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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49 温柔

柳悬壶讲完了,众人也都傻了,这等就像传奇一样的事情,就在不久前刚刚重演了一次,幸运的是,这次没有任何伤亡。

“……多亏这丫头仁厚,拼力克制了自己的本能,要不然现在,怕是又一桩无头悬案了!” 柳悬壶看一眼还在沉睡的一初心有余悸道。

众人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摸着自家的脖子和脑袋心道“大善”了……

柳悬壶和汨志远惭愧的冲洛尚一抱拳:“家门不幸,出此孽障,闯下如此大祸,全凭洛公子处置。”

汨硫挡到已经快哭晕的汨柠和缘真面前:“爷,我知道您生气,而且她们还惹下这等麻烦,我不会阻止你。只是一切皆因我而起,你要怎么样我担,只希望饶过舍妹和师妹。”归根就底,这确实是自己的错,而且还把一初给扯进来。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最自责的,就是汨硫自己了。

“……你们都走!” 洛尚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几番激烈的内心搏斗,却终吼出这么一句。

“爷……”屋子里静的只能听得到彼此沉重的呼吸。

汨硫疑惑的看着洛尚,试探道。刚才自己不是听错了吧?还是洛尚要秋后算帐?把一初害这么惨,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有些不自量力,但是所有的罪过,我愿意一人承……” 汨硫又大声重复了自己的话。

“走!叫你走没听见啊!立刻走……” 洛尚握紧了拳头,关节的响声清晰可闻,他是在克制自己!

洛尚艰难的指指门口:“走!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熟悉洛尚脾气的汨硫还是把所有人的带出去,关好门离开了。

“这下你放心了吧?” 洛尚回头看看依旧不醒的一初恨道。

拉着自己衣角的手,到了现在才松开。

“傻瓜,你从来都是对别人这么心软……” 洛尚亲吻着一初微凉的手指叹道,一初啊一初,总有一天,你会给自己的善良害死!

这样的你,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儿子……你……”

“大哥,呜……”

“师兄……”

汨志远、汨柠和缘真看着脸色发青、冷汗直流的汨硫张张口,却说不出什么。原来以为就是这么吊儿锒铛的汨硫,却在这个时候担起了一起,变的这么可靠!

汨硫瞪了自家闯祸的妹子和师妹一眼,长叹一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一切挑起来呢?虽然洛尚现在不说什么了……

“放心好了,” 柳悬壶抽起了烟袋,刚才自己可是全看见了,一初一直拉着洛尚的衣服,始终没有放开。

“有那个孩子在,是不会有事情的……”

说完,柳悬壶又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吁的是难得一初这孩子仁心纯厚,宽厚大量;叹的是这样的孩子却是身世艰难,注定一生漂泊,命运这东西,真真是个作弄人啊!

或许因为一初,江湖会少很多血腥吧!唯愿上苍,多眷顾一下这个善良的孩子……

40 噩梦 接触 理由

柳悬壶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无论如何,他还是无法面对三十年前那个雪夜发生的一切,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不知所措的缘真。

一初很快就在汨硫的精心照料下恢复过来,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这里也不多说了。

只是洛尚发现,一初有些怪怪的,她一直在努力回避什么的样子。仔细观察了好久,洛尚才发觉,原来一初在努力回避着接触。

接触,和人之间的接触。她本来就不太爱说话,现在更是沉默寡言了,有的时候可以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常常是看着一个地方发呆,被自己拍一下肩膀,就会有很大反应一下子跳起来,那次还因为接过汨硫端来的药而打翻了药碗;走路的时候也小心了不少,尽量避免碰到别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一整天待在屋子里。

“哎……”一初看着窗外被雨打湿的叶子长叹一声,心里一直翻腾着没有个稳定。还是应该做决定了吧?这个样子下去,一定又回像上次那样……

一初不禁打个哆嗦,要是再发生一次,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

远处响起了隐隐的雷声,似乎在催着要下定什么决心一样。

一初握紧了自己的手,就是今天!

“洛,我去泡茶,想喝什么?”晚饭后,是照例的喝茶时间。

洛尚翻着书页头也没抬:“哦,菊花好了,好久没有喝了。”

“好的。”一初关上门下去煮水泡茶。昏暗的柴火映照着一初微微颤抖的手,轻微的像是沙子的声音落进壶里,在沸腾的水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噗”的一下,灶里闪出一朵明亮的花火,火焰吞噬了一张薄薄的纸,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淡淡的轻甜味,很快,也被夜风吹散了……

“今天没有冰糖,就加了点蜂蜜。” 一初努力镇静下来,像往常一样放下茶杯。

“没关系。”洛尚端起茶杯微笑着看了一初一眼:“我相信你的。”

相信我……一初的身形晃了一下,抬起手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洛尚已经在这个时候把茶喝个干净了。

“碰”!洛尚倒在了桌子上,茶杯转了几圈,勉强立了住。

“对不起,”一初轻轻走过来,拉着洛尚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喃呢道,“对不起,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每每梦到,或是想到,都回惊醒,无法克制的发抖,

“我真的好害怕自己会伤到你们……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有、有想杀人的冲动……”那对血的饥渴,现在似乎还残留在喉咙里,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们……我,我不能再留下来,我真的好害怕自己会克制不住自己……要是你们真的被我……我一辈子也不讳原谅自己!”

对啊,会把自己吓到的是没有发生的事情:每个人都死了,睁着责备的眼睛,白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自己手里,而自己的身上,全部都是血……

“……我……你可以怪我,可以恨我,但是,千万不要来找我……求你……”

泪水已经不知不觉间打湿了洛尚的手和自己的面颊,一初深呼吸一下,站起来,拿起收拾好的小小包裹,再看了一眼熟睡的洛尚,轻轻的吻了一下自己最喜欢的人,毅然拿起了包……

“这是最后的道别吗?”门口响的声音晃若炸雷震住了一初。

41 奇迹

“你不是……”一初惊讶的看看眼前的人,又回过头去看,桌子上哪里还有洛尚的身影?

“不是喝了你的千醉颜睡着了吗?” 洛尚抬起眉头,笑着逼近一初。

一初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好可怕的表情。似乎要生吞活剥一样……

“我,我是……”

“你是该害怕,” 洛尚很快就把一初逼进了墙角,两手撑在墙上,把她捆自己和墙之间,“居然敢对主人用药!”

一初战战兢兢的瞟了一眼,到现在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帐子上,”洛尚抬起下巴指了一下帐子,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一大块水痕,原来他趁一初不注意的时候,以飞快的速度将茶泼到帐子上,然后装着喝下去,再装着晕倒,只为了听听一初的心理话。

“为什么?”

“啊?”这下一初倒愣住了,“什么?”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和我说?”想到就一肚子火的洛尚抬手恨恨捏住一初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看着不安、不解的自己。

为什么,你的心事,从来也,不和我说呢?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一初啊一初,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一个你可以放心依靠的人呢?难道我的这一切努力,在你而言,还是不够的吗?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从那个“小先生”那里毕业呢?你什么时候,才肯好好的看着我呢?

一初惊讶的看着洛尚痛苦的表情,那一声声无奈的嘶吼和一滴滴打在自己脸上的泪震的自己无法说话,无法回应,心脏又极度的跳动起来,心脉也几乎要暴裂开一样。

一切和上一次是那么相似,但又截然不同,心痛到无法呼吸,却又荡漾着无比的幸福,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让她沉睡不要醒来好了!

“……我听说……” 一初哽咽着抬起手,颤抖着擦去洛尚眼角的泪水,“喜欢的人……同时、同时也喜欢自己……那除非是奇迹……”

洛尚的眼神柔和下来,似乎比一初本人还要惊讶,“你是说……”自己不是听错了吧?等等,这句话有好多意思!她该不会是说……

“你对我也……”天啊!心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激烈的跳过,千万、千万告诉我,你想的,和我想的是一回事!

冰凉颤抖着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几乎烧起来的耳朵,叹息声轻的几乎听不到,但是却重重的砸在心上,靠近容颜和呼吸,瞬间夺取了彼此的呼吸和神志……

这一瞬间几乎等了一千年那么漫长,那句埋进心里的话,终于开出了花。这一瞬间,短暂到一个呼吸,却也漫长到一个梦境,永不结束的梦境……

几近梦呓的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但是却清晰的传进脑海里,传进心里。

“喜欢你,好喜欢你……”

42 容身之所

当彼此的呼吸已经无法在舒解要爆炸的心,只能更多的和求彼此。这个人,真的好喜欢,喜欢到无法再多言语。

“一初,想要你……” 洛尚的气息已经不稳了,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一初看着眼前这张几乎有些在企求的脸,不觉感到害怕。

自己和他,是连明天也看不到的两个人,可就是这么绝望的人,这么绝望的命运,这么……绝望的明天。

明天,你还是我的主人吗?当分离的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又能怎么办?

“害怕?”洛尚捧着一初的脸,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

“害怕的话,你会停下来吗?”我害怕的,从来也不是你……

洛尚笑的有苦涩,他轻吻一下一初的眼睛,“对不起,我已经无法再忍耐了,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喜欢,无法言喻的情绪涨满我的心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忍耐了,忍着不说,压抑着自己的心。

担心,一但喜欢说出口,就永远失去了在你身边的资格。

喜欢,成了全天下最沉重的字眼,压在舌下,却无法倾吐;喜欢,成了全天下最痛苦的感情,压在心里,却无法消逝;喜欢,成了全天下最难无奈的感觉,停在眼里,却无法阖上……

喜欢,因为不能让你知道,成最痛苦的惩罚。

喜欢这个人,喜欢到想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从此再也不会分离,没有什么可以分离。什么见鬼的神兵,什么见鬼的剑侍,统统去见鬼!

那些,从来都不是自己要的,从来都不是啊……

看着一初倦极睡去的容颜,久久无法平静的洛尚忍不住抓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到唇边轻轻吻着。

可恶,为什么明明你都是我的人了,感觉,却还是如此的不安?甚至你以前还不安?

“一初啊,什么时候,你就真正属于我了呢?”成为我一个人的……

洛尚用力摇摇头,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已经不能再有这种想法了,自己的人,自己就一定要保护好,用力亲吻一下那凉凉的发丝,

“一初,你要记住,天下这么大,你唯一能去的地方,却只有我的身边了。”

这是誓言,说给自己听的,为了实现,拼尽一切,也在所不惜!

“爷,好像不太对劲……” 汨硫急匆匆的推门进来,才看了一眼,哀号一声,“天啊!让我死了吧,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看见那即成事实。

“终于忍不住下手了啊?” 汨硫忍不住嘟囔道。

洛尚拉起被子把一初紧紧包住,这才穿好衣服,出来就听见汨硫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一挑眉,“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意见啊?汨硫满脸鬼笑,“只是说爷您下手也忒晚了些……不,其实是有事要和您说的。”被洛尚一瞪,汨硫就知道这个人的玩笑不是自己开的起的,可恶,就对一初一个人温柔……

“怎么?”洛尚这么问,心下却道不好,莫非……

“听下人报告,有人在打听那天的震动。”

果然!洛尚一拳捣在桌子上,就知道那天的剑鸣是隐藏不住的,自己还在侥幸什么啊?!

“哪里人?”

“听是西边沽赧的口音。”

“沽赧……已经传到那么远的地方了……” 洛尚皱起了眉头,沽赧远在五百里之外,居然也感觉到了震动?

“或许,这还不是最远的。”只不过是离的最近的来的比较快而已。

“那怎么答的?”

“已经交代好了,说是不清楚。”反正这一带的感觉都过强,反而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

“看来,有客人需要欢迎了……” 洛尚的嘴角扬起阴骘的线条,这下,日子不会无聊了。

43 抓贼

“恩?”一初惊讶的挑一下眉头,“你是说……”

洛尚揽过一初放在自己腿上,一边喂她吃水果一边慢悠悠的笑道:“这几天晚上可能有客人嘛!所以我要去招待一下,你一个人乖乖睡觉就好了。还有啊,这几天要叫我‘尚’,记住没有?”

“恩。”倒是好记,但是为什么啊?洛尚也好、汨大哥也罢,都是一副神秘的样子……“会不会危险?”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以洛尚的个性再加上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汨硫,着实让她放心不下啊!

洛尚闻言笑的开心,侧过脸在一初颊上趁机偷个香:“你放心好了,不会危险的,而且,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危险的!”

好像忽然……洛尚长大了,这么说的他,感觉可靠了不少。

洛尚没察觉一初的心思,又递一快削好的梨子到一初嘴边:“乖,再吃一块……”

“不想吃了。”其实自己很讨厌吃梨子的,但是上次柳悬壶老前辈嘱咐要多吃一些清火的东西来保证心静气脉不阻,结果自己就必须每天吃梨了……

“是吗?”洛尚叹了口气,“那我吃了……”说完就把剩下的梨放进嘴里。

一初正庆幸呢,却被洛尚扮过脸来,直接吻上来,灵活的舌橇开兀自发呆的唇,早把梨子顶了进来,尽情纠缠着……

“唔……”一初赶忙把梨子咽下去,推开洛尚,瞪了他一眼,骗子!

洛尚不以为意,只是轻瞟了一初一眼,魅惑的舔一下嘴角,似在回味:“这个……味道不错……你还,要不要吃?”边说边看着盘子里剩下的梨盘算着,就像狐狸一样。

“……吃。”一初认输,乖乖接过盘子把梨子全部吃完,然后把盘子递到洛尚眼前晃晃,示意交差。

“……可惜。”洛尚看看空空的盘子,拿起帕子为一初擦去嘴唇上沾的汁水。本来就殷红的嘴唇因为梨汁的滋润,更显得诱人,泛着异样的光彩;手指下柔软的触感丝毫不让丝绸的帕子,根本让自己舍不得放手,隔着帕子轻轻感触着……

这帕子未免也太轻薄了,即使隔着一层,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手指上的茧,硬硬的滑过嘴唇。似乎全部的感觉都集中在了唇上,两人挨着这么近,不仅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甚至看的清楚自己的唇在他渐渐黝黑的瞳中是怎样的染上一层娇粉……

“爷……”天啊,让他死了去吧!推门进来的汨硫捂上眼睛关上门,装做自己没有进来过。拜托二为好不好?知道你们感情好,也不需要才吃过晚饭就……

一场绮梦被打断。

“该死……”洛尚暗骂一句,等一会他非得教育一下汨硫,什么叫做“敲门”!

一初早就缩成小兔子了,不知道要拿什么面目再见汨大哥(其实没关系啊!上次不是还被堵在床上了么……)。

洛尚拍拍一初的头,再叮嘱一遍:“如果要是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找个机会喊‘抓贼’。”

“而且还要?”

“越大声越好……” 一初田间反射道。这几天洛尚一直在给她灌输“世道不太平”一说,这些是每天要背的东西,可是,哪里来的贼啊?

“恩,乖,今天我要忙了,早点睡哦。”说完,轻轻在一初额上印下一吻,走了。

一初摸一下刚才被吻的地方,叹了口气,洛尚他杂打什么主意,自己从来也没猜着过……

是夜,万籁寂静。

睡得正香的一初忽然感觉有人!忙要张口大呼,却被捂住了嘴,眼前一道寒光一闪。

是刀!

一初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把刀架在一初脖子上狠狠道:“不许叫,叫就杀了你!听好了,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

一初虽然很害怕,但还是点点头。

那人继续道:“回答我的问题,是的话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话眨两下,不知道眨三下,听懂没有?”

一初赶忙眨了一下眼睛。

“好,听着,我问你,前几天这里有古怪的震动,你知道吗?”

一初眨一下眼睛。

“恩,果然这里的人都知道了……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一初眨了三下眼睛(她当时已经失去意识了,当然不知道……)。

“啧,又一个不知道的……是不是在附近?”

眨一下眼睛。

“有没有见怪怪的光?”

一初眨了两下眼睛(理由同上)。

“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者听人家说起过什么?”

一初眨了两下眼睛,自己每天不出门,怎么会知道这些啊?

“又白跑一趟……”那个黑衣人有些懊恼的嘟囔一句,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一初深呼吸一下……

“啊!抓贼啊!有贼~”

似乎有赖平时吃的梨子很多?这一声可谓是响亮,估计整个汨家都听见了。

刹时,就见灯火通明,到处响起了脚步声和嘈杂声,

“是一初小姐的房间!”“有贼人!”……

那黑衣人已经来不及再对一初做什么了,环顾一下屋子,发现这屋子居然只有靠门的旁边一个窗户?!没法子了!只能杀出去了!

于是那人提刀,纵身一越!只听“哗啦”一声……

44 难题

那黑衣人冲破窗户一跃而出,哪知外面早已有人候着!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一眼外面的世界,就被当后脑扎实一棒,当下晕过去,从空中划条不甚优美的曲线坠下,直直摔下楼去。

“哼!”一声冷哼,下手的人举着木棒看一眼那个倒霉鬼,还顺手把木棒瞄准了丢下去,刚刚才清醒过来的黑衣人闷哼一声,又晕了过去。

“……你也忒恨了些……” 汨硫摇摇头,真是有些同情这个落进他手里的倒霉蛋呢!

“这是轻的。” 洛尚从影子里转出来(当然是他),直接进了屋子,“一初,做的好!”

一初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整个人还愣在哪里,猛的被洛尚一说话给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

“一初?”洛尚忙上前抱住一初拍着她的背给她压惊,一边暗骂自己怎么没想到一初会害怕?!

听着熟悉的心跳声,一初也渐渐平静下来,她扬起脸来:“我喊的很大声吧?”她可是非常、非常用力了!

看着她眼中犹存的余悸,洛尚一窒,只得连连点头,把怀里的人儿抱着更紧。

“疼……”一初闷声道。

洛尚闻言忙松开一点,却见一初抬手揉脖颈,一股淡淡的腥味传入鼻腔。洛尚一惊,不由分说抬起一初下颌仔细看,一道细长的刀伤处正往出沁血,整个洁白的亵衣领上一侧已被染红!

“倒也不是太严重的伤口,现在已经不流血了,这两天不要沾水,不要用力,很快就好了。” 汨硫一边给一初包上药布一边叮嘱道。

“恩。”一初和汨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脸色难看到极点、气氛冷到极点的洛尚,两人连说话都轻声慢语了几分……

“好了,那你休息吧!我先去看看……” 汨硫收拾好东西开溜了,火药不知何时爆炸,走为上计啊!

“洛……”汨硫是走人了,自己又不能走,一初深呼吸一口气,只得开口打破僵局。

洛尚没有说话,而是一拳砸在墙上,闷闷的一声,像是砸在一初心上。

一初立刻跳下来,一把抓起洛尚的手,关节的地方有些擦破皮,已经可以看见血丝,可见用力之大。

“你疯了?!” 一初轻叫起来,冲到门口就打算叫汨硫,却被一把拉着胳膊拽回洛尚的怀里。心急的一初用力挣半天也挣不开,只得任他抱着,“我去找汨大哥……”

“不要去找任何人。” 洛尚把头埋在一初的头发里闷声道。

“可是你的手……”

“没关系……对不起,我居然让你受伤了……” 洛尚顿了一下,“这点血根本比不上你的……”自己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危险的!结果呢?居然害她流这么多的血!

“啪”!一声清脆响起。

洛尚的脸立刻红起一片,却还是抱着一初不放手,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不见,只是低着头。

“你以为自己流这么点血就可以了吗?” 一初真的生气了,大吼起来,“洛尚!你不要叫我看不起你!”

什么意思,你那是什么意思?以血还血吗?原来我和你之间,只是这种相互扯平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关系吗?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就只有这么一丁点的地位吗?谁会稀罕流一点血?能帮得上你我是很高兴的,结果,结果你却这么说!

“放开我!我才不稀罕你这么做!放开!你放开!”

洛尚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一初不放,他这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这么做的自己,不是急着和一初划清界限吗?为什么自己,就是做不好?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啊!明明自己要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啊……

此刻的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沉默的少年,对着自己最重视的人,却做着一些最白痴的事情,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更成熟一些呢?

可以感觉到胸口湿湿的,又害她,哭了吗……

洛尚稍微松开一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话才说几个字,洛尚就吓了一跳,自己衣襟上有一片血迹,低头一看,才知道刚才的挣扎,一初的伤口又裂开了,

“汨……”

还没有喊出声,嘴就被一初捂上,

“不许叫任何人来!我还你的!”

原来,原来看着自己被误会,被急着划清界限,是这么痛的一件事……原来,自己的身体,可以比什么都更重要。看着她的血,洛尚心颤了,他轻吻着一初不住低语,

“对不起,原谅我……不会,不会再有下次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哎,我可说你什么好?” 汨硫重新包扎好一初的伤口,又把洛尚的手包好了,长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小祖宗,总有一天要害他担心死!洛尚也就算了,怎么一初发起火来,比洛尚还可怕?!真是应了老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过,这话放这里也不太对……

洛尚坐在那里闷不出声,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被责骂一样。

“我才发现你有的时候真的很笨!”机会难得,汨硫趁机教育起来,“难怪一初会发这么大的火,要是我,可能就此一甩袖子走人也说不定……”要是自己喜欢的人说这样的话,他可就真的走人了,你都和我划清关系了,本大爷还非要和你纠缠不清做什么?

一听说 “走人”,洛尚紧张了,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汨硫,那惊恐是那么明显,连汨硫都不忍了,长叹一声,世间情字最难啊!连那个从小就不可一世的小鬼,也有如此惊慌的表情,真是解气……不,真是可惜……

“你啊,成熟一点,别老做些幼稚的举动,一初本来就比你大,心思也更稳,你要是再不加油,哪辈子才能追上她,超过她呢?”

汨硫的话如当头棒喝,把洛尚震的无言以对。是啊,要是在这个样子下去,她不会把自己当成可以依赖的人,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那我要怎么做?”

难得见洛尚这么谦虚的表情,汨硫又暗爽了一下,“你说呢?”

拿起东西,汨硫“飘”走了,今天,实在是太解气了(不是他小气,实在被洛尚整很惨啊平时)……

洛尚回屋,轻轻抚摩着已经熟睡的容颜,一初,我要,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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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山位于新疆西部边境。山口西侧阿拉套山属于新疆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地界,东侧巴尔鲁克山属于塔城地区管辖。这两座逶迤的山脉横亘在边境上,两山相距大约几十公里,北来南往的气流只能从两山之间的口子挤压而过,形成天然的风口。苏联西伯利亚铁路直通阿拉山口边界线。当年我们国家的铁路只修到乌鲁木齐,还没有和苏联这条铁路接通。靠边界苏侧建有苏联乌兰库勒火车站,火车每天来往一趟,主要运送部队和军用物资。火车站东北侧是苏军的营房,有时驻守一个师,有时驻守一个团。1962年两国关系紧张,苏联方面用拖拉机顺边界走向犁了一条10米宽的松土线,架设一道铁丝网,一道电网,在边界线上每隔5-10公里设立一个铁架瞭望台。苏联边防军队经常沿着边界线乘车巡逻。苏联正规军在边界线不断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空中时时会有飞机,真有大举进攻我国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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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物便利店

    灵秽破碎,万物复苏。在这个超能力者已成为日常的社会,一个‘普通’便利店独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