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西在十二岁以前并不是生活在公爵府的。她生活在大森林里。
公爵派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是一只野兽,身上一点也没有人性的影子。公爵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和她说上一句话。
克洛西来到公爵府后,除了平日的吃饭睡觉,就是研究魔偶魔法。
“妈妈从来不让我使用魔法。”
“野兽来的时候从来都是她去抵挡,可是后来她病倒了,就由我来保护她。”
公爵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干瘦,没有一丝血色,眼底没有温柔和温暖,隐隐透露的只有杀戮和掠夺。像野兽一样。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活下来?”克洛西冷笑着,这笑声让公爵有点不自在。
“亲爱的父亲,你好好看看,我现在还算活着吗?”克洛西说着把自己的衬衫撩了起来,从小肚子一直蔓延道心脏处,密密麻麻的符咒,像扭曲的蚯蚓,无数的蚂蚁,恍惚间,似乎这些东西还会扭动。
公爵惊恐的把脸别了过去。
“哈哈哈,就连我自己的父亲也讨厌我!”克洛西冷笑道。
“你……你这是……这些……这些都是什么?!”公爵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相比于对那些文理的忌惮,自己的内心更是心疼自己的亲生骨肉,那是我十二年未见的女儿啊!我的亲生女儿!
“没什么,做了一些更强悍的契约罢了。”克洛西很讨厌这个在三个月前一见到自己就抱住自己的男人,任凭自己怎么咬他,怎么打他他也从未松过抱住自己的手。
妈妈曾经说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所以,克洛西在森林里的玩伴只有一条龙,和那个为了救她被老虎吃掉的男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年。
克洛西没有多余的感情,她很讨厌这个地方。吵闹,没有自己喜欢的野风,没有那条龙。自打她来了,整个屋子的人都在不停地看着她,嘴里讨论着,脸色不停地更改着,他们的动作像遇到狮子的兔子一样。克洛西冷笑着,她回来的目的只是完成母亲的遗愿,仅此而已。
“阿洛西?你看看爸爸,爸爸真的很想你。”
只听到这声亲昵的称呼,让克洛西不禁有些作呕。
她厌烦地看向公爵——那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眼眶发红,嘴唇在微微打颤,手足无措不知道放哪里好。
对啊,或许,你真的是担心我,但是啊,我对你是真的没什么感情。
“公爵大人,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把头别了过去,不想再看向那个男人,起身准备离开。
“阿……克洛西,我希望你……不要恨我。”公爵低着头用手捂住了脸。
克洛西径直走向门口拉开了门,转身道:“公爵,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你的女儿了,不要再祈求她是否能原谅你了,”克洛西顿了顿,转身把门关上,留下了一句话“因为她,已经死了。”
克洛西快步上了楼,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她又不是不明白,那个男人待自己究竟如何?三个月,她来到这过去的三个月,都是他亲自送的饭,再自己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尽管她有的时候不会吃,吐掉,甚至打翻了饭碗,饭都泼在了他的脸上,下一顿饭依旧是他亲自动手。
克洛西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和他培养什么父女情深。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创造出魔偶,然后离开这儿。
自己在外面重新建一个属于自己和自己的魔偶的家。种上很多黄玫瑰。
拖着这种思想,她向公爵也就是她的父亲提出了第一个要求——学习魔法,制作魔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