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芙幽感觉身体好些后便让怜月扮做自己留在房内。
乘着王府守卫换岗戒备松散的时候去了王府书房。
这王府书房四处虽有重兵看守,但芙幽还是趁着夜色轻而易举的进去了。
芙幽本身的速度配上轻功,说是鬼魅也不为过。
书房内一片黑暗,芙幽从房顶进去书房,透过洒下的月光环视周围。
这间书房的布局沉稳简洁,很符合凤墨宸的性格作风。
芙幽走到一面暗灰色的柜子前,柜子上陈列着各种盒子,大大小小约摸有二十来个。
她将盒子依次打开,盒子里放着各式各样的宝物,但都不是天玄令。
又紧接着绕到桌案前,查看了所有抽屉还是一无所获。
芙幽顺着几个抽屉的底部往下摸,摸到中间抽屉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圆轴,她试着左右转动。
只见座椅背后的万马奔腾图往左边的空白处移动,芙幽走过去凑近看,图腾的后面是一道暗门。
刚进来的时候她就留意到这幅图,隐约猜到这背后另有文章,果不其然她猜对了。
暗门上设有八卦阵,芙幽看着错乱的两排玄铁块,按照正确的八卦口诀将它们复位。
八枚铁块归位后暗门缓缓想左移动,一条漆黑的密道出现在芙幽眼前。
芙幽进入密道在墙上摸索了一番,找到机关后将暗门和画恢复如初。
做完这一切这才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着,密道内充斥着一股潮湿阴暗的气息。
顺着通道拐了两个弯,芙幽估摸着此时所在的位置,她现在位于王府北面地面上应该对应着王府库房。
库房内有什么她不知道,但那里的守备是除了书房外人数最多的地方。
拐过第三个弯后她看到两扇石门,石门呈暗色上面刻着凹凸不平纹络。
芙幽举高手,火折子照亮了石门两旁的烛台。
每扇门旁边都两个烛台,她试着转动墙壁上的烛台,试到第三个烛台的时候右边的石门打开了。
芙幽看了眼左边的石门和最后一盏烛台,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右边的暗室。
暗室内一片漆黑,芙幽走到落地烛台旁点燃了几根蜡烛,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间暗室的温度有些偏冷,室内飘荡着重重纱帘,一股森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走近帘子的后方,黑檀木所打造的床榻上被褥床单整齐的平铺着。
床榻旁放着一张同样材质的黑色桌子,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套白玉茶具,地上铺着暗红色的毯子。
看这里的整洁和摆设显然时常有人居住,而住在这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凤墨宸。
这人为什么好好的房间不住反而要住在这么森冷阴暗的地方,莫非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
芙幽又在石室转了一圈,床上、地下、桌子,墙壁……
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她都看了,却仍然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将一切恢复如初,芙幽出去转动机关打开了另一间密室。
石门刚打来就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间密室的寒气更甚。
芙幽重新点燃火折子,走进去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间冰室。
难怪旁边的暗室气温有些低,石室的周围全是冰块,中间摆放着一台冰棺。
这间冰室明显不是天然的,在这落后的古代居然还有人能制造出冰室和冰棺?
芙幽走近,她看到冰棺内躺着一个身穿白裳的女子。
那女子生的眉目如画,她的五官和凤墨宸有七分相似,完美无暇的面容静若止水仿佛沉睡过去。
芙幽静静地看着,她隐约猜到这个女子的身份。
这名女子应该就是凤墨宸的亲生母亲,听闻他的生母蓉妃曾荣宠六宫。
可后来却不知因犯了何事,被天凤国上一任国主北原帝亲赐毒酒。
这事已经过去数十多年,当年的凤墨宸不过十几岁,他的痛苦和悲伤可想而知。
他本无错,错就错在他出身皇室。
想不到他会将自己母亲的尸体置于冰室中一直保存完整,还会时常陪伴,想来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一定深厚。
想到这里忍不住有些百感交集,皇族所谓的宠爱不过如此。
如果她盗取了天玄令,那么凤墨宸的下场会如何?
天玄令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司空莜这么想得到它?
生平第一次,芙幽对自己所执行的任务有了疑问。
从前的她做任务从来不会深究任务的背后,不管牵连多广牵扯多深她从来都不会多想。
在芙幽的生命里没有任务失败一说,更没有她完不成的任务。
她可以为了一个任务蛰伏五年,时间也好人心也罢,没有人能逃过她布下的天罗地网。
上辈子的她已经死了,这辈子的她想为自己而活。
看着容颜无暇却只能躺在冰棺中的蓉妃,芙幽的心里感到惋惜。
天玄令她是想得到,可是天玄令对于凤墨宸意味着什么她得先搞清楚。
如果凤墨宸会因为丢失天玄令而丢掉性命,那她就要另想办法去清除体内的毒了。
想到这儿芙幽对着蓉妃的尸首微微点头致意,完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冰室。
对于凤墨宸她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想伤害他。
回到书房后芙幽提气跃到屋顶,将瓦片轻轻地恢复原状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房顶。
回到黎月阁时怜月正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她,看着铜镜中忽然出现的人影有些暗暗吃惊于芙幽的神出鬼没。
连忙转头问她:“你从哪冒出来的?”
芙幽抬了抬下巴,怜月顺着方向看去才发现窗户正开着。
长叹了一口气:“你下次能吱一声吗,吓我一跳差点以为见鬼了!”
“干什么亏心事了?”芙幽解开脸上的面巾。
“什么!!”怜月脑袋慢了半拍,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她将黑色面罩扔在梳妆台上,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怜月赶紧走过去将窗户关上,生怕有人路过看到。
对于怜月的小心芙幽没有说话,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谨慎些总没大错。
怜月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卸掉递给芙幽,有些不敢看她那张冷艳绝色的脸。
同样一张脸现在看起来,少了那种索然无味的冰冷僵硬感觉清魅中含着冷艳,一眼看去便觉惊艳。
“放那吧,明天再带。”芙幽说完走到床榻边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一副恕不远送的样子。
怜月无奈的将面具放在桌上,从怀里摸出婉儿那张人皮面具,带好后离开了芙幽的卧室。
芙幽听到关门声,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怜月走远后这才起身。
刚好夜行衣也没脱,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面纱带好后又从窗户离开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