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明媚,宰相府,大理寺正卿诸葛聪满头大汗的站在杨葑面前,杨葑大骂道:一户人家还带着个几岁的孩子,你也看不住?大理寺的捕头不比刑部强吗?现在你的人全死了,班沛全家逃走,怎么解释?还有,查查班沛的爹娘岳丈都住哪里,马上缉拿抄家!诸葛聪哭丧着脸回道:刚刚派人去拿了,一夜之间,人去院空,听街坊说,一早有人赶着大车拉走了,不知去向。还有下官查到,今晨班沛他们走的是乐成门,守将说他们一行七人,穿着御林军锐营的衣服,骑着六匹马,赶车一台装着兵器甲账的大车,还有腰牌,主要是他认识班沛,而且出城时已过四更天,宵禁已经解除,京城军规:无特殊将令,巡防营无权盘查已经确定身份的御林军,因此就没阻拦。杨葑大怒道:把乐成门当值守将兵丁斩首,放走了钦犯,罪不可恕,你派人搜寻班沛的家人,再派人去城外打听一下今早出乐成门的官道上有没有人看见一队官兵的去向,最后对诸葛聪喊了声:滚吧,日后你若想寻个侍郎干干,就把人给我找到,活的死的都要找到!诸葛聪慌忙施礼退下。
杨葑回到书房坐定后,思绪万千,追拿太子余党失手,班沛又全家消失,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过蹊跷。女婿登基一年来,他把持朝政,排除异己,尽管距离真正掌控国家尚需些时日,但是在京师、自己眼皮底下、这点事情还是应该有把握掌控的。现如今,大理寺颇有功夫的七个暗探被齐齐抹了脖子;班沛全家就这么消失在乐成门外的管道上;邻近城池的回报也未见异常;派出搜寻的军士,无论是城里城外的都没有结果;还有钱塘府私开城门,射杀官军的是什么人;在在润州管道上救走太子余党的黑衣人又是谁;什么人能组织筹划的如此隐秘?竟然摸不到头绪。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有余悸!看来这后汉朝毕竟还是篡位来的,开国都30年了却远远没有真正国泰民安,班沛这事情绝不是几个蟊贼就能办成的,计划周密,接应充分,后路也是提前找好,穿的用的还是御林军的衣服,说明御林军中还有人参与,南宫震的儿子看来真的是逃出去了。现在,七镇总兵只有两镇是自己的人,朝中大臣也只有差不多四成自己能左右,对了,还有个这几年冒出来的江湖门派,叫什么龍門的,发展极快,中原、江南、云贵、湖广一代的江湖上势力据说被他们吞并整合的差不多了,这一带的布政司衙门和官兵都不管,估计是拿了好处,我还打算让海贼从东瀛回来在做做江湖生意呐,看来得派人探探这龍門的路数了,大不了以后派官军剿了,说到底也就是江湖人,搞不过官兵的。
还有一人,纪耘,此人是近一年才投靠我的,过去鸿胪寺不起眼,除了祭祀接待之外,基本不露面,也没注意过他。那日知情的几人就他算是新人,看他的样子和能力这事应与他无关,可传个信总是能做到的,此人多少有些奇怪,听说以前是太子同窗,按理说依附潜龙该官运亨通,可如今四十岁了仍是个四品官,还是承袭的官职,可见南宫震对他也并不亲近,总之,找时间问上他一问总是应该的。江湖险恶呀,我这府里看来也得加强护卫了。于是唤来从海贼带过来的黄恺隆和周桐,让他俩精心布置相府护卫,再去鸿胪寺正卿府上传话,让纪耘回京后速来府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