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镊子……小刀……”
手术台前，医生紧张地为宁风处理内脏冒出的大量血液。一边用激光射线缝合外伤口，一边用小刀切开内伤口，让里面的血液导流出来。宁风被大量的麻药麻醉得昏睡，此时眼睛在闭合的眼皮下迅速转动着，似乎在做梦。
护士紧张地为医生擦汗。强烈的手术台灯，照在旁边盘子的鲜红血液上，里面放着数块棉花球。盘子放在桌上，桌旁立着的是监测生命仪器。
突然监测仪器出现异常，原本平稳的心跳变成持续的直线，急救室内亮为红灯。医生慌乱地寻找导致病人心跳的原因，辅助医生叫着护士。
“心跳起颤器！”辅助医生叫着，护士早已准备好了，他接过来，磨了磨起颤器的两底。“电压五十伏。”辅助医生捏着起颤器按在宁风的胸膛上。
起颤器充电，发出“嗞嗞”的声音，辅助医生猛地将起颤器拿起，宁风弓起身子抖了一下。然而监测器还是平直的线条。
“再来。电压一百伏。”辅助医生再压下起颤器，捏起。宁风弓起身子再抖一下。
“一百五十伏。”
旁边的主手术医生叫住辅助医生，“等等，我找到伤口了。这里被镊子夹住了心脏的大动脉。”主刀医生将伤口迅速缝合。
“麻烦快点，已经过去了三分钟时间了。超过五分钟人就没救了。”辅助医生捏着起颤器的两手放到宁风的胸膛上方，随时准备按压下去。
主刀医生眨着汗水浸渍的双眼，双手缝合的速度快得像颤动的马达。一分钟后，主刀医生拿出镊子，辅助医生马上将起颤器按到宁风的胸膛上。随着起颤器的捏起，宁风弓起身子一抖，监测器突然恢复心跳线。
主刀医生和辅助医生都长长出了口气，护士慌忙拿着汗巾给两人擦汗。
不想刚恢复心跳线的监测仪器，突然又变为平直线，两个医生都慌了起来，一个去检查心脏，另一个继续做心跳恢复的急救。
“有情况！扫描透视器，马上扫描心脏部位。”主刀医生叫着，那起一块薄如纸页的电子屏，看了一眼，然后吩咐护士，“纳米毒素注射准备。”
随着无色的纳米毒素注入宁风体内，五分钟的最后的一秒，监测仪器上的心跳线终于恢复正常。
手术室外面，李予正紧张地来回走动着。
他时不时想透过手术门的窗子外里面看下，但只看到漆黑的过道间隔。他再一次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坐到椅子上，点上根烟准备抽。一个护士过来告诉他不可以在医院抽烟，李予只好把烟灭掉，扔到垃圾桶里，又站起来紧张地踱步。
忽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先走出来，李予上前拦住主刀医生。主刀医生边解下口罩，边示意李予跟他去办公室细谈。
两人一路走到一间小型办公室里，在办公桌的两旁坐下。
“情况怎么？宁风他没事吧？”李予问。
主刀医生擦了擦额上的还未干的汗渍。“的确很危险，如果病人送来迟了一点，恐怕他现在已经上天堂去了。”
李予怔了一下，继续问：“没那么严重吧？听说他只是被激光炮的冲击波击伤。”
主刀医生招招手，护士送来一份资料，主刀医生翻到一页***，递给李予看。主刀医生指着其中的一些黑点说：“这是一种未知的新型病毒，应该是近期才感染的。病毒繁殖很快，自我复制能力已达到超越人类的理解范围。”
李予摇摇头，“没听说宁风与何人接触过，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主刀医生继续说：“这种新型病毒来源可能比较广。像现在流行的辐射病，稍有皮肤上的接触，立即感染。目前我们医院正展开对它的研究，可能晚点就会得出结论了。”
“那么宁风现在没事了？”李予担心的问。
主刀医生点点头。“病人已经被注射了大量的纳米毒素，暂时将病毒的活动区域控制住。为预防病毒突破控制线，我们设置了熔断程序，一旦病毒继续破坏，纳米毒素将焚烧掉病灶。”
“感染的是那个部位？”
“心脏。”主刀医生回答。李予浑身一抖，露出惊恐的神色。
李予抓起桌子上的***片，看到几个黑点分布在一个心脏的部位，双手不由得抖了起来。“这么说来，如果病发的话，宁风岂不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主刀医生笑了。“如果抢救及时，在伤口尚未波及到血管就缝合的话，还是有机会活命的。”
“这样可不行。宁风经常出去执行任务，根本赶不及医治。你们到底弄清楚病毒有什么危害了没？随随便便就注入纳米毒素，人命可不是拿来开玩笑。”
“当然弄清楚了，不然我们也不会给他注射纳米毒素。”主刀医生将文件翻到底页，指着上面写的危害一栏。
“病毒最初只是自我复制和隐藏，类似人类的DAN，当它们积累到一定的时候，就会产生表达能力。具体有何种表达能力，尚未清楚，不过我可以作这样的猜测，它会慢慢地占据宿主的DNA，结合成为另一种怪物的东西。你可以想象一下，将人的心脏和猪的心脏结合。”主刀医生用手比了个模拟形状。
“那到底还能不能活？”李予急忙问。
主刀医生耸了耸肩膀。“这我可不知道了。万一他变成另一种怪物，或者直接免疫冲突而死……可能有上万种的结果。”
李予低头想一会，“不行，我得向先贤们报告。”
主刀医生将一页电子屏丢在李予前面。“不用去报告了。这是先贤们的亲笔签名书，它们的意思就是要注入纳米毒素。”
李予盯着七个在电子屏上签名的文件，沉默地站起来。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主刀医生继续说，“先贤的意思，让你不要将这事告诉宁风。他对这事知道得越少越好，一个记挂着伤病的人不免会影响出行任务的效率。”
“我懂了。”李予转身离开办公室，他看了看时间，快到和他老师约定的时间，便快步地朝着H栋楼走去。
