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晨大步走出烟雨台,路上,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道:“糟了,忘了问她那句诗的来历了!”许晓晨想了想,历史上苏轼是没有失踪的,那么那句诗要么就是这里有人和他想法一模一样,要么,就是另有人带来的。许晓晨把还停在脑门上的那只手顺势移到耳发的位置,一边玩儿起了自己的耳发,一边陷入沉思。
等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茶楼门口,她微叹口气,今天自己那幅面貌已经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这茶楼的掌柜也不知会做何反应。许晓晨眼眸一暗,应该,会把自己赶出去吧?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但赶在回忆过深之前就掐断了苗头。
许晓晨跨步走进茶楼,和自己想的一样,茶楼掌柜的已经站在了柜台后边,今天他少见地没有忙着低头整理账目,抬起的却是一张还有些稚气的少年面孔,带上几分严肃,竟然有了种微妙的气势,就像一个很严肃地在学大人说话的小孩子,但学地不到火候,反而有点可笑。许晓晨有些落寞和心虚地低下头,准备好了被扫地出门的觉悟。
“这么好的才能,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知道自己差点错过了什么吗?”少年掌柜颇有些气恼道。“嗯,我知……
嗯?等等,什么?”许晓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怎么好像跟自己预料中的不大一样?那掌柜有些气急地用双手撑起上身,猛地凑到许晓晨跟前:“什么什么?你知道你差点浪费了自己这上佳的天资吗?得亏是遇到了我,要换个别的什么人,指不定就放你走了!”说完,他收回自己的手,退后一步,然后拍拍自己的胸脯道:“这样吧,看在你这资质的份上,以后就跟着小爷我混了。”
看到许晓晨瞪大眼睛的样子,那掌柜更骄傲了,随手挥了挥,十分大度道:“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虽然现在店里……嗯,那什么……还有一点拮据,但,但你要相信,我以后会挣到钱的,该给的工钱以后一并结给你。”似乎是担心她不放心,那掌柜又加了一句:“真的,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不骗你!”许晓晨在从这小掌柜的年龄到自大到天真都深深感动了一番后,决定加入这个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的……联盟?反正现在看起来就挺可怜的,她迅速和这个小掌柜打熟了关系。
许晓晨:“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咳,掌柜?”少年怒道:“把前面那个‘小’字给我去了!我叫罗鸣浩,今年十五,已经束发了!”许晓晨笑了,藏不住的劣性根显露无遗:“哦,是吗?你姐姐我今年十八了,乖,叫声姐姐来听听。”罗鸣浩一把拍下她伸过来想摸自己脑袋的手,差点跳了起来:“干什么,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爹娘没教过你吗?”许晓晨脸上笑意收敛了几分:“这个,还真没有。”
罗鸣浩有些敏锐地发现了她的不对,随即岔开话题,并顺带安慰了她两句:“没事,没事。摊上对不靠谱的爹娘没关系,有才能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被发现,你看,你不就被我捡到了吗?另外,今天你的比赛我看了,你真的是很有天赋,那些诗句我都没听说过,你却能收放自如。对了,笑尘……是你的真名吗?”许晓晨抬起手捏住了自己的耳发,停顿片刻,笑道:“曾用的姓名出自父母,如今我离家独自打拼,自然是不好再用了。”许晓晨隐晦地避开了直接回答,罗鸣浩自然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许晓晨回房前突然说道:“我以后还是在后堂洗碗吧。”罗鸣浩以为她突然想不开要拒绝自己的邀请,正欲挽留,许晓晨不慌不忙地接了下句:“毕竟虽然加入了你那个……嗯,跟着你做事,但现在白拿工钱总是不大好。”罗鸣浩松了一口气,应了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