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人来这的？”姜有德实在受不了张元英的凝视了。
热烈得让他完全无法承受。
“对。”
“怎么没见其他成员？”
“你很想见她们吗？”
“倒也没有那么……”姜有德一愣，刚要解释却被张元英打断。
“不想见我吗？oppa。”张元英悄悄靠近了姜有德一步，穿上高跟鞋的她只需微微仰头就能直视姜有德的眼睛。
姜有德沉默了一会才开始转移起了话题，“你是被公司派过来的吗？”
“回答我。”张元英丝毫不被姜有德影响，依然执着地等待答案。
姜有德环顾四周，发现刚刚产生的争议已经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有些人似乎已经认出了他开始小声议论着什么。
“跟我出来。”
“我不。”张元英摇了摇头，“你不给我答案我就不走。”
姜有德没跟张元英再废话，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径直走到门外。
张元英没有反抗，任由姜有德拉住了自己的手，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丝笑意，用力反握住了他。
“所以你还是想见我的对不对？”张元英再次向姜有德靠近了一步，红唇间吐出的热气喷打在姜有德的喉咙上。
姜有德想撒开手，发现却已经被张元英牢牢握住，怎么也撒不开，他还不想用力，毕竟张元英手腕刚刚被攥出的淤青仍然十分明显。
“这个答案很重要吗？”
“也许不是很重要，但我想要你……”
“回答我。”
“我结婚了。”姜有德又说道。
“我知道。”张元英抿了抿嘴唇，可却还是依然坚定地看向姜有德，“我也没想要别的，我只想你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想见我。”
“有，很想见你。”
“那你……”张元英兴奋得眼神都有些发亮，想继续追问却被姜有德打断。
“一个问题就够了，别再接着问了。”
“还不松手吗？”姜有德摇了摇被张元英牢牢牵住的手。
“不松。”
“我要去买烟。”姜有德无奈地指了指对面的超市。
“我跟你一起去。”
“就这么牵着去？”
“对。”张元英点点头。
“你可是个idol。”
“你不也是个公众人物吗？”张元英扬了扬脑袋，“还是已婚的。”
“你去车里等我吧，你穿的这身哪适合去超市啊？”姜有德扫视了一下张元英的晚礼服。
“适合。”可张元英就是不放手，甚至有整个人都要黏在姜有德胳膊上的趋势。
“行，那走吧，你戴好帽子口罩，最好把整个脸都捂起来，别让别人认出你来。”
“可腿遮不上啊。”张元英稍微拉开自己的裙摆，露出了两条洁白无瑕的大长腿。
见到张元英一脸无辜的表情，姜有德无奈地放弃了劝她离开的想法。
“遮不上就遮不上吧，你想办法挡着点。”
“好！”
……
“一盒七星。”
到了超市，姜有德还没等说话，张元英就抢先告诉了售货员。
“蓝莓爆珠的。”张元英想了想又补充道。
“你现在还记得？记忆力这么好。”
“不是记忆力好，是有关你的一切我都想记住。”
“先生，您和妻子可真恩爱。”售货员把烟递给姜有德，一脸羡慕地说道。
“谢谢您的夸奖。”张元英暗中捏了一下想要否认的姜有德，自己主动接过烟，欣然接受了来自陌生人的误会。
“oppa，我们走吧，我有点冷了。”张元英紧紧把姜有德的胳膊抱在怀里，可怜兮兮地对他说道。
“好，走吧。”姜有德见自己开口澄清的机会都被张元英堵住了，只好无奈地拖着张元英走出超市。
“oppa，你不会生气吧？”见姜有德一路无言，张元英稍稍松开姜有德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姜有德随手点燃一根香烟，吹散眼前的烟气说道，“元英，我结婚了，这样的玩笑开不得的。”
张元英的笑意缓缓收敛，“oppa你……和你的妻子很恩爱吗？”
“你今天问题很多。”
“是因为以前一直没机会问oppa。”张元英看向姜有德的眼睛，“oppa，你爱她吗？”
“当然，她是我的妻子。”姜有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可张元英却绽放了笑靥，“你在撒谎。”
姜有德眉头皱起，“我没撒谎。”
“结婚也可以离婚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有德脸上出现了不耐烦。
却有一股被看穿的窘迫意味在里。
“oppa，你爱我吗？”
“你别胡说八道了，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有，我清醒得很。”张元英的双眸十分明澈。
“上车，我送你回宿舍。”
“oppa我不想回去。”
“那你想去哪？”
“我想去你那里。”
“你确定你是张元英吗？”姜有德把张元英拽到自己的身前，一把拉下了她的口罩。
少女娇嫩的脸蛋暴露在了空气，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捏捏。
“我当然是。”
“那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
“可能……是因为遇见了oppa吧，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可我一见你就会变成这样，哪怕……”
张元英咬了咬嘴唇，“哪怕你结婚了。”
“不过oppa你别担心，我是自愿的，不会影响你的。”
“你喝多了。”姜有德提上了张元英的口罩，一把把她塞进了副驾驶，“我送你回宿舍。”
“oppa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没喝多。”张元英用力地拍打着车窗。
“我也没开玩笑，我送你回去……呃……”姜有德话音刚落，就感觉脑袋中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就感觉是什么人在锯他的颅骨一样，头痛欲裂。
整个人蜷缩在了驾驶座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身体绷得紧紧的，脸也因为充血而涨红。
“oppa？oppa？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张元英连忙凑近焦急地询问着姜有德。
声音微微颤抖，已然带上了哭腔，“oppa你没事吧？”
“oppa你坚持一下，我现在就打急救电话，你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张元英颤颤巍巍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医院的急救号码。
“喂？您好，我这里有人头痛得晕倒了，你们可以快点过来吗？”
“oppa，你没事的，你肯定没事的。”张元英双手紧紧地攥着姜有德的上衣，嘴里无助地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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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
姜有德紧皱着眉头打量起四周的环境，他的记忆就停留在了昨天说要送张元英回宿舍。
对了，张元英呢？
姜有德环视四周，发现不远的沙发上躺着一位少女。
还穿着晚礼服，露在外面的修长双腿盘放在沙发上，双臂抱在胸前，精致的小脸上睫毛微微翕动，红润的嘴唇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似乎觉得有些冷，少女的双臂又抱紧了些。
姜有德活动了一下身体，隐约回忆起了昨天的事情。
昨天自己刚要开车的时候，脑中突然传来剧痛，然后好像就晕倒了，现在应该是被送到医院了。
姜有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现在他并未感到一丝不适，又照了照镜子，似乎医生也没有做出任何处置措施。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现在身体正值壮年，按道理来讲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啊？怎么会突然头痛得晕倒呢？
姜有德确认了自己的身体无恙后，刚下地准备给张元英披上一件衣服，就发现她已经被自己弄出的小动静惊醒了。
“oppa？你醒了啊？”张元英揉了揉眼睛，迅速跑到了姜有德身前。
“怎么样？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姜有德摇摇头，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昨天就在这里睡的吗？”
“没有就好，我去帮你叫医生，你在这里等着我喔。”张元英没有回答姜有德的问题，反而悉心地嘱咐着姜有德。
不久，一位姜有德十分熟悉的医生就来到了他床前。
这是他曾经的当事人，简单来说这个医生的职业生涯甚至可以说是命都是姜有德捞回来的，所以姜有德对他无比放心。
“醒了有德？”医生先观察了一下姜有德的外在体征。
“先别急着说话，我接下来的问题你只需要点头和摇头就行了。”
姜有德点点头。
“有什么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吗？”
摇头。
“一点也没有？”
点头。
“头痛吗？哪怕一点点的疼痛？”医生反复确认着。
摇头。
“那就太奇怪了。”医生眉头紧皱，仿佛见到了什么违背常理的事情。
“这样吧，有德，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告诉你一下，对了，从现在开始你记住千万不要说话，哪怕很想很想也不能说，千万记住，这关系到你的命。”
见医生的表情如此严肃，姜有德也下意识点了点头。
“让这个女孩也跟着吧，你需要有个人照顾你。”
张元英坐在一旁欣喜地点点头，迅速跑到姜有德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姜有德刚想出言制止，却想起了医生的话，试了几下发现抽脱不出来后也就放弃了。
“来，有德，坐，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可能会比较违反常规，但你相信我一定没有骗你，还有一定要记住，不要说话，哪怕是语气词。”
姜有德点头。
“昨天你被送来后，我对你的脑部进行了一个详细的检查，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按照常理来讲，由于头痛诱发的晕厥极有可能来自脑溢血、脑梗以及脑补肿瘤压迫脑部神经。”
“但是我逐一排查后，却发现一点迹象都没有。”
“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你的大脑语言区域的控制神经异常活跃。”
“来你戴上这个。”医生把一个类似头套的东西戴在了姜有德的脑袋上。
透过头套上前方的透明部分，姜有德看到医生的电脑屏幕出现了他的大脑投影。
医生放大了姜有德的语言神经控制区域。
“发现了吗？你的语言神经元和神经束正在以一个恒定的速度缩减。”
“别惊讶，我知道这很让人难以接受，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情，甚至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一个相同或者相似的病例。”
“可现在事实就是这样。”
“那这个缩减会有什么后果吗？”旁边的张元英问出了姜有德想问的问题。
“这也是我刚才问你脑部有没有疼痛的原因，正常来说，由于你的脑部部分神经结构正在改变，每改变一次你都应该会经历昨晚那样的剧痛，可现在你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此外，我还发现，昨晚在你无意中发出呻吟的时候，你的语言神经也在加速缩减，所以我推测说话会让你的病情加速严重，等等你今天早上是不是也说话了？”
“对，早上oppa起来我就问了问他感觉怎么样，oppa就说了几句话。”张元英愧疚地回答道，她要是知道事实是这样，她怎么也不会让姜有德开口的。
“我怎么跟你说的？我不是告诉你等他醒了第一时间来找我吗？我没嘱咐过你千万不要跟他说话吗？”
“我以为您是怕耽误oppa休息恢复……”张元英懊悔得都要哭出声来了。
姜有德按住了医生，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责怪张元英。
在手机上打了一排字。
“有什么治疗方法吗？”
“有德，我实话跟你说，这种已经不叫治疗了，叫攻克。”
“这种病的后果怎么跟你形容呢？你知道炸弹吧，你现在的语言神经就像引线一样，如果缩减到没有了，就会波及到整个大脑，保守估计是……”
“脑死亡。”
“你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少说话，而且按照这个缩减速度，也来不及我们研制解救方法，如果不说话的话，应该还可以坚持几天左右。”
“这样，我给你一个监控仪器，在这上面你可以看到你的脑部状况，这上面也预测了你还可以再说多少个字。”
姜有德点点头，把一块手表样式的一起戴在了胳膊上。
上面显示着一束树状的图形，和两个数字。
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