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幽心里明白寻找天玄令的事情急不得,她需要耐心的静待时机徐徐图之。
当下她最该做的事就是接近凤墨宸并取得他的信任。
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男人爱上这个女人。
如果一个男人连心都交付出去,那还有什么东西是这个女人得不到的呢?
想到这里,芙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怎么,可是早膳准备的不合公主口味?”凤墨宸抬眼看她,声音清润好听。
“王爷何必这么生疏,你我成婚在即王爷可以唤我瑾儿。”芙幽浅浅一笑目光温柔的回视。
她这一笑,原本清秀的五官瞬间透出了几许灵动俏皮,仿佛遮去了所有晦暗,给人一种整个世界都明亮的感觉。
凤墨宸幽暗的眸子微闪,沉溺黑暗太久这么纯粹的笑温暖的像一束光照进他心底。
现在他确信眼前的人不可能是东篱瑾,东篱瑾出身皇宫怎么可能拥着这么毫无心机的笑容。
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接近他,这一刻......
于他而言,她也只是她。
“瑾儿,你亦可唤我墨宸。”凤墨宸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的话像一粒沙子落入芙幽的心湖,漾起丝丝涟漪又很快消失不见。
这凤墨宸似乎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难道是她表现的太刻意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
如果真是这样那凤墨宸为何没有派人赶紧抓她,难道是在做戏?想要将她背后的势力一网打尽,看来她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心思百转不过也只是片刻的时间,芙幽一脸戏谑的看他:“不知墨宸是否已经吃饱,我这来了几天也没怎么在王府里走动,想让你作陪以弥补这几日的避而不见。”
这凤墨宸还真是长了一幅好皮囊,横看竖看不管怎么看简直完美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连一向不注重外貌的她看了都感觉赏心悦目。
凤墨宸拂袖而起,眼中显出一丝笑意:“瑾儿误会了,我这几日并非躲你。只是身体略感不适,不想惊扰了你这才去别苑小住了几日。”
芙幽听罢装作惊讶的挑了挑眉,不无担心道:“你生病了!那现在可有好些?”
“已经无碍,都是些陈年旧疾瑾儿无需担心。”凤墨宸面不改色的回答她。
芙幽知道他说谎也不点破假装着长舒了一口气,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
又无关紧要的聊了几句二人擦完嘴一块走出了偏殿,两人离开后立刻有侍从鱼贯而入清理房间。
不出半日,王府传遍了摄政王凤墨宸陪同未来王妃锦瑟公主逛遍了整座府邸。
而锦瑟公主本人一路上笑的更是花枝乱颤,两人结伴而行相处的甚是愉悦,最后凤墨宸更是亲自将锦瑟公主送回住处才离开王府。
第二日,这个消息就传的整个天凤国京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东篱国锦瑟公主是个狐狸精,勾的他们王爷魂都没了。
有的说东篱瑾貌若天仙,和他们王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也有人说东篱瑾丑的惊世骇俗配不上天人之姿的凤墨宸,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云云之类的。
芙幽走在街上听着大街小巷的闲言碎语,所有人都为凤墨宸感觉不值。
这些人里有很多都是大妈和闺中小姐,看来凤墨宸在天凤国还真是深受女性欢迎。
这舆论八卦还真是在什么时候都不缺,果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芙幽心里默默得出一个结论,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分时代不分界线不分年龄。
东篱瑾这张脸虽然说不上绝色但也秀丽有余,气质也挺娴雅温婉,怎么到了这些人嘴里就成了丑到惊世骇俗。
什么样的容貌能丑到惊世骇俗的地步?
说起来她前世还真见过这么一张脸,纵是她胆大当时心里也小小的惊了一把。
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在芙幽脑海渐渐浮现,可就是那么丑到极致的一个人,用仅有的生命救过她!
申屠隐
还记得他临死前对自己说出的三个字,这三个字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语言交流。
她知道申屠隐只是单纯的告知他的名字,他希望自己知道他的名字,而她也确实记住了这个名字。
芙幽心底轻叹一声,抬脚走进了一家名叫君悦来的酒楼。
怜月静静的跟在她身后,不出声也不打扰她,沉默的就像一个影子。
他不知道芙幽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但是他会尽全力配合她完成任务助她离开饮血楼。
他知道芙幽的心早已不在饮血楼,出来这么多天芙幽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和楼里有关的字。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饮血楼留不住她,那里也不会成为她的最终归宿。
芙幽和怜月走到门口的时候,店内的伙计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您是想在大厅用膳还是雅间?”
“小二哥,要一间雅室,上几道招牌菜再来一盅百叶莲子粥!”怜月从钱袋里摸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伙计,柔声慢语道:“多出的就给小哥留着吃茶用。”
“好嘞,谢谢姑娘,二位请随我来!”伙计收下金叶子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领着她们往二楼走去。
几人刚走到楼梯口正好正对面的青云居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刚好是混了个面熟的白莲和几名年轻少女。
白莲侧着头不知在和旁边的黄衫女子说什么,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而她旁边的黄杉女子正侧耳认真的听她讲话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芙幽本欲装作没看到她跟着小二往右边的走廊拐。
结果天不遂人意,白莲扭头一眼就看到了芙幽他们。
脸上甜甜的笑容消失,趾高气扬的问道:“喂,东篱国来的那个谁!这么可怜自己带着婢女出来吃饭啊,不会是被我王兄赶出来的吧?”
芙幽收回脚步站在楼梯口,面带疑惑的回头看她:“这位小姐,你哪位啊?本宫认识你吗?”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白莲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冷笑:“锦瑟公主本郡主知道是你,这刚见面不久就认不得本郡主了,莫不是公主的脑袋不好使?”
“本宫的脑袋自然比不得郡主,等过阵子本宫和王爷成了亲,到时候郡主还得称呼本宫一声王嫂,这就是郡主对待王嫂该有的态度?”
“哼!就你也配本郡主叫你王嫂,别做梦了,我表哥才不会娶你这个无盐女!”白莲怒气冲冲的皱眉,涂满鲜红豆蔻的手指着芙幽。
芙幽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杀气渐渐在眼底凝聚。
脸上的笑越发邪气,说出口的话把白莲吓了个半死:“如果不想断手断脚本宫奉劝你最好收回手,因为上一个敢用手指着本宫脸的人早已被本宫做成了人彘装在木桶里活活流血而亡。莫不是郡主金尊玉贵惯了,一时好奇也想尝试那般滋味?”
白莲听闻手抖了抖,为了不在外人面前落面子梗着脖子嘴硬道:“你以为本郡主是吓大的?这里可不是东篱国你敢胡来我母妃和父王绝不会放过你!”
想到自己的身份和父母,白莲瞬间找回了底气。
芙幽笑容不减,悠闲的走向白莲,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断了她的腕骨。
骨骼断裂的声音咔擦一声,白莲顿时惨叫出声:“啊!好疼,我的手...我的手!”
这一变故惊呆了周围所有人,没有人料到她会突然发难。
白莲周围的贵族女子顿时有几个吓得往后缩了缩,这么一言不合就断人手脚的暴力分子她们可不敢招惹。
唯一留在白莲身边的就只剩靠她最近的黄杉女子,看着白莲软趴趴垂下的手腕,女子迅速的伸手摸了摸白莲腕间的骨头。
“莲儿,你的手没事,接回去养一个月就好了。”傅长歌检查后宽慰白莲。
白莲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身体轻颤,目光阴狠的看着芙幽气急败坏的吼叫:“没事!这还叫没事?是不是我死了才叫有事?”
芙幽退后几步,扬声道:“婉儿,帕子。”
怜月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块粉色的帕子,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递上帕子。
芙幽接过帕子将碰过白莲的五根手指一根一根的挨着擦拭,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漫不经心的扫了白莲一眼,颇为闲适的附议:“郡主啊,这只是个小惩罚,下次记得别再随意招惹本宫。本宫这人啊.....脾气不好!”
瞧瞧!
这态度!
这语气!
这动作!
蔑视,狂妄,嚣张!
动作言语间隐约浮现一种唯我独尊的霸气,让人望而生畏。
傅长歌恍惚了一瞬,这东篱瑾的身上居然出现了一种和凤墨宸极其相似的尊贵霸气。
这两人的神态动作竟然如出一辙的重叠在她眼前,或许很多人会觉得东篱瑾目空一切狂妄无知。
可她却有些羡慕她的随心随性,这般肆意洒脱当真是举世少有。
芙幽擦完五指直接将帕子扔给身后的怜月,转身道:“走了!”
怜月立刻手忙脚乱的去接帕子,好不容易抓住帕子和店小二赶紧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