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位朋友好大的架子啊,只是不知这兽族之中有谁是我涂雪瑶不能见的?”雪瑶面若冰霜,口中吐寒,到让顾道人和万福洞诸人无言以对。细细想来,涂雪瑶贵为狐族的公主,在这兽族确实是没有谁不能见的。
“哼哼,见与不见那是我这位朋友的事,与我无关,而且我这朋友已经离开了,至于本道吗,就是在这里告诉诸位一声,若想相安无事,就把羌浑留下,你们和万福洞的事情,我的朋友可以做主,一笔勾销,否则,天上地下,我……”
“天上地下,你们要怎样?”未等顾道人说完,姬龘拦住了他的话茬“我姬龘就想看看能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顾道人恶狠狠的说道“姬少主,看来你还不知道老夫的手段,不过若几位不肯留下这羌浑,现在还是想想如何全身而退吧。”
皛月和赤玦终于追到了黔灵镇,只是今天的黔灵镇和往日完全不同——没有了成排的民居,没有了热闹的市场,也没有了熟悉的人,更没有了灵飞的家,有的只有昏黄的天空,盖顶的乌云、荒芜的山坡、干涸的河流。
“这是黔灵镇?”皛月和赤玦互相疑惑的对视着,特别是赤玦,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曾在这里住了好几天的黔灵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最为奇怪的是以自己的神识能为居然没有勘破。
镇上平静的有些吓人,仿佛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皛月的九曜已经握在了手中,在镇中缓步慢行,寻找着蛛丝马迹。
“皛月姐,仓庚他们会在这镇上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一定离我们很近,而且她一定很危险。”
赤玦看着眼前的乌云与昏暗,双目圆睁,忽然脑后的冥寞发出了黄色光芒,把四周照射得一片明亮。
脑后冥寞亮起,赤玦心中明了,腾身而起,手中焚星杖直逼乌云而去。
那片片乌云瞬间散开,现出了明亮的天空。狄赤玦口中冷哼“就如此本领,也想在姑奶奶面前装神弄鬼!”
熬波收回了自己的神通,展开翅膀看着皛月和赤玦。那仓庚被他的钳子抓了个结结实实,似乎已经昏了过去。狄紫潇和厉行一个充满了挑衅,一个满脸不屑,就这样一左一右的站在空中。
虽嘴上如此说,但赤玦的眼睛却仍在不停的观察着黔灵镇的情况,黔灵镇仍旧是一片荒凉,看来这些并不是熬波诸人所为,实在参不透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但此刻她想不了那么多,因为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如何救出仓庚。
“姬水少主果然不简单,一眼就可勘破这幻术,而且我听说赤玦少主在壶中洞天大展神威,杀了不少神魔,其中就有一位叫做厉阴,是也不是?”
“你是?”赤玦虽猜到了他是谁,但还是明知故问。
“本尊也姓厉,宇内称我为魔君厉行,厉阴正是在下的胞弟。”
“哦”赤玦点了点头,“就是说需要我送你去见你的弟弟?”
厉行的脸色骤变,怒声道“好、好、好,那就看看是你送我去见我弟弟,还是我让你给我的弟弟陪葬”说罢,手中现出鹤首的枉直,枉直乖错”
两人瞬间战到了一起。
皛月看着斗在一起的二人,然后看了看扇着翅膀的熬波。
“你就是黑袍卫统领熬波?”
“狄圣主,我知道你有几分本领能为,不过现在老夫还不想与你动手,如有决战之意,我们可以到冰山雪海再一决雌雄,现在老夫就要前往那冰山雪海而去,你若敢阻拦,那我就把你这小杂种徒弟撕成两截。”
皛月心疼仓庚,一时竟无法不敢轻易出手。狄紫潇在旁边满脸的阴笑“贱奴,你也有今天,我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你心疼自己的那个小杂种徒弟是吧,那就乖乖放下你的九曜,那本该就是我的,不是吗?”
“无耻!”皛月恨恨的看着狄紫潇。
“这么,生气了,贱奴,既然如此,我改变主意了,把那九曜不是藏在你的腿骨之中吗,现在你就把它插进你的大腿之上,我倒要看看你那条腿能流出多少血?”
“狄紫潇,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呵呵,你不肯,我就只能给你这个小杂种徒弟一点教训了。”狄紫潇的眼中透出了邪恶“熬波统领,给这小杂……”
“你们骂够了吗?”一声稚嫩但冷峻的声音从熬波的头上响起。
熬波一声冷笑“没想到这小……”熬波话未说完,就感到头上金光四射,接着自己的两只螯臂痛彻心头,心知大事不好,忙紧收双螯,正要运用神识抗衡,却见那仓庚双目冒火,似乎比此前不知强了多少倍。
“熬波,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小杂种的厉害!”话音一落,仓庚的额头扶桑之花完全绽放,大日金炎自额头、口中眼中自上而下全部喷涌而出。
熬波纵使本领高强,也难以抵御如此强大的天火,忙张开双螯,急急躲避。即便如此,那大日金炎还是烧到了熬波的双翼。
熬波口中“啊啊”怪叫,却不了仓庚一声鸣啸,然后道“可惜了你这双翼,不能送给师傅作为贺礼了!”
“你,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熬波满脸的不解与愤恨,死死的盯着仓庚。
仓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你此刻最该想的是如何离开这里。”
“如何离开,哈哈哈哈,老夫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只不过要……”
“无量佛,你要如何,贫僧不知,不过你想离开,恐怕还真不似你所想的这么简单!”
一声佛号,三道寒光把众人熬波诸人围到了当中。熬波一见,心中虽然有些惊慌不已,但在表面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狄紫潇虽然立在空中,但此刻却是冷汗直流,万没想到这仓庚居然可以从昏迷中醒转过来,而且还如此强悍。无奈之下,只能故作镇静,暗中寻找着逃生之路。
厉行和赤玦之间才不管那些逃生生天之事呢,两个人天上地下的战到了一起,瞬间就你来我往了百十来个回合。
经过了百个回合的生死相搏,厉行的脸有蓝变黑,浑身烟雾狂风骤起,经历过无数次神魔之战的厉行第一次产生了退意——他没有想到这姬水少主如此扎手,且已明显的感觉到了对方的本领在自己之上。
厉行催动起了一阵狂风,把狄紫潇和熬波全都笼罩在了黑色的烟雾之中。皛月、赤玦和寂灭三人见状各持法器准备破这烟雾,却不料仓庚直直的冲进了烟雾之中……
烟雾渐渐散去,天空变得明亮了起来,烟雾之中哪还有厉行诸人的身影,只有仓庚一人直直的站在其中,一只小手直直伸出,死死的攥着。
皛月急急来到了仓庚的面前,轻轻揽住了仓庚,只见仓庚的双眼直勾勾的一动不动,浑身都崩得紧紧的。
“仓庚、仓庚,你怎么样,没事吧?”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仓庚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一道神识悄悄的离开了仓庚,无声无息而又风驰电掣的去寻找着自己的归宿。
仓庚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众人,小声道“我没事。”然后就心事重重的不再言语。
“仓庚,到底怎么了,快跟师傅说?”
皛月看着仓庚的样子,知道仓庚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比较重大的事情,否则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赤玦站在旁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那些房子、那些人,难道都是幻化,可灵飞不该是幻化所成吧?”
“灵飞不是幻化所成,但或许这一切都是他所幻化!”仓庚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
此言一出,皛月众人全都一惊“仓庚你说什么”
仓庚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晕了一会儿就醒了,然后看见他们停了下来,当时除了熬波、厉行和狄紫潇之外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皛月心中感到不解,此时寂灭却道“或许不止一个人,因为半路之上我和达达被人拦截。”
“哦?”皛月看向了寂灭,却见达达在那里不停的点头。
“那个人我不认识,但看起来就连厉行都很忌惮他,但似乎他们还不完全是一伙的,好像是那人答应送他们去冰山雪海,但让他们务必把我们引过去,说不要让我们在这里坏了他们的大事。”
“大事,现在九方轮就是大事,这万福洞和黔灵镇,弹丸之地,会有什么大事?”赤玦不解的抱怨道。
“仓庚,那个人长什么样,还说别的什么了没有?”
那个人?很怪,他带着只露双眼的金色面具,根本看不见脸,但是就连露着眼睛的地方也完全是空洞无物,浑身穿朱衣身上有四个翅膀,说起话来冰冷冰冷的,而且彷佛总是在人脑袋上面说话,我被熬波举着,还是会感到声音是从天上传来。另外他的速度奇快,我感觉比师父还要快。”
皛月看了看赤玦,又看了看寂灭,似乎在众人的印象之中从未见过此人。
“看来我们还真是小看了这万福洞,只是不知为何近在咫尺的墟夷不肯管这件事,既然仓庚已经安全无虞,那我们干脆在这里等着芝罘他们与我们会合再做计较。
“师父,还有、还有两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仓庚,有什么就全说出来,一切有师父呢。”
“就是还有我呢,另外还有风大哥呢,真是的,他不是说找你吗,人怎么就没了?”赤玦乐呵呵的拍着仓庚的小脑袋。
“赤玦姐姐,这第一件事就是关于风大哥的……”
“风大哥怎么了?”皛月和赤玦异口同声。
“那个、那个”
“你就别这个那个的啦,风大哥是不遇到什么麻烦了?”
“那倒没有,我不是自己醒过来的,是风大哥把我叫醒的。”
“那他人呢?”赤玦有些纳闷的看着仓庚。
“我没看见他人,就是在我脑子里,然后,然后,反正我想打熬波的时候,全是风大哥……”
“我明白了”皛月看了看赤玦“是风大哥的神识,他必是有别的事情。”
赤玦看着眼前片片荒芜,由感而发“无论他在天涯海角,只要知道他还在就好!”
“第二件事是那朱衣人走后,厉行说的,好像自言自语,又像是感叹什么,但是他说的我不太懂。”
“厉行说了什么?”皛月听仓庚所言,急忙问道。
“他说什么‘混元一气,助灵辅翼。’还有,还有,哦,还有‘神现妖隐,夺魁立世。恶灵屠戮,’还有半句,什么什么‘族散魔兴’,对‘族散魔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