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神是怎样炼成的》传送回路篇(节选):如果说魔法回路是魔法的语言,那么传送回路就是魔法的诗,优美而令人沉醉,哪怕是用一生的时间去追求也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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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黑的天空,铅一般厚重的乌云,风起。
叽嘎——砰!
厚厚的铁门被重重地关上,朴素但又温馨的小食堂冒着炊烟与饭香,这里是南州孤儿院的食堂。
老妈子敲着锅铲,高声呼唤道:“开饭啦!”
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嘻嘻哈哈地涌了进来,排着队聊着天。
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男孩站在中间,和他们讨论着今天的动画片。
通常他都是充当着聆听的角色,听着他们争论动画片里谁更厉害而脸红脖子粗,时不时也插几句应和两下。
老妈子殷勤地打着饭,妈妈们温柔地笑着,孩子们也活泼地说着话,其乐融融。
窗外骤地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砸在房顶咚咚地响。
“又少了一个。”
......
雨夜。
无人的街道,无人的小巷,无人的城市。
偶尔几道车灯刺破雨幕,溅起滔天水流后又匆匆远去。
遮阳的大伞此时用来挡雨,里面一位工装牛仔服中年男人抱着他女儿正打着电话,时不时吐出几个烟圈。
他女儿十一二岁的年纪,伏在他怀里沉沉地睡着。
“今天生意怎么样?”
电话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不怎么样,没人光顾。”
他夹着烟笑笑,抖落一串烟灰,“今天一个。”
“那行啊,搓一顿,来。”
电话挂断,男人重重地吸了口烟,吐在雨夜寂静的空气里,红亮亮的烟头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水中,“呲~”地失去了踪影。
“踏,踏,踏,踏......”
踩水声渐渐远去,遮阳伞依旧哗啦啦地流着水幕。
......
“老地方”值的是一家夜宵摊,或许是一家夜宵摊。
中年男人们,中年妇女们,年轻男人们,年轻妇女们都熙熙攘攘地坐在遮雨棚里吃着烤串,交谈着今天的生意。
“呜哇,呜呜呜呜......”
中年男人扛着女儿湿漉漉地走了进来。
他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别嚷嚷!再嚷嚷烤了你!”
“哟!老罗来了,没带伞?”摊主招呼着,瞄了他一眼,“今天能吃羊肉串了!”
说着,给他上了一盘羊肉串,滋滋地冒着油,撒上了孜然,点缀着葱花格外香。
“羊肉现在可不便宜啊。”摊主感叹了一句。
“多少钱?”中年男人,也就是老罗问道。
摊主比划出五个手指头。
“这个价......我信你!”老罗点点头,“有些闹腾,不过多打两顿,撑到卖出去。”
他把眼泪汪汪忍着哭的女儿交给摊主,开始吃起羊肉串。
“嘿嘿,这种最好卖了,水灵灵的,还听话。”摊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掐得她眼睛红红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老罗,怎地今天就你有货呢?”一个中年妇女吃着韭菜,疑惑的问道。
“对啊对啊,这不科学啊!”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奇怪。
老罗美美地抽出根烟点上,“嘶——哈~”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他没有带伞。”
冷冷的声音传来,一袭黑色斗篷撑着黑伞从夜色中缓缓飘落,面具上的玫瑰昏黄的灯光下静静绽放。
“哦?为什么?”
摊主一脸疑惑地接话,手却偷偷地摸向腰间。
“因为,躲在伞下才够安全。”
玫瑰没头没脑地说道,一把左轮赫然出现在手中。
“吼!”
一声怒吼,振聋发聩,却没有传开,被黑伞牢牢地锁住。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枪吗?这玩意能干什么?杀人?”
玫瑰讥笑着说道,看了一圈棚子里拿着枪指着他的众人。
“我最烦别人拿着枪指着我的脑袋。哪怕他枪里没有子弹,我也会杀死他。”玫瑰把玩着左轮,“我会在一秒钟之内让你看到自己的脑浆。”
他猛地一掀斗篷,玫瑰飘扬,吼声大作!
......声音停歇,地上静悄悄地躺了一片尸体。
甩甩左轮,玫瑰把伞收起,走向摊主的烧烤架,下面蹲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我是警察叔叔,你家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家。”他温柔地问道。
小姑娘大眼睛盯着他,脸上还残留着红印子,怯生生地说道:“你不是警察叔叔。”
玫瑰乐了,这小姑娘心还挺大。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警察叔叔?”
小姑娘睫毛扇扇,摇摇头。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玫瑰打开了烧烤架,“饿不饿?”
咕~
“吃吧吃吧。”玫瑰把盘子放在桌子上,羊肉、牛肉、猪肉、韭菜、茄子,荤素搭配。
“你是好人。”小姑娘吃着羊肉串说道。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给你吃了。”玫瑰把烤盘举过头顶。
小姑娘瘪瘪嘴,从桌子上捡起签子细细地啃着。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玫瑰的心又软了下来。
“算了算了,吃饱了赶紧回家。”他把盘子又放到桌子上。
小姑娘擦擦嘴,轻轻说道:“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玫瑰搭话。
“因为家不好。”
“家为什么不好?”
“好多好多人,好凶,好累,好害怕。”小姑娘揪了揪衣摆,很旧的衣服,但是穿起来很漂亮。
“偷偷跑出来不怕吗?”
“没有家里害怕。”
“你家在哪儿?”
小姑娘低头玩着手指,不说话了。
“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卖了!”玫瑰阴森森地说着,把她扛到背上。
小姑娘眼眶一红,哇地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嗝~哇!呜呜呜呜......”
可能是吃得太饱,她哭着哭着还打了个饱嗝,然后哭得更大声了。
玫瑰没得法子,就在原地看着她哭。
这时,那个工装牛仔服的中年男人兜里露出一角的牌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南州孤儿院的工作牌。”
他走到小姑娘身边蹲下,问道:“你是南州孤儿院的吗?”
小姑娘抽泣声陡然一窒,她揉了揉眼睛,把眼泪鼻涕都擦干净。
沉默,许久的沉默。
“那你以后会来看我吗?”小姑娘突然开口问道。
玫瑰看着雨幕不说话。
蓬!
他撑开伞把她抱起,“总之,先去看看。”
......
南州孤儿院。
“宝贝,好好睡觉哦。”胖胖的妈妈轻轻给一个小女孩盖上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离开了寝室并熄了灯。
亮着光的会议室。
“这次上面要几个?”胖妈妈问道。
“三个。”打饭老妈子把玩着手中的钢笔。
胖妈妈重重地捶了桌子一拳,“有一个跑掉了,只能再另选一个了。”
“你怎么办的?”首座上的眼镜男子责问。
“孤儿院里有一个清洁工是个人贩子,被他给抱走了!阿玲已经去追了!”
“哼,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也不想泡温泉吧?”眼镜男起身离开了这里。
会议室的灯随后熄灭,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整个孤儿院就彻底地黑了下来。
房顶的避雷针上,玫瑰不怕死地打着伞,怀里的小姑娘瞪大眼睛,害怕地看着他。
“放心,阿玲不是我。”玫瑰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会把你留在这里。”
咔嚓!
紫雷直贯而下,连接天地。
一个小男孩突然睁开了他亮闪闪的眼睛,盯着避雷针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