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洲被气笑了,“太子殿下,我求求你做个人吧!咱可要凭良心说话啊!”
“你见我什么时候有过良心。”
谢知洲抽抽嘴角,眼泪说上来就上来了,“得,是我走眼看错了人,才落得如今这个地步,如今的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慕长安一咬牙,直接一把把谢知洲给给拉了过来拽着他往门那里走,“行了行了,你眼瞎你赖谁,这就是你自作自受,赶紧走赶紧走,我这里不欢迎你。”
慕长安把谢知洲拽到门外之后,自己走回去,“哐当”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关上门后别往回走边拍了拍手。
门外的谢知洲把手抬起来,拳头捏的‘嘎吱嘎吱’作响。
旁边闪过一个黑衣人,跪在旁边,“主子,需要属下把门撞开吗?”
谢知洲瞥了暗卫一眼,轻哼一声,“咱可不是那粗鲁人。”说完,一甩袖子,“咱去醉花楼。”
“是。”暗卫恭敬的站起身,跟在谢知洲身后。
门内,关好门的慕长安往前走着,往院子里转了一圈,没看到顾黎,他往旁边招招手,过来一个小侍卫,“刚刚站在那儿的顾小姐呢?”
“回太子殿下的话,那位小姐她去了正厅。”
“好,下去吧。”
小侍卫冲慕长安拱了拱手,“是。”
慕长安抬步往正厅走去,走到门口,他顿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场景,唇角勾起一抹笑。
顾黎窝在椅子上,手上捧着一本不知从何处翻来的书,正在那里看着,完全没有在别人家里的拘谨。
慕长安低了低头,这也不枉费他花大价钱和大把时间把这里布置的跟顾黎家里的院子一模一样。
慕长安后退一步,招了招手,安乔走了过来,慕长安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安乔点点头,“好的。”
随后去别院拿了一个香炉放在了正厅,一瞬间,香炉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顾黎闻着这香气。整个人也更加放松了。
慕长安站在门口,轻笑了一声,没打扰到她,向主位走去,拿起笔,开始练字。
两个人,一个写字,一个看书。一人身穿紫衣,潋滟众生;一人身着白裳,缥缈虚幻。
许久,顾黎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一转头,却僵住了。
慕长安早就放下了笔,一手撑着额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那个…抱歉,你这院子有点太像我家院子了,而且刚刚撞了额头,脑子有点不清醒,就以为这是我家了…”顾黎解释道,双手合十放在嘴前,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是吗?”慕长安似笑非笑,“那黎儿就多待会儿。”
黎…黎儿??
顾黎有些错愕,“那个,殿下还是叫我顾小姐就好,毕竟咱俩才刚认识。”
“啊,黎儿这是想要翻脸不认人吗,我之前可是叫了你很多次黎儿你都没有管呢!”慕长安垂下眼睑,状似失望。
“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你叫我黎儿我没有管啊…”说道最后,顾黎声音越来越小,她眨眨眼,看向慕长安。
慕长安点了点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顾黎看着慕长安悠闲的样子,脸颊渐渐鼓了起来,“我那时候没注意到你对我的称呼,我现在改还不行吗?”说着,她还对着慕长安眨眨眼,企图卖萌蒙混过关。
慕长安看着顾黎。眉头轻蹙,“黎儿,你这样不累吗?”
顾黎眼中闪过一抹暗光,面上却还是甜甜的笑道,“为什么会累啊?”
慕长安也不回答,就这样看着顾黎,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午饭应该已经做好了,黎儿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吃吧。”
“不用了,我…”顾黎想说不用了,她自己去外面吃就好了。
“好了,走啦!”慕长安打断顾黎说的话,拉过顾黎就往方桌那里去。
手好软,慕长安在心里感叹,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顾黎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慕长安拉着往前走了几步,反应过来后,她脸上慢慢染上红晕,“你,放开啊!”顾黎挣扎起来。
慕长安把顾黎一拽,拽到他的身前,环抱着她,“我可以帮你。”
顾黎挣扎的动作顿住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慕长安凑到顾黎耳边,“这次北辰和南昌联手来西夏,有你父亲的手笔,对吧?”
顾黎抬眸看着他,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慕长安勾唇,“而你的父亲,他恨的不只有北辰和南昌,包括东篱,甚至于西夏,他都有恨,对吗?”
顾黎抿了抿唇,是的,他…恨的是这整个世界。
“他恨南昌和北运,是因为九年前那场战役是他们发起的;他恨东篱,是因为东篱也参与了那场战役;而他恨西夏…”慕长安顿了顿,看着顾黎,“是因为当时西夏国主将你母亲,你哥哥姐姐执意送上战场,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顾黎嗓音微微沙哑,“但是他具体的计划,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次的战事是他一手造成的,为的是灭掉南昌和北运。”
“他在我们东篱安排了人。”慕长安说道。
顾黎问道:“那你知道是谁吗?”
慕长安摇摇头,“不知,这些我也是昨天才查到的,他是南昌太子的恩师,甚至,南昌和北运联姻,是他一手促成的。这顾楚河,布下了一个巨大的网,把我们都给网进去了。”
“南昌太子?”顾黎皱眉,她没有了解过这人。
“南昌太子,林景风。”
“林景风…林景风!”顾黎声音微微拔高。
“怎么,听说过?”慕长安问道。
“我是知道他,可林景风他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甚至母族势微,这太子怎么也轮不到他吧?”顾黎眉头紧锁。
“你父亲的功劳。”慕长安两只手环抱住顾黎,淡淡的说,“南昌想来信奉神明,他们国家国师的地位甚至连皇帝也要敬仰几分。”
“这我知道。”顾黎点点头。
“原本南昌帝是想立长子林景行为太子的,可是由国师祭天后说道,林景行若是做太子,南昌将毁于一旦。再然后,由国师祭天,选诸位皇子中谁适合做太子之位,最后国师说在宫里的东南角,在那里发现了林景风,几天后,他就被封为太子。”
“那个国师…是我父亲的人?”
慕长安摇了摇头。
“那个国师…是林景行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