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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原来如此 (3)

夜飘香很坦然的告诉逍遥,他爱上了她。

逍遥一点也不怀疑,因为他觉得只要见过骆思音的男子都应该爱上她,尤其是一个血气方刚正直壮年的男子。当然,他自己例外。

逍遥给了夜飘香一个最满意的恩惠,逍遥说:“你跟着我,可以在见到她一次。但只有一次,见到她后,你最好什么也别对她说,我也只帮你这一次。”

夜飘香就这样和逍遥一起同行了,逍遥觉得世界依旧还是奇妙的,前些日子自己还曾经差点死在这个人手里,今天居然两人就并肩而行了。

两人一直走到夜宫山顶后,逍遥才问夜飘香:“你和柳吟踪是什么关系?”但夜飘香的回答相当匪夷所思。

“父子关系。”逍遥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不仅奇妙,而且还很微妙。因为他还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叫夜飘香,他叫柳吟踪,难道你是他的养子?”

“不是,我是他亲身的,只是他给我取的名字太难听了,我不喜欢就干脆连姓氏也改了。”

“你原来叫什么?”“柳飘飘。”

听到这三个字,逍遥把刚塞进嘴里的饼吐了出来。他突然感叹的,这个世界真的有太多太多的地方过于神奇了,神奇到让人都快要忘了自己是否是存活在这个世上。

逍遥为了让自己忘掉刚才那些可怕的话,他赶紧转移了话题。“你们怎么知道苏州小梅林外的事?”

“我也不怕告诉你一个秘密,夜神宫从来就没退隐过江湖。”

“没有退隐过江湖?”逍遥疑惑的问了一句。

“意思就是,包括我父亲,我们都一直在江湖上行动,只是行事更加隐秘。所以人们都以为夜神宫和柳吟踪都已退隐了。”

不等逍遥问,夜飘香已经自己说了出来:“其实我们夜神宫,只是扫除江湖上一些不为人知的邪恶。比如某人做了什么坏事,而又没有人能对他做的这件坏事做出惩罚时,我们夜神宫就会出面。”

逍遥道;“按你的说法,你们还是替天行道咯?”

这时夜飘香望着远方的眼神突然凝重了起来,他突然对逍遥道:“你值不值得我信任?”

这句话问得很莫名,逍遥的眼睛顺着他刚才望的地方看了过去后,却反问了一句同样的话。

只不过逍遥不并不去等夜飘香回答,仿佛他早已知道答案一样。他已掠起身形朝刚才望的那个方向奔去,夜飘香自然也得跟着,因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逍遥知道去夜神宫的路。

树,飞一般的向后倒退,是风?是魅?两条残影在这丛山间急速穿梭,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逍遥他们两人到了夜神宫的门前。

这是一处山壁之间,两面高山耸立,有点武夷山一线天的味道。但有一点不同的是,这峡缝竟越走越窄,最后只容一人横山才面前通过。

这样大约前行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出现了幽深的山洞。逍遥转身回过头来看夜飘香,只见他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

逍遥问道:“这里每天都曾有人把守?”夜飘香点了点头。

既然每天都有人把守为什么现在没了?这只能证明夜神宫发生了什么变故。逍遥也感叹,这个地方连个回转的余地都没,若是发射暗器弓弩来偷袭,多好的功夫也都必定毙命于此。如此险恶之地,谁能突破进去?

当逍遥钻进这个山洞后,这才知道为什么夜神宫如此神秘。前面那么狭隘的通道,里面却居然完全是空的,现在他站的地方应该就是夜神宫的前厅。单一个前厅就能容纳上百人,这是何等的杰作。

逍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路只有那一条吗?”夜飘香点了点头道:“是的,没有任何秘道或暗阁。”

逍遥还感到了徐徐凉爽的风,抬头望去上面,这才发现洞顶,坑坑洼洼的竟有许多小洞,如果不是从下往上看有光透进来,外人极难发现。

但现在不是欣赏这些的时候,因为洞的更深处已经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

碰撞声很多且杂,看来是一场很激烈的战斗。夜飘香领着逍遥钻进侧面的里一个洞中,又是一道狭长的隧道。走出来后,逍遥就觉得这里的光太过刺眼,等适应了以后,才发现原来这里便是大堂。

大堂中央悬挂着一颗夜明珠,然后四周壁上挂着许多小的珠子和镜子。反射和吸收夜明珠子的光起了一个循环的作用,把这个数十丈宽长的空间照得连一根头发丝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逍遥在去看夜飘香时,他已经不在他身旁了。因为大堂中间,有着数百人在那撕杀。而且很容易判断出哪些是夜神宫的人。

因为和他们撕杀的人,逍遥在熟悉不过了。

不错,她们每一个人都是一身白衣,手持剑,蒙面,每一人都是女的。逍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抬眼望去,在九级台阶之上的座位上坐在那里的正是柳吟踪。他的脸上表情很奇怪,不像上次见的时候那么如磐石般冷漠,现在反而津津有味的在欣赏这脚下的这场撕杀。

逍遥在转过头去看这场战斗时,已经不忍看下去了。本来还勉强势均力敌的战斗,因为一个夜飘香的加入,就如同一个九岁孩童和一个身强体健的年轻人搏斗一样一边倒。

最纳闷的是夜飘香好象除了对骆思音痴迷外,对其他女子似乎都没有任何兴趣。他的剑光过处,白色的衣服上总是一片鲜血。

而且招招要害,一剑毙命。剑法的轻盈,潇洒,如水入江河,一泻千里般的流畅自然。

等到还剩最后一个活口时,柳吟踪出手了,他只用一根指头就制住了她,因为那根看起来钢铁般坚硬的手指现在指在那女子的额头上。

这女子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动一下的话,那根手指绝对会贯穿自己的头颅。

夜飘香走过去,揭开了她的面纱。夜飘香只是微微一惊,但逍遥一看到她的脸便头都大了。因为她就是上次把他吓得连命都不要了般逃跑的女人。

逍遥一生逃跑过几次?就那么一次,逍遥自己绝不否认,因为他觉得那一次实在比十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还要让他感到凶险。

所以现在在这里见到这张脸,逍遥觉得头嗡嗡的痛。

但让逍遥开心的是,这痛并没有痛多久,因为那女子已经死了,他当然也不会不担心一个死人来诱惑他。

逍遥走过来看她尸体时,只见他脸色发黑,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这一切表示她把毒药藏在牙齿间,现在咬破了毒咬服毒自杀了。

这个大堂真的很漂亮,四面都刻着一幅幅精美的壁画。画得意思很简单,一眼就能看懂,画的便是柳吟踪当年的每一次战斗,有与少林这些大派的,也有与一些偏远帮派的如云南圣毒谷,南海剑派。还有一些世外奇人,有一个逍遥认识的,那便是塞外刀王扎木桑。

想不到他曾经也败在柳吟踪的手上,这四面石壁都高数十丈,在这上面画完这些画,这得花上多少年的时间呢?

柳吟踪现在坐在逍遥对面,整个大堂只有他们三个人

一张桌子上摆着比京城最好的酒楼里烧出的还要好的菜,旁边还有四五坛子最上等的汾酒。

但是这三个人不但一口菜没吃,一口酒没喝,而且连动都没有动。逍遥觉得这滋味实在比坐牢还要难受。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里如同八月的暑气般慢慢的流淌,最后还是逍遥叹出了一口气,他伸手把汾酒坛子提了起来,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等逍遥一气喝完了那杯酒后,柳吟踪自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然后握住了逍遥的手说:“孩子,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向别人认错。”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了。这让逍遥也难受得要死。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一个成名已久的英雄,一个享受了无数赞誉的先辈。现在向他低头认错,就算逍遥在怎么自傲,他也承担不起,因为逍遥完全能想象得到那种痛苦,也开始敬佩起这位老人的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永远都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但这种勇气也是往往让人最敬佩的。

所以他也握紧了老人的手,表示自己对他没有任何责怪,也表示自己对他的敬重。

柳吟踪慢慢松开了手,用他那有些嘶哑的声音道:“我本认为,天下武林,已无一人能入我眼。但仅那一日,我就遇上了两位后起之秀。我已不敢询问那位姑娘的足迹,只想问一下,她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是逍遥最担心的问题,因为他不会把骆思音的任何事情告诉给别人。连他的好朋友神嘴张老三都听都没听到过骆思音这三个字。

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逍遥的确很少有朋友,很少有朋友的人,必然就很少说话,很少说话就必然不怎么会说话。

这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老话,逍遥又是个例外。

逍遥忽然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等柳吟踪和夜飘香都以为他要回答他的问题时。他却转过了话头道:“前辈你可知道今日来这里的这些人是谁吗?”

夜飘香疑惑道:“难道你认得她们?”

逍遥道:“不仅认得,而且还交过数次手,并且他们也就是苏州小梅林外的凶手。”

夜飘香接着问:“你怎么知道?”

逍遥把自己在云南古镇上所遇到孔七三一事详细的说了一便,又填补上了当初他怎么在小梅林外碰到这件事的经过,和如何追查下来与自己的猜想。他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夜飘香和柳吟踪。

此时他二人才明白过来,自己完全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如此狠毒的阴谋,如此周密的计划,是何等人才能想得出来。”夜飘香感叹道。

柳吟踪的眼睛里却放出了光彩,喃喃道:“世间这样的人实在少有了,我真想见他一见。”

逍遥说道:“根据我的推断,他们可能与柳前辈有旧仇,否则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布置这个计划。”

“他们本来想通过我,来找到柳前辈或是引出柳前辈。但现在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知道了夜神宫的所在。我看这次所来的人仅仅是用来侦察的,真正的幕后黑手很快就会到了。”、

柳吟踪摇了摇头否认了逍遥这个说法道:“错了错了,他们其实是跟踪我来到这里的,但当时我和那位姑娘比拼了一夜,功力大伤,恐防有高手。只好领着这班探子回来,但我这里有天险作为我的防守。我根本不担心任何人来,所以还故意撤走了峡道中的人手,放这些先来刺探的人一举进入后,我这才将她们一并杀掉。”

逍遥问道:“也就是说,柳前辈不连一个活口都未放走?”

柳吟踪不在说话,只是脸上那高傲的姿态已经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的确,柳吟踪如果说一个都未放走,那就肯定一个都没放走。逍遥觉得这件事的谜底已经渐渐揭开,现在他只需要弄清柳吟踪过去与谁有过如此深仇,他就能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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