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姚琴香清白都被秦君逸给夺走了，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皇帝顶多以为这些事是秦君逸的手笔罢了。
只是，两人可不知道皇帝到底跟秦君逸说了什么，竟然能够松口应下来。
“再者，还看在涵妃的面子上。”姚瑞又补充道。
“涵妃？”姚淇悦反问。
“就是你三姐，现在已经被提拔上了妃位。”姚瑞也有些无奈。
要是皇帝知道姚碧涵肚子里的孩子基本不可能是他的，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一直到现在，姚淇悦和彭云涪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跟姚碧涵在一起，就连宫里那些眼线都没有发现，可见姚碧涵也是个厉害的。
“竟然这么快？”姚淇悦惊讶的当然是姚碧涵升位分的速度。
“你也知道宫里最近事情不少，也许是皇上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不容易，所以一时高兴。”
反正，姚瑞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万一皇上看重这个孩子，那我们岂不是没办法把孩子给带出宫来？”姚淇悦压低了声音，又看了看四周。
“应该不会。”
姚瑞摇摇头，“看涵妃的情况，可能再有一个多月孩子就该出生了，一个月的时间，也许皇上就觉得厌倦了。”
皇帝之所以喜欢姚碧涵，又不是因为姚碧涵独一无二，或者皇帝喜欢这种女子，他完全是因为整个后宫里，也就姚碧涵可以宠着了。
因为姚瑞至少明面上只效忠于皇帝，而其他的女子，基本上个个都是背后有势力的。
再加上姚碧涵一直比较安静，也不会像那些争宠的女子一样什么都表现的极其明显，皇帝早就厌了她们那一套，倒是比较喜欢姚碧涵了。
“如果皇帝亲自插手，孩子带不出来，那我们就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这样一来的话，孩子就算被接出宫来了，也不能再留在姚家养着。
“到时候再说吧，也许也用不了一个月了……”
“那可未必，如果要不了一个月，宫里就出事，那涵妃的孩子……岂不是保不住？”
现在宫里虽然还有彭云涪的人，可是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且不说彭云涪在不在，他们到时候会不会愿意保着姚碧涵都是不一定的。
“保不住便保不住吧。”姚瑞说着又叹了口气，“淇悦，你得明白，这种事一旦发生，必定是会有牺牲的，到时候肯定还会有人想要用涵妃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咱们……”
“到那个时候，爹就会放弃涵妃还有孩子？”姚淇悦看起来并不惊讶。
“是。”姚瑞点点头，又抬眸看着姚淇悦，“你这是不忍心，还是觉得爹太过残忍？”
“都不是，爹说的没错，这样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三姐擅自在宫中与人私通，属实是大罪。”
姚淇悦是看的最明白的，而且，她跟姚碧涵说白了也算是非亲非故。
“你明白就好，爹这也是不得已。”
姚瑞到现在还觉得姚淇悦是十分善良的，所以才会特意跟她解释，又担心姚淇悦受不了。
“现在你母亲也不在了，你姐姐成亲的事，你就多帮帮祖母，有什么事尽管来找爹。”
“好。”姚淇悦应声。
其实不需要姚瑞叮嘱，她都会帮着准备姚琴香的成亲礼的，毕竟她可是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姚琴香的。
“要是现在有空，就去看看你祖母……”
“父亲是担心姐姐会……”姚淇悦没有把话说完，显然是已经明白了。
姚瑞也不是十分放心姚琴香单独行动了，因为她现在变得十分危险。
“既然知道，那就去看看吧，以防万一。”姚瑞点头说道。
“好。”
姚淇悦应了声，也不耽搁时间，立马就去了老夫人那里。
不过，她过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生，姚琴香还跟以前一样在抄佛经。
姚老夫人就盘腿在神龛前闭目养神，房间里很是安静。
直到姚淇悦出声叫了祖母，房间里的几人才抬起头来。
“原来是淇悦过来了。”
姚老夫人笑着指了指跟前的座椅，“来，先坐下。”
“姐姐怎么还在抄佛经？”姚淇悦笑着看过去。
姚琴香回过头来，朝她点了点头。
“琴香说再不多给祖母抄一些，她就要离开家里了，怕祖母没有人再多抄这个。”
姚老夫人说完，又自觉不大对劲，因为自己这样说，岂不是告诉姚淇悦她需要有人给她抄佛经？
很显然，姚淇悦可不是这样多事的人。
简而言之，就是姚淇悦也不可能像姚琴香一样为了讨好老夫人抄佛经。
“不过这倒是无碍，府里的丫鬟嬷嬷这么多，总有能认得字的，只不过抄的可就没有琴香写的这样好了。”
姚淇悦弯唇笑了笑，“姐姐当真是有心了，淇悦可比不得姐姐。”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都是一样的。”姚老夫人现在对姚淇悦早就没了偏见，话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姚琴香就不服气了，她在这里辛辛苦苦的抄佛经，结果老夫人说他们都是一样的？现在就连老夫人也是瞎了眼了？
姚琴香抄着抄着就停笔了，好在其余两人也没有注意到她。
“淇悦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姚老夫人从神龛前起身，坐到姚淇悦对面的座位上，似乎是打算听姚淇悦说话。
“过来看看祖母。”
姚淇悦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来监视姚琴香的，免得她会有不轨之心，“爹说祖母以后没了姐姐陪着，肯定不习惯，所以让淇悦多来走动走动。”
姚老夫人闻言，看姚淇悦愈发顺眼。
她以前倒是没看出来，姚淇悦虽然行事有些没规没矩的，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沉得住气的，不仅如此，她也不是全然不听话，至少，姚淇悦多少还会听姚瑞的话。
“多走动走动也好，祖母每天都念着你过来，结果也不见你人影。”说着，老夫人又叹了口气，似乎是十分失落。
这话也算是客套话了，听在姚淇悦耳朵里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听在姚琴香耳里，那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因为她天天跑来找老夫人，光是佛经都不知道抄写了多少，老夫人竟然一直想着姚淇悦？
这对于姚琴香而言，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可是，她现在还必须忍着才行。
如果不是想要一直忍着，姚琴香手里那只笔恐怕早就已经被她给掰断了。
“以后淇悦一定会多过来陪陪祖母，而且……姐姐不是也可以多回姚府？摄政王府离姚府并不算太远，只要得了王爷的首肯……”姚淇悦看向只留了背影给两人看的姚琴香。
“淇悦说的没错，只是……只是琴香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允许。”姚琴香口气十分失落。
姚老夫人倒是觉得没所谓了，“就算不能回来也没关系。”
姚琴香回过头，眼里闪烁着泪光，“祖母这是有点嫌弃琴香了吗？”
“那倒不是。”
姚老夫人摇头，又给两人讲道理，“这琴香嫁过去可就是侧妃了，堂堂摄政王的妃子三天两头就往娘家跑，别说王爷了，光是其他人都觉得不好……”
“祖母说的没错。”姚淇悦立马改口应和。
其实姚琴香回不回来都一样，姚淇悦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好过。
更何况，现在姚瑞和老夫人基本上都相信了姚琴香不是什么善茬，肯定不会希望她经常回来祸害姚家的。
“祖母也是舍不得你的，只不过进了王府可就要守规矩，祖母也不能一直护着你，琴香你明白了吗？”姚老夫人苦口婆心的规劝，其实也是对姚琴香很好了。
姚琴香照顾了老夫人这么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更何况姚老夫人？
只不过，姚琴香太不懂得满足了，她总觉得这些人都是欠她的。
“祖母说的是，琴香明白了。”姚琴香低下头，又要转身继续去抄佛经。
“你也不要觉得失望，又不是不能回来了，祖母只说你三天两头跑回来不好，但是隔一段时间回来一次，姚家还是十分欢迎的，淇悦，你说是不是？”姚老夫人还特意跟姚淇悦问了一句。
“淇悦也很欢迎姐姐回来。”姚淇悦只得附和。
姚琴香还没离开，几人就在商量她回来的事情了，姚琴香心里能舒服才是怪事了。
“嗯，好。”姚琴香应了声，声音里有了几分哽咽。
旁人只觉得她是舍不得离开姚家，只有姚淇悦知道，姚琴香不过就是想让老夫人心软，要不然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抄佛经？
只是，姚琴香当真是赌错了人。
因为容易心软的分明就是姚瑞，怎么也不可能是老夫人。
姚琴香如果这会儿求的是姚瑞，那也许还有作用，但是在老夫人跟前，她这么点手段根本就不够看。
除非，姚老夫人当真是因为年纪太大，就老糊涂了。
“不如我也帮着姐姐一起抄写好了，祖母觉得如何？”姚淇悦今天就打算在这里陪到底了。
“也好，能抄佛经是好事，以后必定会得到神明庇佑。”姚老夫人是第一个赞成的。
随后，她又特意让赵嬷嬷送来了纸笔。
姚淇悦就坐在姚琴香旁边，两人这么并排坐着，动作相同，倒是真有几分姐妹俩的感觉了。
“淇悦这字写的当真是不错，难怪连皇上也那样夸奖你。”姚老夫人起身看了两人一眼。
姚琴香或许是因为心神不宁，所以那字写的有些歪七扭八，不过老夫人和姚淇悦都没有提。
她们不说，不代表姚琴香自己不明白。
“对不起，祖母，琴香刚才有些心不在焉的，这张都没有抄写好。”姚琴香主动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