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哈哈哈哈,你们不是理凡尘世事吗,怎么如此耐不住寂寞?”简蛮见到寂灭出战,不由得满脸嘲笑。
寂灭一言不发,把云水锡杖插在地上,然后坐在了简蛮的对面,双手合十,闭目诵起经来。
“哟,小和尚,这法号真是好生的无情啊,度脱生死,其体寂静,离一切之相,进入寂静无为、远离迷惑之境地。可这世间万物,若无诱惑,哪来的快乐。”
“你是何人?”
“我是欢喜尊者。”
“欢喜尊者?”
“怎么,你在质疑我?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见相非相,则见如来。难道你修行二十载,还堪不破吗?
“是否堪破,在性不在心,是否为佛,在念不在相。若已入寂灭,何来诱惑。”
“人在欲界,因爱欲而来的,也必须在此欲上了之;一切佛的报身,都是在色界中成就,
欲界中必须转了色身,才能成就,难道不是吗?既如此,为何不肯与我共同欢喜呢?”
“若有众生,或伽蓝内恣行**,或杀或害,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
出无期。何来欢喜?汝不闻欢喜者,多闻第一吗?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小秃驴,你会后悔的!”
那女子之声刚刚落下,就听得一声佛号“无量佛,寂灭贤徒。”
寂灭听得此言,心中微荡“师傅!”
“寂灭,汝既已出得山门,就该随心之性,任己之行,不必拘于佛门清规,亦不必秉持佛门八戒,唯此方可渡己渡人。”
“无量佛”寂灭闻听此言,并未答话。
“寂灭,我今坐化,更悟天道,乃知修心之举,不若万世之功,我本区区逆鳞,本已修持亿万之年,却因一念之嗔而不能开解。落得今日下场。”
“无量佛,您这是……”
“寂灭,我等日日劝人放下执念,难道我等不也一样为前尘往事而执着吗?既如此,不如忘却所有的恩怨情仇,按照本心而行。”
“无量佛,你不是家师,你连出家人都不是!佛门三宝佛、法、僧,怎可不礼佛、不遵法,不净心修持。既如此,何不入我寂灭之境!”
众人只见寂灭坐于地上,口中诵念经文,而简蛮嘲笑过后也不言语,只是把胸前那双
小手交叉在一起,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的寂灭,却全然不知两人之间的交锋。
“哈哈哈哈,和尚果然有定力,那就看看你的法力吧!”
“简施主有洞察天地之法,本该用于善行,如今却以之为恶,实在是罪过啊、罪过。”
“罪过,那就让我用这不可饶恕的罪过来超度了你吧。”
简蛮双目放光,展开双翅,就见翅上的男女各自张口对着寂灭,一个吐出水、而另一个吐出火来。
最为惊奇的是那水与火交融在一起,火竟没有熄灭反而如同是火上浇油,火势更加凶猛。
寂灭仍双手合十,稳稳端坐,但是他身上所披的袈裟却从身上飘起然后旋转起来,那袈裟之上发出阵阵金光,把那水火都阻隔在了袈裟的一侧。
“我还以为你这个小和尚有多少道行,不过是要靠一件袈裟来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罢了。来尝尝我的厉害吧?”
简蛮说完胸前的两只小手忽然变大,手中也多出了一样武器“看看是你的袈裟厉害,还是我的戾耒更强。
那粗重的戾耒带着狂风砂石一式力劈华山向寂灭面前的袈裟劈下,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切吸引。
寂灭仍没有动,但口中却念动六字真言,那身前的袈裟瞬间扑向了简蛮。
简蛮的戾耒威力还未等发挥出来,就连武器带人全被袈裟包裹了起来……此景对于芝罘、姬龘和玉篪是何等的熟悉,只不过结果却不完全相同。
简蛮被包裹住,眼见这袈裟越来越紧,忙将戾耒立于地上,那戾耒居然迅速的变大。戾耒变大,袈裟也跟着变大,可简蛮却变小了,并随着戾耒撑开的一丝缝隙飞了出来。
“我这绿羽袈裟,依宇宙之万象星罗棋布、每一片都是大千世界之灵,集田地的阡陌之形,每一线都是江河湖海、塘溪泉潭之龙须,田种粮,以养形命;法衣之田,养法慧命。更经立瘟幡、羽鸩之苦,你那戾气之耒,怎能破我福田之地。简施主,我已为您除却这戾耒之上的戾气,现在,我要除去您身上戾气了。”
寂灭说完,伸手抓起了云水锡杖“祥云化浊水,流星破恶火”。
云水锡杖上的金环发出了悦耳之声,众人听闻觉得心旷神怡,可简蛮双翼上的两颗人头闻听却头痛欲裂,口中发出了恐惧的嚎叫之声。
“破”寂灭把云水锡杖飞向了简蛮,简蛮本想飞身躲开,可是那双头与双翼血脉相连,竟使得双翼无法飞动,眼见锡杖就要砸到简蛮头上,就见一道寒光挡住了云水锡杖的前面。
一个双头四翼,人身蛇尾的胖子接下了寂灭这一招。
“肥夷前辈,您这是……”芝罘上前一步,看着肥夷。
“呵呵,这第一场简蛮输了,不过能有今日这一身的修为也是数万年的功德,大师手下留情吧。”
“无量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贫僧已经为简施主去了魔性,自然是不会伤到简施主性命的。”
“哼,和尚,老夫神通不如人,自当认命,今日这比翼双飞翅既毁,老夫也无颜留在此地,不过山水有相逢,告辞!”
“哎,我头一次听说把人家的神通废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这个和尚,我喜欢!”风幽鸣捅了捅旁边的芝罘。
芝罘却没有理会他“肥夷前辈是要战这第二场吗?”
“呵呵,早打也是打,晚打也是打,既然难免这一战,我就早些结束此战,岂不更好。”
“这一战恐怕会是场恶战啊!”芝罘刚想上前迎战,姬龘跨步向前“芝罘先生,让我来,想拿走我的盘古斧,没那么容易。
姬龘双目含威,手握盘古斧,走向了肥夷。
肥夷一见姬龘,不由得双脸堆笑“这个小哥是何方神圣啊,为何手中会有盘古斧?”
“我乃幽云州少主姬龘,这盘古斧乃我的防身之物。还有问题吗?”
肥夷笑了“借我看看可好?”
“那就要看看你能不能拿到手了!”姬龘手中盘古斧陡然变大,直直劈向肥夷。
肥夷手中的陨铁环首刀轻轻向上,居然轻易的化解了姬龘的攻势。姬龘心中一凛,手中盘古斧金光四射,使出了浑身的本领。
盘古斧的速度越来越快,力气也越来越大。大殿之外已经风云突变,飞沙走石。
风幽鸣众人见姬龘如此勇猛,都觉得此战似乎有了必胜的把握。只有芝罘双眉紧皱,心中焦急。
肥夷见姬龘全力进攻,也不着急,只是招架闪避。
姬龘见久攻不下,怒从心头起“开天辟地”盘古斧金光乍现,杀气逼人,直奔肥夷而来。
但见风云变色、电闪雷鸣,盘古斧对着肥夷连续劈出了十六式的绝杀。
翼族大殿在姬龘的十六式绝杀之下轰然倒塌,但他要攻击的人却毫发无损的站在他的前面。
“不愧是盘古斧的主人,果然勇猛雄强,现在该轮到我了”肥夷依旧满脸堆笑,不过他的手上可没有那么喜笑颜开。他的双头四翼赫然分开,凭空的又多出了两只手来,那两只手里又多出了一柄陨铁环首刀。
两把刀从不同的方向向姬龘攻来。姬龘心中恼火至极“两把刀又能如何,就算是二十把、二百把又如何?”
姬龘抡起手中的盘古斧,斧中带着狂风雷电劈向那两把陨铁环首刀。可那两把刀居然幻化成了两只九爪怪鹰,那怪鹰竟可以爪抓攫闪电,并从口中吐出冰雪。
姬龘居然就这样手中握着盘古斧被冻了起来。
一股火焰自天而降,冲开了冻在姬龘身上的坚冰,一个赤发女子立在了当场“七狄狄皛月前来领教。”
“呵呵呵,这么说第二场结束了”肥夷仍旧笑嘻嘻的,把面孔朝向了芝罘。
“是的我们一比一战平了。不知这一场会是墟夷的哪一位出战。”
“既如此,那就由老夫来领教领教!”素衣白袍的鬼车来到了狄皛月的面前“狄姑娘好手段,老夫若是没有看错的话,刚才你所喷之火乃是万灵古燚。看来和我们羽族倒是渊源颇深啊!”
皛月也不答话,手中九曜现身,直取鬼车。
皛月速度快,鬼车的速度更快,犹如鬼魅一般,在场的人都看得眼花缭乱。皛月双眸赤红,手中九曜不时变化,那翼族大殿的断壁残垣被两人弄得乌烟瘴气,南冥站在那里心中愤恨,暗暗思量此役之后定要让羽嘉、嬴昊的老巢和今天一样感同身受。
鼣狩见皛月的九曜发出如此威力,心中不觉懊恼“早知道把这上古神器也作为赌注该有多好。”同时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是鬼车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