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局，欢饮，原来都是故人

戌时，京城、金裕坊，这家北地风格的炙烤店生意红火，三楼最里面的一个雅间内炉火正旺，烤肉的滋滋响声伴着满屋的香气和酒气混合颇助酒兴。雅间中央一个很大的圆形饭桌，桌中央炭火上的铁釜表面堆着各式肉类，屋内七个男子围坐一起，自行夹肉烤肉饮酒，好不热闹。纪耘坐在主位，六位20多岁的年轻人分坐两侧，他们都是京城御林军和巡防营的军官，分别是御林军神机营参将邬建，御林军校尉王退、凌轻，高相，巡防营都尉殷双，和新任开封兵马司参将洋晨。老板指挥伙计换了一个新釜，拨旺了炉火，又上了几壶好酒和下酒的凉菜，小声回禀：纪大人，按您的吩咐，三楼清场，谢大人多赏的银子，我这就下楼去了了，有需要就摇铃喊我。洋晨举杯提酒：纪大哥，自我等有幸结识哥哥后，每月哥哥都招我们兄弟痛饮几次，哥哥是朝廷四品大员，却不嫌弃我等这些低阶的武夫，诚心相待，我这次提拔参将也是蒙大哥的帮忙，我自请干掉这一杯！其他几个年轻人也陪着饮了，齐声祝贺！洋晨喝罢，这里面脾气最急的殷双嚷道：洋大哥才长我五岁，和邬大哥一样已是从五品参将了，别的几位哥哥也是从六品校尉，就我还是个不入流的步兵都尉！纪耘笑道：一个20岁出头的毛孩子刚进军营，有个官职就不错了，总好过当个大头兵吧，你这几个哥哥可是在军营历练好几年了，要知道你舅舅书安大哥快五十了才到四品，知足吧！殷双愤愤不平道：我舅舅那年在太庙值守，帮先太子教训了南宫烈属下的兵卒，就被贬到川陕总兵府去银州戍边，成天和强盗马匪周旋，如今一身病，但舅舅心里最疼的就是他的大宁朝一夜之间就亡国了，现在还有些自责无力回天。这里面年纪稍长的邬建搭话：几位贤弟，我等祖辈都是大宁朝的兵将，我们的父亲出生的时候还是大宁治下，以祖辈的功劳和我们几个的武艺，假如大宁朝还在，我们绝不是现在的官职，也不会在南宫家那些门生故吏、亲支近派下面受窝囊气，可这又如之奈何呀！纪耘笑着接茬：邬建贤弟莫急，哈哈，我与几位兄弟相识多是偶然，但这世上与我偶然相识的人很多，却为何我们最终能够把酒言欢呐？一来是各位兄弟的人品好，重情义，明是非，都想这辈子成就一番事业，有股子志气；二来我素来好客，喜欢结交豪杰，几位贤弟够资格当我的朋友；三来也是最重要的，我们都是大宁朝忠臣之后，我们的先祖都曾是大宁朝太祖爷开国的文官将佐，我纪家世受皇恩，自大宁朝建国起世袭了200多年的四品京官，在座众位兄弟的先祖都曾随大宁太祖爷披肝沥胆，创立大宁，各位不也都是川渝乡音犹存吗。南宫篡位，皇族尽灭，比起死去的景轩皇上和李氏宗亲，还有当初被株连的大臣和家小，我们其实是幸运的。我总在想，我们这些人应该抱团，互帮互助，今后在朝廷上和京城里也有个照应，南宫篡位毕竟才20几年，我们自己再不争气，待日后南宫家的羽翼丰满了，我们也就彻底没有指望了，众人纷纷称是。纪耘又道：哥哥我在京城30多年，接替爹爹执掌鸿胪寺也有十余年了，国子监的同学和朝臣们里，志同道合的官员也有一些，如今也都在官场努力，所幸同科同学齐逍遥有个右都御史的好爹，荣升了兵部武选司正五品郎中，京畿五品阶的武将和外镇从四品将官的升拔调配都归他管，这次虽京城无缺，但机会难得，才求他把洋晨兄弟派去了开封，今后在座兄弟们我会时刻留意帮衬，几个年轻人一起举杯施礼：多谢大哥，今后大哥若有事，只要是兄弟们能力所及，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