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猛跑的江苡终于发现背后并没有人跟来,这才停下来擦了擦额头流淌的汗水,拍了拍扑通跳动的心脏,两世为人的他已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杀伤力极强的萝莉可怜追问法。
看着后面紧跟着的黑子,江苡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但很快,他便收起了笑容,招呼跟在身后的黑子和丫丫走进了路旁的一家文品店。
当晚,在碾城的武者中便传开了一个传闻,三日后巳时在四海阁门口可以用两银子获取精虹宝剑一柄。这个传言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但却以巨大的新闻性和突发性逐渐在碾城传递开来,而且到后来已经有传言说一两银子可以获取一柄中品宝剑。
对一个习武的人而言,能在武徒阶段获得一柄十来两银子的精钢宝剑就是混得不错的人了,在武士阶段能获得一柄100银子的精练精钢宝剑就是混得非常好的了,至于精虹宝剑,那是武师阶段的配置好不,而且即使到了武师阶层,也不一定能够买得到。现在居然一两银子就能买到,怎的不让人疯狂。
……
但这一切却与柳菲和江苡无关,因为柳菲正看着这个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儿子,自从和儿子离开那个温馨而又危机四伏的地方后,自从儿子经过那突然而暴烈的杀戮后,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不爱学的书也上了心,怕吃苦不愿意练的武也不再推托,而且做的一样比一样好,好的让她感觉不真实,似乎在儿子的身上又看见了那个人的影子,一样的好学,一样的聪明,甚至一样的早熟,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把几个有名的大人玩弄的团团转,只有她知道,那屋子里除了他自己装上的不知道威力的弩箭和通讯的铃铛之外,其实什么都没有,生死边缘的考验与他而言,仿佛一场儿时的游戏,过了快2天了,居然没有向她说起过一个字,要不是黑子无意间提起,甚至他还准备继续瞒着自己。
但对面而座的江苡没有感觉到母亲的变化,只是觉得无边的温馨和幸福正在包围着,他静静的享受这幸福的家庭温暖,对于在忙碌都市中拼命的现代人来说,每天回家都看到父母,听听父母的唠叨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而自己则是几乎天天享受这感觉。
母子二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偶尔说点或有或无的话语,彼此享受着这宁静的休闲时光,感觉夜以渐深,她才问道:“听说你答应张家老夫人一个月之后去拜访她。”
想不到他不想告诉老娘,老娘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江苡笑了笑道:“是的,娘,那天那张少童专门跑了我家一趟,嘴里说着赔礼的话,讲着守诺的言语,昨天还专门把张恒那胖子送到我家门前来,履行这本是玩笑一般的诺言,这明摆着是要告诉我们要讲诚信,要还银子。孩儿气不过,便当场回了他几句,允了这一月这期。”
“既然都答应了,便努力去做,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但我们一定要努力拼一拼。我们娘俩,加上丫丫,这一路走来,那一件事不是拼过来的,即使再难,我们也得想办法做下去。但这事娘心里有数,当初答应借张员外的银子也不是没有考虑,你就别管了,专心温你的书准备蒙童试吧。”柳菲看着江苡慎重地说道。
“娘,我知道了,不管什么困难,都难不到我们,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这件事情我也会努力的,娘你也不要太辛苦。”江苡看着柳菲轻声道。
母子二人的交流在月上中天时时结束,柳菲在仔细叮嘱了江苡一番后才起身离去,江苡也终于得以尝试他想了很久的修炼。
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看来,这个世界的武艺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大气中包含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如果用现代科学来划分,便是可以划作氧气、二氧化碳等等,但对于江苡现在所在的九龙大陆而言,他们眼中的空气却又只有两种,一种是可以修炼的灵气,一种是不能修炼的普通空气,其实两者严格说来并没有质的区别,只是看起来灵气的含量不一样罢了。
江苡在武馆所接触到的,主要还是以锻炼自身筋骨为主的练体之法,这也是这个大陆通行的做法,一个没有锻炼过的人,连城门都出不了,甚至前世一只不起眼的兔子都有可能杀死这种人。所以这世界最普通的农夫也会学些东西,或是家传或是师傅带着,把自己练到武徒二三段的样子,以便生活和自保。只不过他们所学的东西和专门武馆交出的来的东西相比,缺管系统性和科学性,不能持久,不能有效快速锤炼自己的筋骨血肉,实力提升十分缓慢罢了。
但江苡现在所做的修炼,却又和武馆的不太一样,这是一套据说是江苡家传的练气之法,和普通的练体之法交相锻炼,能提升数倍锻炼速度,能让人耳聪目明,头脑清明,这也是江苡学文有成的基础。就江苡看来,这和前世道家所谓的练气之法有相似的地方,都是通过吸纳来增加人体器官的灵敏性,只不过前世的吸纳只是普通的吸纳,而此世的吸纳却需要分辨空气中所含的灵气罢了。
带着这样一种想法,江苡十分顺畅地将所谓的灵气从外间吸纳到身体里面,并按照功法运行了一圈,感觉就像是有一股清新的空气从头到四肢,再从四肢回到头部一样,用一句俗话说“就是从头爽到脚”。他第一次修炼时就爱上了这种感觉,这就像是一见钟情的那样的爽感,更像是传说的YY到高潮的样子。
时间便在江苡这种爽爽的感觉里悄然流逝,他甚至都没有发现天边的阳光已经悄然出现,直到太阳发出他的第一道光芒时,他才结束了这一次爽爽的真气修炼,开始武馆学到的拳法。按照功法指引,他现在进行的是一种练体,把自身练得更结实,将经脉拓展得更宽,将筋骨打熬结实,以能感觉到的变化发现身体的变强,让身体充满着力量,江苡觉得,其实也很爽的。
但是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江苡也不能例外,当他还沉浸在爽的感觉之中时,有人已经悄然来到了他的门前,当然这是比较文艺的说法。
因为来人既没敲门也没吱声,就这么径直推开了他的门,推门也就罢了,却还像一个小妮子样的有些扭捏着不进来,只是一脸愤愤的羞色,不时的偷看江苡一眼。如果是位姑娘倒也罢了,可惜的是却是一位半大的小爷们。
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多少人能淡定处之的,江苡也不能例外,只得停下爽的享受,走近这位扭捏的爷们,又看了看才道:“胖子,想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走,站在那里几个意为啊?”
扭捏的胖子似乎是十分的不愿,听得江苡的声音不仅没有进来,反而向后退了几步,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咬了咬牙又向前走了一步,但也仅仅只进了一步,然后便又退了几步,如是再三,他不仅没进了江苡的屋子,反而离江苡的屋子更远了。
江苡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在门口进进退退的胖子,他想知道这个胖子最后怎么抉择,是进来呢,还是退走。
但胖子终究是没有让他等待太久,望着已经快到大门口的自己,胖子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低下了头,但在低头的那一刹那又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咬着牙,捏紧了拳头大步向着江苡的屋子走去,边走还边大声说道:“江苡,我来履行当日的承诺了。”
江苡看着这个有如慷慨赴义一样的胖子,大步走进了他的房间,梗着脖子看着自己,这一刻的江苡忽然的觉得好放松,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放松让他十分的迷恋,以至于好一阵子他都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的江苡仿佛更让胖子害怕,好不容易培育起来的气势有如夏雪一样快速消融而去,他梗着的脖子在扭了扭便回复到应有的状态,低下头看着江苡道:“你不会真让我给你当三天小厮吧,那样我会无脸见人的。”
江苡看着胖子笑了笑道:“我要去学堂,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