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就这样，当张小可接到李佑民的电话之后，就带着左司宁一起回了家。回到家，张妈妈依然在厨房里忙着晚餐。知道小可带了朋友回来，忙出来跟人打招呼。
“都回来了？快去洗手，等我盛个汤就能吃饭了。”说着，人就往外探个头，“小可，你朋友来了没？”
左司宁正在门口脱鞋，听到张妈妈的点名后，全身一个激灵，“嗯，阿姨！”
“来啦！叫什么名字啊？”张妈妈笑的很柔和。
“左司宁。”
“啊！司宁啊！快去洗洗手，过来吃饭吧！”张妈妈看着门口高高瘦瘦的左司宁，心里是一阵阵的欢喜。然后片刻，想起了厨房的汤，人就又往厨房跑，“哎呀！我的汤。小可，帮忙招呼司宁。”
“好！”
张小可脱了外套，然后就往屋里让左司宁。而平时废话最多的李佑民则是安静的坐在张小可的身边，然后眼睛时不时的瞟一眼左司宁，明显的尴尬加紧张。
摸不透这小孩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小可撇了撇嘴，然后便主动打破了僵局道：“对了，我明天要跟项淋涵去参加综艺节目。我听化妆室的萍萍说，明天综艺节目的主角是咱们公司的女艺人，而且是个年龄不大，长得特甜的女孩儿。”
“是杨瑾琳吧？”左司宁毕竟是公司的准艺人，一哥一姐他还是都认识的。“她是FD今年主推的一姐。影视歌都有活动。”
“这么得瑟！？”张小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那是不是说明年只要一打开电视就都是她？”
“呵呵……FD还没那么大的宣传能力，她发展的好坏还是要看她自己。”左司宁莞尔，耐心的帮张小可解释。倒是一旁的李佑民，愣愣的看着跟张小可‘欢声笑语’的左司宁，竟是有种全然陌生的错觉。
“几个人都说什么呢？”张妈妈从厨房探了个头，手里是刚出锅的清蒸鱼。“小可过来帮我端菜。”
“哦！”张小可顺着香味就进了厨房。
张小可家的装修是很普通的居家设计，米色的沙发上放着几个红色的小抱枕，小茶几上堆着一大盘的水果，旁边是盒速溶咖啡，还有一包开了封的砂糖。餐厅的实木桌子保养的很好，而且还散发着幽幽的光泽，瓶瓶罐罐整齐得排在橱柜里面，一看就有个爱整洁的女主人。左司宁忍不住摸了摸餐桌边上的椅子。这……大概就叫家吧？
“傻站着干嘛呢？坐过来吃饭吧！”张小可端着汤出来，左司宁便连忙上前放上小垫子，好搁汤碗。“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做的都是些家常菜。”
“我最喜欢家常菜了。”莞尔一笑，然后就让桌边的李佑民又是一阵怔愣。
张小可放下东西就去洗了手，张妈妈则回厨房褪下围裙再出来。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木耳炒虾仁，蒜香炒肉，辣子鸡，香菇芹菜，蛋黄南瓜饼，中间是一盆莲藕排骨汤，很家常的一桌子菜。
“姑姑做了好多的菜啊！”李佑民见到吃的才算是恢复了本性，手里捧着白米饭，举着一双筷子，竟是不知该要怎么下筷。“好香！好香！哈哈哈……”
“你呀！就见到吃的亲。”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开始给李佑民夹菜，然后伸手，又去给左司宁盛汤。“司宁怎么这么瘦啊？多吃点儿！”
“谢谢阿姨。”左司宁接过汤碗，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自己来就可以。”
“妈，你说你偏心不偏心，我也瘦了你看不到么？”张小可用筷子敲了敲碗抗议。
“女孩子家家的，瘦点儿不挺好嘛！我看隔壁家的傻张洁就天天嚷嚷着减肥呢！”说着就真的抬手去夹了筷子青菜给女儿，“你吃青菜吧！吃青菜不会长肉。”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撇着嘴，嗲着音，但还是很顺从的吃起了青紫。只是一边的左司宁却已经笑得开了花。
“司宁是小可公司的同事？今年多大了？”上了年纪的老人就是喜欢打听人家的隐私，张妈妈虽较之一般的妇道人家要有涵养许多，但是这‘窥探别人隐私’的兴趣却也不输人。
“嗯，我今年21。”左司宁规规矩矩的应道。
“哦，比我家小可大一岁。”崔妈妈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补了句。“那也像我们小可似的半工半读？”
“呃……我是跳级生，去年就已经毕业了。”左司宁放下筷子，然后看了眼张小可。
“真的！？司宁这么厉害！？”听了这话，张妈妈毫不吝惜的夸赞了起来。
只是听了半天的张小可有些不爱听了，转头又看了看正咬着筷子，盯着左司宁发愣的李佑民，撇着嘴开口道：“妈！我也不笨吧！”
“没说你！我就是觉得司宁这孩子是真的了不起！”
张妈妈发自真心的称赞跟表扬，竟让左司宁双颊发热。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却被张妈妈表扬的跟什么似的。“我是小时候转学去的法国，因为教育制度不同，而且我的功课也还凑合，所以就跳级了。之后进FD也是在那边参加的面试，去年才回的中国。”
“真的？！怪不得左大哥练歌时候都是唱法语歌！？”提到了自己的专长，李佑民的双眼也发了亮光。
“练习？什么练习？”张妈妈不知道李佑民在FD做培训生的事情，所以自然是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啊！？”李佑民被问的一个激灵，然后就在桌子底下踢小可的脚。张小可白眼加唾弃之后，便加了一筷子香菇芹菜，“妈，这个炒淡了。”
“淡了？我尝尝。”说着就加了一筷子试吃，“不淡啊？”
“是吗？那可能是我平时在外面吃的口味太重了。说到外面的菜啊！妈，你知道吗？现在这个季节最好是别吃黄瓜跟西红柿……”张小可成功的吸引到了张妈妈的注意，一边的左司宁虽然不明白小可跟李佑民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却聪明的没敢之声。
以上，这顿晚饭算是平安度过。
张小可觉得，这几天FD的气氛怪异的让她脊背发寒。原因无他，也就是每天上下班的时候，偷偷议论她的人越来越明显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身边的空座位也越来越多了。就连一直都不怎么理会张小可的项淋涵女士都主动来找她谈话。乖乖……
“我听说你最近人气很高啊！简直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主要消遣对象啊！”项淋涵劈头盖脸的就是一番奚落。
“嘴长在别人脸上，我能怎么办啊！”张小可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头都不抬的回答。
听了张小可这话，项淋涵撇嘴，然后从兜里摸出袋小零食，就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你连累我也挨骂了知道吗！不觉得该跟我说点什么嘛？”
“说什么，难兄难弟吗？再说了，是你连累我挨骂吧！”张小可想起来就一肚子的气，什么叫“什么人养什么狗啊！”凭什么她是人，我是狗啊！
项淋涵一听，怔愣了下，然后一口咽下嘴里的咀嚼物，“不是吧！这位亲，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骂你？”
张小可听出了项淋涵话里隐含的深层意义，“你什么意思？”
“哎……我跟你说啊！在经纪公司这种地方，无论哪国都一样。最忌讳的就是吃窝边草这种事儿，知道吗？”项淋涵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就又抓了把小零食丢进嘴里。“你倒是好，跟你家男朋友过的蛮逍遥啊！而且还对公司同仁的欺压一概的忍受。哎……我知道你没有脾气，你不用这么证明给我看。助理嘛！我不挑，能受得了我就行。”
“等等！我男朋友！哪个？”张小可终是听出来问题的重点。
项淋涵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唏嘘，“我说你到底有几个啊？你这么回答酷是吗！？”
“不对，你刚刚说‘我男朋友’，而且还是吃了窝边草的‘我男朋友’？‘我男朋友’是Feeling Dance的艺人？”张小可已经觉得头越来越大了，“你别告诉我，你说的是左司宁！”
“呦！您终于是灵动了一回。”项淋涵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定在了门口墙上挂着的一本小册子。“这个，你自己看吧！”
FD的月报是每个月公司的具体与不具体的所有琐事的安排计划，当然，也是每个月大家茶余饭后打牙祭的主要研究素材。而这个月，不知是意外还是有意，月报首页的第一条跟第二条是：
【1、公司已发布正式通知，明年首推组合队名已确定（即：Sun-6）。队员人数6人。目前确定入队成员一人，即为公司现任培训生，左司宁。】
【2、歌手项淋涵的艺人助理张小可，提升为新近组合Sun-6的首席助理，审批将于下月低发布，请做好交接准备。】
“这个是……什么啊？”张小可盯着手里的报纸，一脸的不可思议。
项淋涵咽下最后一口小零食，然后一脸的嫌弃，“不明白？你升官啦！以后不用跟我这个二流歌手混了，Sun-6诶！公司明年首推的新近组合呀！你发了。”
“我！？”张小可表示还是不明白！
“别犹豫，就是你猜的那样。左司宁主动跟Tony哥要的你，他进公司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主动要求什么事呢！”项淋涵好心的解答了张小可的不解，然后又冷哼了声，“而且，第一次就跟我杠上了。”
张小可虽然依旧糊涂，但她还没忘诋毁项淋涵几句，“别说的我对你多重要似得，一个礼拜都见不到两次。”
“那不一样啊！助理当然是抢来的才好啊！你看人家左司宁不就来抢了么！”项淋涵撇着嘴横着眼，看的张小可一阵大笑。
“笑什么笑！小傻子！我说，问你句正经的。”项淋涵冷哼了声，然后难得的犹犹豫豫了起来。“你真跟那个左司宁在一起了？”
张小可一听，猛地摇头，然后急忙解释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不对，是我根本就没有男朋友。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个Sun-6的首席助理是怎么回事儿！”
“切！这件事儿跟我解释没用，我又不介意你有没有男朋友，我主要是讨厌左司宁。”说着，项淋涵将手里空了的零食袋扔到了门边的垃圾箱里。“反正，你最好还是别跟那个人走的太近。”
“啊！？哦……”张小可忽然觉得，项淋涵有的时候也挺深奥的。
“好了，下午还要去录节目呢！你快点儿收拾收拾，至少你现在还是我助理呢！”说着，就拍了拍屁股，走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