,仰面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不是飘过的微风中带着几缕花香,耳畔兰婕妤的声音响起“妹妹多谢姐姐当日替妹妹解围。”

停下脚步侧过头微笑着看着兰婕妤言道“妹妹不必客气,帮你又何尝不是帮我自己。”

兰婕妤神情微愣,看的出来今日莺充仪的心情很好,她和梨昭仪的那场蚌鹤相争,看似是她全身而退实则却是莺充仪渔翁得利。见她神色异常莺充仪接着言道“妹妹,不是姐姐说你,幸好那个贱婢死了,倘若她不死你可曾想过万一这是梨修仪和那贱婢设的圈套,你就算有几千张嘴也说不清。”

莺充仪一席话算是惊醒了兰婕妤这个梦中人,她神色大惊之余忙冲着莺充仪道谢“多谢姐姐提点,以后妹妹定会铭记在心,不会再犯。”

举步继续往前走,边走莺充仪边言道“不过当日之事本宫倒是看出了几分端倪,梨昭仪要杀那贱婢灭口显然是怕她说出些不该说的,既然如此的话那看来她的身份定是假的。”

“姐姐此言之意,还望言明?”

“我曾听宫中的宫婢提起,前些日子昕公主从宫外挑选了一位姑娘送给梨昭仪做宫婢,本宫听说那位宫婢好像是东陵侯夫人的侍女,原本本宫还百思不得其解,照此看来想必是公主也发现了一些端倪,这才故意将那侍女送来试探一番的。”

“那依姐姐之见,我们此刻该当如何?”

“算算日子,尚凌国的三皇子就要来了吧。”忽然被莺充仪提了这么一句,兰婕妤有些疑惑,她明白这件事跟梨昭仪有什么关系,望了眼兰婕妤疑惑似得双眼莺充仪继而言道“妹妹可还记得东陵侯被册封那一晚,颜彩荷曾以火玫蝶一舞倾城,这世上的人有谁不知,清荷双绝,琴清绝耳,荷舞倾城。倘若她当真是莫清婉,那颜彩荷一舞倾城的火玫蝶她是万万不及的。”

“姐姐的意思是要在尚凌国使臣到来之日,请梨昭仪以火玫蝶之舞庆贺。”兰婕妤的话莺充仪并没有回答,这一计她相信梨昭仪是绝对躲不过的,火玫蝶这一舞要练成颜彩荷那样,若不是有十年深厚的功底,谁也练不成,相反莫清婉那样的琴艺没有十年也只怕没人练得成,她相信若是这十年莫清婉就算她琴舞双绝也绝不会比颜彩荷跳的更好了,此刻她方才明白为何那一日颜彩荷邀请莫清婉共舞却被她拒绝,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会跳舞。嘴角的兴奋之意缓缓扬起,这一刻她真狠不得立刻就看到这场设计的结局。

……

因为淋雨,没过多久凌月兰便染上了风寒,她原就身怀有孕,而如今又染了风寒身子便更是虚弱了,因为怕药物伤及胎儿,所以也只能多加休息。这些日子倒是把凌月兰折腾的筋疲力尽,不过幸好有龙玉辰守在她的身边。

“王爷……王爷……”睡梦中的凌月兰依旧是紧紧的握着龙玉辰的手,眼中的泪水在她眼角滑落,龙玉辰一边命令着下人为她换锦帕,一怕轻轻地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终于,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双眼,当她醒来看见龙玉辰的一瞬间只觉得心中被一阵宠爱幸福的包围着。她艰难地由龙玉辰扶着从床上坐起,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王爷……”

可是却被龙玉辰噤声,他看着她的一瞬间眼中不再是刺骨的冰冷“当日是本王不好,害你染了风寒……”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却说得凌月兰心中满是感动,他一把抓住龙玉辰的大掌“王爷,月兰真的不知道当日的醒酒汤中被人下了药,你相信月兰,月兰对王爷一直都是真心的……”

“过去的事本王不想再提了,你哥哥临死前要本王护清婉周全,本王答应你除此之外不会再因为去想她。”

“王爷,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没有骗月兰。”凌月兰的泪水滴在龙玉辰的掌上,轻轻地替她拭去眼泪,缓缓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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