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咖啡,萧无和顾轻遥才一起去了警察局。
警察例行问了几个问题,就让他们走了。
临走时,萧无停下脚步,转身对警察说,
“我能不能和柳泽年说两句话?”
柳泽年的审讯还没开始,此时正押在审讯室里等待政府人员的到来。
警察把萧无领了进去,自己站在门口等待,一双眼睛盯着柳泽年,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柳泽年抬头看了一眼萧无,又面无表情的低下头。
刚刚警察已经和柳泽年说了,政府已经掌握了证据,劝他一会坦白从宽,柳泽年也差不多意识到了这就是萧无设下的局。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萧无坐在柳泽年面前,两个人都一言不发,最后还是柳泽年撑不住了开了口。
萧无不想柳泽年输的太难看,就简单的说了一下。
原来,在出发参加宴会之前,技术部的人给萧无打了电话。
种在黑客程序里的木马定位有了反应,但是似乎是在移动状态。
萧无让技术部把定位发给自己,自己在手机上监控红点的移动路线。
可是,就在上了沉从嘉的加长林肯之后,那红点就很近的跟着萧无他们一起移动。
萧无换了位置,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的车,却都没有发现可疑地车辆。
突然,萧无觉得有人在有意无意的撇自己,而那目光来自于正在开车的司机。
萧无悄悄的打量了司机两眼,可是司机背对着他,侧脸也看不清,更别提大大的帽子印下来的阴影完全遮住了脸。
虽然这样,萧无心里有了四五成把握,但是却不敢确认是柳泽年。
萧无本想告诉顾轻遥,可是顾轻遥正和林龄嗨的飞起,只好自己默默的观察。
一路上,司机似乎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把他们送到酒庄之后,就开走了。
进了宴会场地,贺成跑上来和萧无悄悄的说了两句,原来在这一路上黑客都在试图闯进公司系统。
黑客想要趁年会松懈的时间盗取信息,萧无却快他一步让技术部的人在公司待命。
顾轻遥被别人闹了一顿,萧无才终于有了和她私下相处的时间。
萧无小声的说了下事情经过,只见顾轻遥捂着嘴,一脸诧异的样子。
“你说开车来的司机?”顾轻遥压低了声音。
“嗯,现在只是怀疑,不敢确定。”萧无帮顾轻遥整理了下裙子,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在说什么甜蜜的话。
“我有个办法确认他是不是柳泽年。”顾轻遥贴在萧无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他会吗?”萧无不想让顾轻遥趟这趟浑水。
“照你来说,你们还有五天项目就交接给政府,而且柳泽年回了国,说明他很迫切,他一定会的。”顾轻遥信心满满。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两个人吵架的事情。
萧无特意选了个离着停车场近的花园,好让加长林肯里的司机看到。
一开始,萧无是真的生气。顾轻遥总是在说林湛,一句话都没有提自己。
等顾轻遥跟萧无解释了沉从嘉的事情之后。萧无才反应过来。
为了装的像一点,在沉从嘉说的时候,萧无表现出第一次听到的样子。
“那我的袖扣?”柳泽年已经平静下来。
“袖扣里的内存卡里的内容我都备份了。”萧无盯着柳泽年。
“你破解了密码?”柳泽年有些微微的惊讶。
“不是我破解的。”萧无回头看了一眼玻璃外的顾轻遥,可是除了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她还记得。”柳泽年苦笑了一下。
“现在换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黑这份政府的项目?”
柳泽年突然变色激动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因为你,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站在门口的警察上前一步,萧无摆了摆手,警察又退了回去。
“我?为什么因为我?”萧无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哼,你自己知道。”柳泽年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
“因为柳老先生?”萧无把弄着手腕上的手表,想起了顾轻遥,笑了一下。
可是这个笑在柳泽年眼里十分刺眼,觉得萧无在嘲笑自己的父亲。
“要不是你的撤资,我父亲怎么会因为资金周转不开而自杀,我母亲也不会因为钱跟别人跑了,我也不用跑去国外躲了三年!你这种衣冠禽兽,我恨不得杀了你!”柳泽年声嘶力竭,看起来恨死了萧无。
萧无无动于衷,听他发泄完,才缓缓地开口。
“当年那八个亿的撤资是你父亲求我撤的。”
“不可能!我父亲求了你半年多才求来的投资,怎么可能要求你撤资!”柳泽年不相信,面目狰狞。
“你母亲当时嗜赌成命,不惜挪用了公司的资金,在我答应给你父亲投资的同时,你母亲又因为偷税漏税被查到。”
萧无说的这些,柳泽年从来都不知道。
“你父亲为了保全你,让我撤资,他不想看这八个亿葬送在你母亲手里,最后你的一辈子都用来还钱。在求我撤资之后,你父亲替你母亲包揽了所有的罪过,畏罪自杀。那时候的你呢?花天酒地,游手好闲,如果真的要你还这八个亿,你拿什么还?拿命还吗?”
萧无说的话震惊到了外面的顾轻遥,顾轻遥并不知道柳泽年的父亲自杀的事情。
而得知真相的柳泽年,脸上的表情可是十分的精彩。
从震惊到质疑再到否认,他连连摇头,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疯狂的大喊。
“不可能,你骗我,不可能。”
“信不信都由你,你还是恨我的话,等你出来了,我们再正大光明的竞争,你父亲生前最讨厌背地里搞小动作,所以我一直很敬佩他。”
说完,萧无就走出了审讯室,柳泽年抱着头呆呆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很凄凉。
原来,自己恨了这么久,确是恨错了人。
爱情,亲情,自己统统都没有了。
当初因为什么,柳泽年现在已经记不清,只觉得喉头一股血腥的味道,扶着桌子忍不住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