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是我不对。习惯了,每次从外面回来总要先收拾箱子,一时改不过来。”
“知道啦,下次我跟你一起收拾。”
回到家里这么久,说了这么些子话。总算少了些生疏感,可真当看着他的眼睛,还有他眼里的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我的脸和耳朵红的自己都觉得热。
他附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米多,你脸又红了!”怎么一年不见我觉得他变得有些骚气。
“还用你说。。。啊!你干嘛?”苏洋抱着我起身向卧室走去,腰上传来一阵阵温热。
“米多,直到现在,我才真正觉得你终于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们像他走之前那晚抱在一起,躺在一起。
“嗯,我也是。”
“陪我睡会儿好吗?飞机上没怎么睡好。”我慢慢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一定是没怎么睡吧,他的眼晴下面有淡淡的阴影,这个人的长相没得可挑,整张脸唯一像常人的地方就是这坨淡淡的阴影。
抱着睡觉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可我也不太敢动。
他睡的时间并不久,外面点点星光亮起来时他醒了。起床和醒来这个动作往往还差一个世纪。我没怎么睡着,这张脸看了又看,像看认识的字一样,越看越不认识,越看越陌生。
苏洋醒后,脑袋清醒了好一会儿,这大概就是时差导致的了。我的脖子已经快要僵掉了,他以为我要出去,手一用力又把我扯了回去。
“你干嘛?”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跌在枕头里时屋里的光亮被他的头发全部遮盖,终于吻在一起时,还是有些颤栗,梦里的场景就这么发生时还是有些不真实。我感觉到身下的手臂越来越紧,唇上的厮磨也越来越重。我想要记住此刻的感觉,那和我想他时的感觉并不一样。
这个吻有些久有些失控,衣服被他揉的皱巴巴的乱作一团。可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停了下来,他可以等,我当然也可以。
“饿吗?我们去趟超市买点东西回来煮吧。”
“好。。那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
小区周边的配套设施很齐全。不远的地方有一家较大的超市。我们决定走着过去。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夏日夜晚的城市,比白天更是热闹。没有了烈日炎炎,树林间仿佛在冒着丝丝凉气。
我理想中的生活一定有这一幕,俩人肩并肩、手牵手去逛超市。
我会做的菜不多,最不拿手的就是面食,和面这个活儿我是干不了,揉不动!记得在家老妈教我做手擀面,和面时老妈说得用力揉,面才筋道。软泥般的面团揉起来把我的力气全部卸掉了。老爸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了,让我在一旁待着别耽误他吃饭,说我俩条麻杆似的细胳膊看着就没劲儿。
买菜也没什么研究,吃什么倒是门儿清。苏洋按着我想吃的网推车里放东西。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幸亏是我的。
我不怎么吃零食,不过走到零食区时苏洋还是推车拐了进去。碰巧前面有一个女孩儿坐在推车里被男朋友推了过来,我是个尴尬点很低的人。狭路相逢,如果电视里有这样的情节我会立马换台,可现实当中我只好侧身给他们让路。
苏洋在前面等我,“怎么,你也想坐?”
我很疑惑的看了苏洋一眼,他是怎么看出来我想坐那个的?
结账时又碰到了那对情侣,看年纪应该也是大学生吧!尴尬虽有,可这种万事随心的做法我还是很佩服的。
我们没有开车出来也许是个错误,超市里买东西往往就是这样,计划买一个,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十个。苏洋买东西远甚于我,拎着满满俩大包东西我们还得走着回去。我手里只有一根宾格瑞雪糕,称它雪糕是觉得它的味道和小时候吃过的一种白色纸包的雪糕味道特相似,记忆中的味道或许不是那么准确,可舌头一尝便知。
只不过小时候那种浓浓的奶味儿现在很难再找到了。我想帮苏洋分担一下,他当然是不应的。在有些事情上,他倔起来我是一点儿招都没有。
倔的后果就是他手上被勒出几条深深的红痕。
厨房的流理台似从未开火,光洁明亮。可我还能清楚的想起他曾在这方天地做饭的情形。
苏洋做饭很快,一部短片还没看完饭菜就都上了桌。
餐桌上的美食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美味。我们坐在一起吃这顿晚饭,恍然间有种过日子的感觉。
“嗝”。。。
苏洋听到这有味道的一声饱嗝后笑了出来。“我很荣幸!不过晚上还是少吃点比较好!”
他回来之前我想过很多计划,想把每一天都安排的满当当的,不浪费一分一秒。可他真回来了,我才发现就这么俩人窝在沙发里看个电影都是好的,他在我伸手便能触到的地方,心里才不会空。
之后的几天,我们像是一对夫妇。每天散散步、逛逛超市、做做饭,睡睡觉,几天的时间像是流星一样眨眼划过。
晚间临睡前。
我:“苏洋,我明天得回去了,我妈这几天一直在催我,不能再晚了。”
苏洋:“好,明天我送你。”
他摸着我的脸说:“别皱着眉头了,我暂时还不走,你先回家呆几天,过一阵我去接你。”
我有气无力的答了声“好。”
第二天苏洋送我到车站后便回家和他爸报到了。
苏洋开车回到家后,在房子后面的小菜园看见了父亲。
“爸,我回来了。”苏建军听到声音后高兴的回头。
“小洋啊,回来了,回来就好!”他把手里的篮子放在旁边,手撑着腰缓缓的站了起来,“米多呢?怎么没带她一起来?”
苏洋看到父亲像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有些激动。
“爸,你怎么干起这些活来了?”
“嗨,你走了我一个人在家拾掇拾掇这个小园子也是件打发时间的事嘛!就是年纪大了,腰有些不行了。米多呢?”
苏洋没想到父亲会一直揪着这个问题,心下有些好笑。他父亲还不知道那个小白眼狼还没跟家里人说找男朋友的事儿呢!
苏洋:“她回家了,她妈妈催的紧。”
“哦,也是,这放假了得回家去。那等开学了你带着她来吧!”
苏洋用手指揉了揉眉心,他感觉以后这个家自己怕是没什么话语权了!父亲不过就看了他手机存的米多的照片,自那之后便上了心,每次和他打电话都要提到米多。
“您就这么喜欢米多啊?”
“白白净净的小丫头,谁不喜欢,我早就想要个女儿了。”
“那您再生一个不就得了。”
“你小子,出国一趟还开起你老子玩笑了。”
苏洋的心头说不出的快意,上一次和父亲如此轻松的对话都记不起来了,他等这一刻实在等了太久。
晚上和苏洋视频的时候,看的出来,他很高兴。我也替他开心!
苏洋:“米多,我爸今天可提了你好多次,下次陪我爸一块吃个饭吧!”
他眼底的高兴快要溢出来,我不忍心再拒绝他。
“好,不过你要提前告诉我你爸喜欢什么?”
“你能来,他就很开心了,不用买礼物。”
“不行,这个没得商量,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不去了。”我知道我现在一定是一幅得理不饶人的讨厌嘴脸,虽然比喻不太恰当,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好,你要买礼物也可以,我陪你去选总可以吧!”
“一言为定!”
我在家里掰着手指头算我们下次见面的日子,我是没想到自己谈恋爱的样子也是这般狂放!
没到这时我总会想到钱钟书所著《围城》中的一句话:见面是有瘾的;最初,约着见一面就能使见面的前后几天都沾着光,变成好日子。渐渐地恨不能天天见面了;到后来,恨不能刻刻见面了!
终于等到只剩一天的时候,我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还有一丢丢小小的难过,这一次分别又会是一年吗?我努力劝自己先不想这些,要把剩下这几天过好!
苏洋接我回到公寓之后我们在公寓里又独处了一日,可因为明天要见他爸,我本来极度兴奋的状态只维持了不到一小时,苏洋看的出来我有些紧张,可他并没管我!
晚上熄灯后,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像拍大片似的演练明天和他爸一块儿吃饭时的场景。睡衣的上半截卷到了胸口,下半截也被我这一阵翻滚堆在了膝盖上面,整个人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像小时候穿衣服时那般难伺候,裤子里面的背心和小衫都要把边边角角弄的平平整整才肯同意把它们掖到我的裤子里,好几次我都看到老妈咬牙切齿的表情!
苏洋今天有事要晚睡一会儿,怕影响我睡觉他去了另一个房间。
乌漆麻黑的屋子里我张着俩眼珠子瞪头上的天花板,视线越来越清晰,脑子越来越清楚。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呵!都快1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